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執徐人高馬大的,黎鹿岑壓根不可能將他扶起來。幾個人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將人架著出了酒吧。


    把他弄上車可是一件難事。


    李贄雙手叉腰喘著氣。


    “送去隔壁酒店吧,那裏一直留著房。”


    進了電梯,霍執徐一直緊緊挨著黎鹿岑,一手圈著人的腰,一手圈著人的肩膀,頭非得要靠在她的肩膀上。


    這個姿勢誰看著都難受。


    李贄和孟渝州沒眼看,孟渝州震驚。


    “他之前喝醉酒也這樣嗎?”


    李贄搖頭。


    “在英國他就沒喝醉過。”


    他也是頭一次知道霍二喝醉酒之後這麽黏人啊。想著,李贄忍不住小聲跟孟渝州吐槽。


    “就他這還嫌人煩呢,現在恨不得扒在人身上,真丟人。”


    孟渝州立馬點頭。


    李贄掏出手機,立馬將霍執徐這副丟人模樣給拍下來。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他終於可以拿一件事情來損霍二了。


    電梯就這麽點大,黎鹿岑也聽得很清楚,她有些無語。


    “你們為什麽不阻止他。”


    兩人雙雙攤手。


    “阻止不了一點。”


    到了樓層,李贄先衝過去打開門,孟渝州幫著黎鹿岑將人挪到房間。


    但是到了床邊,霍執徐卻依舊沒有鬆手。


    黎鹿岑紅了耳朵。


    “你能不能先放手?”


    霍執徐哪裏聽得進去,他非但沒有鬆開手,還直接將人帶著一同躺在了床上。


    孟渝州:......


    李贄:......


    他們不應該在房裏應該在床底。


    李贄撓了撓頭。


    “嫂子,你看霍二他隻認你,要不你慢慢來?我們就先撤了?”


    黎鹿岑:......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這兩人還真的說走就走。


    扛著這麽一個大男人,黎鹿岑隻覺得自己的肩膀僵了,腰要斷了。她嚐試掙紮了幾下,完全掰不開霍執徐的手。


    長歎一口氣,幹脆擺爛,隨著他躺了下來。她本是打算歇會,等霍執徐睡熟之後再趁機抽身出來。


    但才躺下,霍執徐直接黏上來,一個勁地往她肩頸處蹭。


    真的很像一隻大狼狗。


    黎鹿岑低著頭看著男人,從他這角度隻能夠看到他又直又密的睫毛以及那高挺的鼻梁。


    “你不是嫌我煩嗎?你還一個勁往我身上蹭是什麽意思?”


    霍執徐睡死了,完全沒有反應,黎鹿岑也大著膽子去捏他的鼻子,等他喘不過氣來開始伸手來扒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男人的懷裏滾了出來。


    霍執徐懷裏落了空,也聞不到那股舒服的味道,眉頭直皺,伸手胡亂抓著枕頭抱在懷裏,抱了一會又嫌棄地將枕頭給扔地上。


    黎鹿岑才知道,喝了酒的男人會幼稚成這樣。這可跟霍執徐清醒時候的樣子差太多了。


    環顧了一下房間,黎鹿岑進了浴室找了條毛巾浸了溫水。


    她不太會照顧人,但覺得臉總得要擦幹淨才會睡得舒服。她將動作放得很輕,不太熟練地給男人擦著臉。


    霍執徐的長相是很典型的中國審美,眉目深邃,輪廓立體。他的顴骨較高,與臉型搭配在一塊,造就棱角分明的神顏。


    黎鹿岑看得沉迷。


    她喜歡霍執徐清醒時候嘴角帶著淡笑時的一股桀驁邪魅,但沒有想到霍執徐睡著之後,他這一張臉上也會出現無害純淨的感覺。


    “你的酒量竟然這麽差。”


    黎鹿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以後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可以跟霍執徐拚酒量商量?畢竟,人喝懵的時候是最好說話的。


    就這麽一會時間,霍執徐又將黎鹿岑的手給抱住。


    黎鹿岑:......


    “你喝醉酒後怎麽這麽黏人啊。”


    “霍執徐,你最好明天醒來之後記得一切。”


    黎鹿岑沒有掙開,靠著床邊坐了下來,她看著霍執徐的睡姿想了很多。


    在想她的選擇對霍執徐來說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


    但黎鹿岑從來不自我懷疑。


    就算不是她,還會有其他人,霍執徐遲早要迴霍家,遲早要聯姻。


    她很自信,在霍執徐的選擇裏,她一定是最佳的那個。


    黎鹿岑又想起蘇梓熙的那句話。她不清楚她對霍執徐是喜歡還是因為迴憶而產生的執念,但有一點她很清楚。


    跟霍執徐在一塊的時候,她就會很開心。


    沒有理由。


    無論做什麽,隻要他在她身邊,她總覺得有一股力量從心底生出,讓她覺得,她可以。


    在看夠了霍執徐睡顏後,黎鹿岑小心著收迴手,給酒店管家打了個電話,叫了一杯蜂蜜水,放在恆溫杯裏。


    她也懶得再迴家,這酒店也留有她的一間套房。暫時沒有睡意,黎鹿岑就又開了一瓶酒,一邊喝酒一邊處理著工作。


    ......


    翌日一早,黎鹿岑是吩咐完酒店管家記得喊霍執徐吃早餐後才去的公司。


    霍執徐壓根沒有睡飽,被吵醒整個人都是懵的,酒也沒有醒。


    酒店管家對著這張臭臉有些怵。


    “黎小姐囑咐您醒來後喝完蜂蜜水再吃早餐。”


    霍執徐跟著管家的手勢看著床頭的那杯蜂蜜水,頭疼欲裂,他點了下頭擺手,管家立馬將餐車放下然後出了房間。


    五分鍾後,男人終於意識到現在是什麽情況。


    他將蜂蜜水一飲而盡。


    因為喝太多酒,生理性頭疼。但霍執徐將昨晚的一切都想了起來,心理上也頭疼了。


    什麽都記得清楚,他的腦子像是旁觀者拿著攝影機一樣將昨晚的一切都錄了下來。


    他知道是李贄將黎鹿岑喊了迴來,也知道自己在黎鹿岑過來的時候像隻狗一樣攀在人肩上,更是知道在迴酒店的路上他黏著人不放。


    霍執徐倒吸了一口氣,抬手揉著脹痛的太陽穴。


    所有的悔恨隻能夠咬碎硬著往喉嚨裏吞。


    他衝了個涼,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像是泄憤一般照著鏡子給了一拳。


    “***”


    從浴室出來,霍執徐垂眼看著餐桌上的食物,還不知道怎麽處理,李贄就打來了電話。


    “什麽事?”


    語氣又冷又臭。


    那股火氣李贄擱著電話都覺得大。


    但是李贄不怕。


    “誒呀,霍二,我實在是沒有想到你喝醉酒之後是這個樣子啊,嘖嘖嘖,你不知道吧,你昨晚......”


    霍執徐冷聲打斷。


    “閉嘴。”


    李贄一頓。


    “哦喲,你沒有斷片啊,那正好。你看人黎鹿岑多好,度量多大啊,不計較你亂發脾氣,知道你喝醉了還趕了迴來。”


    霍執徐額角抽搐。


    “所以你為什麽要喊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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