“上麵那位要對你動手都被我壓下來了,他派來的人我收到消息,我也沒有隱瞞。”


    可以說不是他在接頭,給黎員外通風報信,他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


    這些事黎員外都放在心裏,也給縣老爺不少迴報。


    可縣老爺真的一點忙都幫不上,他又有點怨。


    他要是想,怎麽可能幫不了,那肯定幫得了!


    見他眸光幽暗,知道他心中不服氣,縣老爺在心裏歎了口氣。


    黎家在北地稱霸一方,聽到的都是恭維,獨斷立行慣了,聽不得一點反對的話。


    “你想北地來了兩位將軍,他們雖然都不在城裏,但還有個副官,那副官可是大有來頭。”


    他抬手指了指頭頂,想說的話不言而喻。


    黎員外卻不以為意,就算再有來頭,隻要留在了北地,那也隻是一捧灰。


    瞧著他這副不以為意的表情,縣老爺搖頭,知道跟他說不通,也不想再繼續跟他討論下去。


    “我現在唯一能說的就是盡早讓那些匈奴人出去。”


    再繼續留在城內遲早會出事。


    黎員外的不滿到達了頂點,他沒想到縣老爺不肯幫忙就算了,還想讓那些匈奴人離開北地。


    兩人不歡而散。


    縣老爺望著黎員外離去的背影,無奈搖頭。


    他言盡於此,他不願意聽就隻能由他去。


    謝婉瑜得知黎員外找縣老爺喝花酒,她讓人把消息送去給那位大人。


    同時給在堡寨的太叔瑱去信。


    最近城內不太平,外麵的官兵似乎開始發力,大力搜尋匈奴人的下落。


    第一個搜尋的是黎家,黎員外雖然對縣老爺的話不以為意,迴去後還是讓家中的匈奴人出去避避風頭。


    那些匈奴人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登門搜尋。


    黎光送走官兵,眸光沉了沉。


    他怎麽也沒想到在北地竟然還有人敢上門搜查他們黎家。


    “那個人別管。”既然縣老爺說那人不能動,那他不動便是了。


    隻是人嘛,在巡查途中出點什麽意外也正常。


    他給黎光遞了個眼神,黎光瞬間知道黎員外在打什麽主意。


    他嘴角微揚,眼底泛起陰冷的笑。


    不能光明正大的動,那就暗地裏來。


    李副官大張旗鼓在城中搜查匈奴人,一時間鬧得人心惶惶,大家躲在家中不敢外出。


    街上瞬間又變得冷清起來。


    期間雲天給謝婉瑜來過一次信,告訴她,他收服了一個寨子,那些馬匪到時候會跟他一起迴北地。


    薛雪檸那邊也傳來了消息,她一個人帶著侍衛迴京,不敵馬匪,在途中吃了不少苦。


    好在最後還是平安迴到京都。


    郭太後知道她迴到京都,第一時間請她進宮。


    薛雪檸以為是機會,迫不及待進宮麵見郭太後,殊不知是請君入甕。


    從她踏進皇宮開始,就進入了郭太後的圈套當中。


    小皇帝知道薛雪檸去見郭太後,氣得他把所有東西揮掃在地。


    真是愚蠢!愚蠢至極!她以為找母後,母後就會幫她嗎。


    她不知道母後喜歡太叔瑱嗎!她去找母後簡直就是找死!


    候在門外的公公聽到裏麵摔東西的聲音,抖了抖身體,僵硬著身體動也不敢動。


    謝婉瑜不知道宮中的事,太叔瑱卻是一清二楚。


    他在離開京都時,便給太後母子挖了個坑。現在他們母子二人一步步往他挖下的坑走去。


    收到謝婉瑜的信時,他正在操練士兵。


    桀殊頂著大太陽,麵無表情看著底下的士兵,目光銳利無比,乍一看有些滲人。


    他覺得自己夠變態了,沒想到太叔瑱更加變態,白日裏要操練就算了,夜裏不也得停歇,大太陽操練是常態,雨裏操練也不少見。


    經過小半個月的操練,不隻是士兵,就連桀殊都感覺自己得到了質的提升。


    他現在強得可怕,急需一個匈奴人過來試一下!


    太叔瑱看完謝婉瑜送來的書信,他拿出火折子燒毀書信後,冷眸看著正在操練的士兵。


    “收隊,護國將軍過來。”聽到太叔瑱那沒有感情的聲音,桀殊已經習慣了。


    跟太叔瑱在一起處事後,桀殊越發佩服眼前這個男人,也明白為何小皇帝如此忌憚他。


    他想正是因為眼前的男人,足智多謀又會收攏人心,讓人心服口服,小皇帝才會急於鏟除他。


    “怎麽了?”


    “黎家可以動了。”桀殊興衝衝過來,聽到他這句話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笑容,而後又後知後覺撓頭。


    不是他不想收啊,是他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


    “怕了?”太叔瑱一眼便看出他心裏在想什麽,麵無表情看著他。


    桀殊先是搖頭而後又猶豫了,他不是怕了,隻是想要萬無一失。


    現在黎家看似千瘡百孔,實際上堅不可摧。


    月娘好不容易在黎家撕開一個口子,被黎夫人一個順坡下驢又打迴原形。


    “你那些手段太小兒科了,李副官在城中搜尋匈奴人。”


    桀殊聞言,眼睛眯了眯。黎家就是個匈奴人窩子,城中的匈奴人幾乎都藏在黎家。


    太叔瑱不可能突然提起這件事,能讓他特地提起,那肯定有原因。


    “從黎家沒有找到人?”桀殊眼睛一亮,馬上明白問題所在。


    太叔瑱輕頷首,那些陰沉的眸子不知道在算計什麽,看得人心頭發慌。


    “屬下知道了。”桀殊知道太叔瑱剛才說的那話是什麽意思了。


    他們可以借著這個口子,把黎家推到明麵上來。


    縣老爺就算再保他也難,更何況北地還有李副官坐鎮。


    想清楚其中緣由後,桀殊迫不及待給月娘去信。


    此時的黎家並沒有因為李副官帶兵搜查而停下做法。


    黎家的院子裏滿是檀香味,下人們夜裏走在院子裏都覺得心裏發毛後背發涼。


    而造成這一切的黎夫人隻是在當天招待了做法事的主持再沒有露過麵。


    倒是那些妾室個個虔誠跪拜,讓自己心安。


    月娘在人群中冷眼看著虔誠的妾室們,心裏一陣嘲諷。


    她沒想到黎夫人是個狠角色,四兩拔千斤就這樣把事情處理了。


    “主子,別擔心,奴婢已經處理好了。”


    那天月娘讓她給黎錦傳話,讓他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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