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鹿岑不敢自作多情霍執徐留在這裏是為了她。


    霍家的生意全國各地都是,首都這邊也有產業,霍執徐在這裏也有很多朋友,她都聽到了,林讓約他跟老朋友一起聚聚。


    黎鹿岑將人送到酒店,她沒有要上去的想法。


    這段時間,她盡量在九點前迴到酒店。雖然說就在首都,那群人不會做什麽,但謹慎點總歸是好的。


    這也是她與父母的約定。


    霍執徐見她頻頻抬起手腕看時間,心裏猜了個大概。


    “迴去吧,到了給我發個消息。”


    黎鹿岑點頭。


    “那就...晚安,執徐哥。”


    霍執徐迴了句晚安。


    在見人轉身上車時,又出聲。


    “記得發信息,別再忘了。”


    黎鹿岑臉色一紅,有些尷尬,小聲嘟囔。


    “知道了知道了。”


    她現在知道了,霍執徐不喜歡別人不迴他消息。


    黎鹿岑迴到酒店的第一個事就是給霍執徐發消息,跟父母打完招唿後,就抱著手機坐在沙發上等。


    等了一會,霍執徐來了迴信。


    “嗯。”


    嗯?


    就一個嗯?


    黎鹿岑垂眸看著這冷冰冰的一個字,有些咬牙切齒。


    這人不喜歡她不迴他消息,自己發消息這麽冷漠,誰願意跟他聊啊。將手機扔到一邊,黎鹿岑將人埋到沙發裏。


    房間安靜,腦子裏突然重複響起男人那一聲‘呦呦’。黎鹿岑抖了一個激靈,身體蜷縮成一個彎月,手握成拳在沙發上激動地錘了幾下。


    獨自腦嗨了還一會兒,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很傻,突然冷靜下來,起身找來瓶酒,連喝了好幾口讓自己理智。然後拿起手機給蘇梓熙匯報這一大進展。


    ......


    那頭,霍執徐到了酒店就先洗了澡,整個人才舒服了些。穿著浴袍出來,拿起手機就檢查,見黎鹿岑給發了消息,短促地笑了一聲。


    衣服被酒店的人拿去幹洗了,那兩個紅囊就放在桌子上。


    霍執徐擦頭發的動作停住,將毛巾一扔,走過去坐下。


    他從相差無幾的紅囊中挑了一個更順眼的,打開一看,眸色一頓。


    就這麽坐了會,自己都不知道腦子裏到底再想些什麽。


    很多,很雜。


    少頃,他起身打了個電話,簡單溝通後,電話那頭笑他。


    “你以前不是恨不得到全世界各個犄角旮旯裏留下腳印?怎麽,還是g市留住了你?”


    霍執徐懟了人一句,又問。


    “大概要多久?”


    “至少半個月,你記得早點告訴我尺寸。”


    “行,掛了。”


    電話那頭:......


    真是無情,用完就扔,渣男。


    霍執臻這個時候打了電話過來。


    “你去首都了?”


    “嗯。”


    “明天幫我去個地。”


    霍執徐眉頭一擰。


    “做什麽?”


    “明天她參加公益跑的活動,你幫我去拍一些照片。”


    霍執徐:......


    “有媒體會拍。”


    “我知道,你過去幫我錄點視頻。”


    霍執徐:......


    有病。


    “不去。”


    霍執臻慢悠悠地道。


    “你去的話我就告訴你黎家發生了什麽。”


    霍執徐掛電話的動作一頓,手指移開,眉頭皺起。很不想被霍執臻拿捏,也很不想答應他這個變態的要求。


    但他的確想知道黎家發生了什麽。


    黎鹿岑這麽在乎灣口營地的項目,如今卻還要在首都待上半個月。


    沉默了半分鍾,霍執徐黑著臉鬆了口。


    “說。”


    霍執臻得意地笑了笑,像在嘲諷霍執徐沒骨氣。


    他隻說了一句。


    “黎老爺子摔了一跤,進了手術室。”


    後麵就不需要說了。


    如果說霍執徐之前對於黎鹿岑與黎家大房之間的糾葛並不清楚,那麽今晚上她身邊多了的那些保鏢,就足以說明一切。


    霍執臻跟很多人打交道,也知道不少秘辛。


    他鄭重地說。


    “這段時間你好好待在首都。”


    霍執徐聽出了話外之音,莫名心口一緊。


    “怎麽了?”


    “鹿岑本該有個弟弟的。”


    但當年一場事故導致了江蕙茵流產,從此身體虧虛,養了許多年。


    幕後之人是誰說不清楚,估摸著就是大房的人。


    所以黎致行才會與大房撕得那麽狠。


    那些人以為二房沒了男孩,繼承人就會落在他們身上,卻不想黎致行以一己之力抵抗老爺子,從小就帶著黎鹿岑,以繼承人規格培養她。


    這件事情極少人知道,霍執臻也是一次偶然機會從霍先生那裏得知。


    霍執徐嗓子眼發緊。


    “她知道嗎?”


    霍執臻歎了口氣。


    “我不清楚。那個時候,她很小。”


    也就三四歲。


    小孩子的記憶誰又能說得清呢?


    霍執徐想著灣口營地那事黎鹿岑對黎子擎的處理方式,皺起了眉頭。若黎鹿岑對大房生了恨,絕對不會就那樣算了。


    以黎致行對黎鹿岑的寵愛程度,那件事情瞞下來極有可能。


    掛斷電話後,霍執徐久久不能平複心情。


    霍家也是一個龐大的家族,但因為祖上就嚴格規定不準鬧不合,誰做出傷害手足的事情誰就被剔除族譜,所以霍家並沒有其他豪門一些亂七八糟的戲碼。


    因為大家是一體,一損俱損,霍家的人沒這麽蠢。


    從小到大,霍執徐都是在一個環境還不錯的豪門家庭裏成長。


    他不懂那些為了爭奪利益殘害手足親人的險惡。


    但黎鹿岑不一樣。


    她對身邊突然增加的保鏢習以為常。


    顯然早料到會有兇險,卻還能夠當作沒有般一如既往地過著。


    霍執徐覺得心口煩躁,開了酒,加了冰塊,一飲而盡。


    他找來手機,打開黎鹿岑的聊天框,往上翻。


    沒什麽好翻的。


    除了送湯就是送湯。


    但很明顯地一點,對比黎鹿岑的消息,他的消息太過簡短。


    霍執徐一向簡言短語,這是他頭一次覺得自己這樣的迴人信息很欠揍。


    裝啥呢裝?


    酒意慫人,霍執徐手指微動,按住語音框。


    “睡了麽?”


    他壓根就沒覺得大晚上的一個男人主動給女人發消息有什麽曖昧。他隻知道,黎鹿岑不可能這麽早睡。


    男人在心裏默數,三十秒後,收到了黎鹿岑的迴複。


    “還沒呢?怎麽了?”


    霍執徐主動邀約。


    “明天有一場公益跑,想參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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