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執徐不太信,要是睡了黑眼圈能這麽重?


    黎鹿岑解釋。


    “我昨晚沒有心思護膚,我皮膚白,熬晚一些狀態就很明顯。你要是不信,我待會化個妝,你瞅瞅跟平時有什麽兩樣。”


    倒也不必。


    “醫護團隊你安排就行,我不用過。那院子打掃幹淨就夠了,還布置什麽?”


    黎鹿岑不讚同地看著他。


    “怎麽不需要?你是去養傷,環境自然要好點。而且住一個月也得要仔細打點好,這樣才能住得舒服。”


    霍執徐張了張嘴,想起黎鹿岑那不怎麽常住都裝修得很溫馨的公寓,沒再說不必的話。


    “你不累嗎?”


    黎鹿岑板著臉。


    “我不累,現在讓你舒服養傷就是我的主要工作。”


    霍執徐眉頭一挑。


    敢情他現在成她的工作了?


    與工作競爭,他都是往邊靠的那一個。現在可好,他直接取而代之,成了她的工作。


    也不是不行。


    霍執徐清楚黎鹿岑因為昨晚那事覺得心裏愧疚,不做些什麽心裏不會舒服,他也就讓她去了。


    霍太再過來,連連讚歎。


    “你看鹿岑對你多上心,為你忙上忙下。”


    “我現在是她救命恩人。”


    霍太睨了他一眼。


    “你可別拿喬。”


    霍執徐笑了下。


    “我哪會,是她老惦記著這事。您要是有空就跟她說說,別讓她太在意。”


    霍太卻沒有應允。


    “你說得輕鬆,這傷在你看來算不得什麽,我們可嚇得不輕。這事你做得不錯,這是個拉近關係的好機會,別錯過。”


    霍執徐:......


    “媽,那肇事司機什麽說法?”


    “明麵上是疲勞駕駛。”


    霍執徐臉色微沉,總覺得事情不大對勁。


    “黎家大房的人這麽放肆?”


    現在還是在首都,黎老爺子都還在醫院住著,人還好好的呢,大房的人至於這麽迫不及待地就要對黎鹿岑動手嗎?


    也不該蠢到如此地步。


    “還說不定是誰。”


    霍太見慣了這些肮髒的手段,如今隨著技術的發展,要做手腳且不留痕跡太難了。在國內動手還是在這種時間......


    黎致知還沒如此不顧忌。


    霍執徐對黎家的情況不大了解,一聽到這話,眉頭就皺了起來。


    “您跟我說說。”


    這裏不太適合說這些。


    霍太隻是簡單一句。


    “這麽些年大房和二房一直爭,三房安然無恙,你真覺得是明哲保身?”


    “這事你暫時不用管,你黎叔叔不會善罷甘休,還有江家呢。”


    霍執徐明白。


    “保鏢您給我多安排些。”


    聞言,霍太眼帶笑意地看著他。


    “現在樂意讓保鏢跟了?也不知道是誰,一讓保鏢跟著就發脾氣不迴家。”


    霍執徐:......


    ——


    黎鹿岑跑了一趟四合院後,就去跟江池亭碰了個麵。得到的答案跟霍執徐從霍太那裏得到的答案差不了多少。


    江池亭瞧著她眼底的青黑。


    “這事你交給我,好好休息。”


    黎鹿岑搖了搖頭。


    “大哥,我睡不著。”


    隻要一閉上眼就是霍執徐悶聲吐血的模樣。


    “這個司機的背調做了嗎?”


    “自然,家裏沒有其他人員。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他都死咬就是疲勞駕駛。”


    黎鹿岑眉頭直皺。


    “那撞車後為什麽逃逸?”


    “因為害怕。”


    江池亭將平板往桌上一放,抬手捏了下山根。


    “這人走貨運長途,四海為家,最近想著休息會,便找了個給水果店運貨的工作。”


    黎鹿岑瞬間捕捉到詞眼。


    “最近?”


    江池亭冷笑。


    “也就一周前到的首都。”


    黎鹿岑臉色沉了下去。


    “所以他在首都沒有任何人際關係是麽?”


    江池亭點了點頭。


    “水果店老板跟果園老板那邊都跑了,沒有任何異常。最近警察在查他這些天的行動軌跡,出結果了我發給你。”


    “他戶口在哪裏?”


    “徽城。”


    徽城?黎鹿岑眉頭擰得更緊。


    離g市挺遠,更是避開了大房三房親家的所在地。


    “大哥,我不信是意外。”


    江池亭笑了笑,眼底卻是無盡的冷意。


    “沒人會信這是意外,這事我會查到最後。”


    “謝謝大哥。”


    聞言,江池亭抬手揉了揉黎鹿岑的腦袋。


    “傻孩子,誰敢傷我江家的小公主必須得付出代價。”


    黎鹿岑抿了抿嘴,有些忍不住情緒,投入江池亭的懷裏,雙手抱住他的腰。


    她很乖,遇到這種事情,不會說有多怕,也不會抱怨,盡可能地讓自己迅速迴到平常的狀態。


    就連現在覺得害怕委屈,也隻是抱住江池亭,沒說一句話。


    江池亭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清楚她需要的隻是一個擁抱,並沒有說其他的話。


    黎鹿岑沒在江池亭這邊逗留太久,哪怕已經安排仔細了,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霍執徐。


    特意去百年老牌店定了湯和粥,連忙趕迴醫院。


    可走到病房前,卻發現裏頭有人。


    並不是霍太。


    是一個年輕女人。


    黎鹿岑站在病房門口站了半分鍾,思索著是要敲門進去,還是在外等著。


    想了想,還是走到一旁的休息區坐下。她拿出電腦想要處理擱置了一天的工作,灣口營地的宣發一直在找她確認方案。


    可看著那些東西,所有字都認識,偏偏連在一塊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黎鹿岑不得不將文件關閉,暫時迴複韓鳶的問題。


    等了大約一刻鍾,病房門才打開。


    黎鹿岑看過去,是一個很漂亮的女性。


    一頭利索的短發,穿著黑色短款內搭,套著一層皮衣,土灰色的短裙,露出一雙筆直的腿,腳踏著機車靴。


    膚色是性感的小麥色,腹部的馬甲線明顯。


    那女孩看了過來,黎鹿岑抬眼對上她的眼睛,就見她笑了一下,抬腿朝著她走近。


    越近,越是能夠感受到這個女孩身上蓬勃的活力。


    那女孩毫不掩飾她打量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黎鹿岑的臉。


    “你是黎鹿岑嗎?”


    黎鹿岑抬頭看向她,將電腦合上往旁邊一放,稍微點頭。


    “你好。”


    女孩朝著她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沈清越,霍執徐的朋友。”


    黎鹿岑睫毛微動。


    沈清越。


    一個並不陌生的名字。


    霍執徐的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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