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執徐不大清楚江池苑的職業,但是對徽城卻格外敏感。


    等黎鹿岑掛斷電話,他才出聲。


    “二哥去徽城做什麽?”


    黎鹿岑沒有隱瞞,將這兩天所查到的信息都告訴了霍執徐。


    卻不想霍執徐在聽完之後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呦呦,拿我手機出來,給我媽打個電話。”


    黎鹿岑不解卻照做,將手機拿出來,放到霍執徐手前想讓他指紋解鎖,男人卻直接報了解鎖密碼。


    眉頭微動,黎鹿岑也不客氣直接解鎖,找到通訊錄中霍太太的電話撥打過去。


    電話一接通,霍執徐簡明扼要。


    “媽,最近你在徐家有沒有動作?”


    霍太太愣了兩秒,迅速反問。


    “發生什麽了?”


    霍執徐抬頭看了眼黎鹿岑,簡明扼要地將剛才她說過的話告知霍太。


    徽城是霍太太,徐臻茵的家鄉。


    不用霍執徐多說,徐臻茵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為黎老爺子身體狀況不大好,這段時間黎鹿岑需要提防著黎家大房和三房的人。所以,他們先入為主,認為這起車禍是朝著黎鹿岑而來的。


    可若不是呢?


    若是背後的人目標是霍執徐呢?


    那許多奇怪的點就能夠說順了。


    比如,黎老爺子還沒斷氣,大房和三房的人怎麽會如此大膽在這種時候動手?尤其是車上還有霍執徐。


    黎家根基在g市,大房和三房還不至於蠢到要動霍執徐。


    “這事我會來查。如果真的是他們做的,我不會講究情分。”


    兒子和兒媳跟一群不爭氣還愛跟她鬥的親戚比,孰輕孰重還用說嗎?


    “鹿岑在你旁邊嗎?”


    霍執徐應了聲。


    黎鹿岑這才打了聲招唿。


    “徐阿姨。”


    霍太親昵地應了一聲。


    “呦呦,這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委屈你了。”


    “阿姨,我沒有委屈。事情到底是什麽情況還不清楚呢,我二哥也會在徽城留一段時間,您要是有需要可以隨時聯係。這段時間我會好好督促執徐哥靜養的,您放心。”


    霍太隻覺得黎鹿岑太貼心的,完全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麽。可惜,她生了兩個兒子後身體不大好,要不了女兒。


    但幸運的是,有這麽一個貼心的女孩成了自己的兒媳婦。


    “把那臭小子交給你我放心得很。等你們迴來,我做大餐給你吃。”


    一直安靜聽著的霍執徐短促地笑了一聲。


    “您可別禍害您兒媳了。”


    隔著電話,霍太絲毫不給霍執徐麵子。


    “你閉嘴。”


    黎鹿岑沒忍住笑出來。


    霍執徐:......


    霍太更是直接說。


    “呦呦,霍執徐這臭小子閑不住,你幫我把他給看死了,不養夠足夠的時間不準他下床。”


    黎鹿岑笑著挑眉看向男人。


    “您放心,我一定將他看得好好的。”


    霍執徐:......


    ——


    黎鹿岑在四合院陪著霍執徐陪了完整的三天後,突然在淩晨接到了電話。


    是醫院那邊的消息。


    她迅速換了一身衣服出了門。


    在車上又接到了黎致行的電話。


    “呦呦,媒體得到了消息,你做好準備。”


    黎鹿岑應了一聲。


    “爸,怎麽會這麽突然?”


    前些天過去看老爺子狀態雖然差,但有最昂貴的藥吊著,不至於這麽快就撒手人寰。


    電話那頭的黎致行卻沉默了。


    隨著沉默的時間越久,黎鹿岑的眉頭皺得越緊,心咚地一聲漏了一拍,有不太好的預感。


    而隨著黎致行的那句話說出來,預感也成真。


    老爺子是在她母親進去時斷的氣。


    黎鹿岑抬手捏了下眉心。


    她就知道在首都的這段日子不會好過。


    想著,眼神也徹底寒了下去,聲音冷沉。


    “媒體是他們喊過來的吧?”


    “媒體麵前我來迴應,到時候你避著。”


    黎鹿岑想著就頭疼。


    “媽媽呢?”


    “在我身邊,沒事,有爸爸在。”


    掛斷電話,前麵的保鏢就將口罩和墨鏡都遞了過來。


    “小姐,您還是戴上這些比較好。”


    黎鹿岑沒有拒絕,她現在心急心煩,隻想快些見到母親。


    那些媒體似乎就盯準了黎鹿岑,即便有黎致行在那應對,在黎鹿岑車子到達醫院的時候,還是一窩蜂地追上來。


    好在黎鹿岑事先有準備,一個保鏢貼身保護,四個保鏢為她開路。


    黎致行皺眉要訓斥那些媒體沒有分寸,卻不想黎鹿岑停下腳步出聲。


    “死者為大,大家還是不要昧著良心擾了我爺爺的清淨。”


    昧著良心這個詞說得有些情緒化,也極其令人深思。


    而就在媒體愣怔的這幾秒,黎鹿岑已經往醫院裏麵走去,黎致行給了個眼神,那人便主動揍到媒體麵前應付。


    因為路上花了點時間,黎鹿岑是最後一個到的。


    裏頭大房和三房的人已經哭得眼睛紅腫,看見黎鹿岑戴著墨鏡口罩走進來,冷聲嘲諷。


    “你還真是好大的架子。”


    黎鹿岑看過去,是她那個更無腦的大嬸。


    目光移開,沒有給半點迴應,取下墨鏡和口罩,直接去了裏間。


    再怎麽樣,裏麵躺著的是她生理上的爺爺。


    最後一麵總是要見的。


    即便有了心理準備,在看到老爺子遺容的時候,黎鹿岑還是蹙起了眉頭。


    人到底是強大還是弱小,這個命題永遠都能深入討論。


    人類可以創造遊戲規則,從而創造財富創造價值。


    但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了生命易逝,時間恆久的事實。


    黎鹿岑並沒有在裏麵多待,出去後跪坐在了江蕙茵的身邊,伸手撐住了她的手肘。


    “沒事的。”


    這裏太過安靜,黎鹿岑低聲的一句話,也落在了別人的耳中。


    “嗬,沒事?老爺子用最好的藥吊著,醫生說至少還能撐個一個月,江蕙茵一進去老爺子就不行了,誰知道這個毒婦在裏麵做什麽?”


    這一次是黎致知。


    要說這裏麵的人有多少真心實意哭的,黎致知算是一個。


    畢竟,老爺子可是他的後盾。


    黎致知這話說得難聽,黎鹿岑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大伯慎言。”


    黎致知呸了一聲。


    “輪得到你個小蹄子來教訓我?”


    隨後進來的黎致行沉聲。


    “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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