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了,她就說怎麽不對勁!


    這幾天霍執徐實在太紳士太大度了,寬容得都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可是那個用婚姻束縛住他的人啊!


    這些天她隻是從自身出發,借著協議盡可能地接近他,去了解他的生活與朋友。但是站在霍執徐的角度來看,她不就是一個從天而降的煩人精嗎?


    難怪在聽她問完晚上還有什麽活動的時候,他表情那麽微妙。意識到這一點的黎鹿岑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過於步步緊逼。


    但她也有些無辜。


    營地那天晚上她也沒有料想到霍執徐他們會過去,湯是徐姨要求霍執徐送過來的,就連今天的台球也是他主動提的。


    要說起來,她真正主動要跟在霍執徐身邊也就那天的好友局以及今晚的酒吧了。


    隻不過...這幾天她和霍執徐在各種因素下真的是天天都有見麵,而且每次都在晚上。想起每晚入睡時自己那有些不安分的心,黎鹿岑抿了口酒,緩解喉嚨的幹澀。


    黎鹿岑能理解霍執徐的感受。


    算了,她今晚就離他遠些吧。


    想明白之後,黎鹿岑暫時將霍執徐拋在腦後。


    “你之前來過這間酒吧嗎?”


    向盈點頭。


    “十一點開始有演出,十二點就可以蹦迪了。”


    黎鹿岑抬了下手看著時間,還有半小時。這兩天的事情黎鹿岑頂著高壓算是將主動權握在了手裏,但人也被憋得有些狠。


    她的解壓方式也很簡單粗暴,就是喝酒。


    和向盈在這裏坐了才一刻鍾,她已經喝完了兩杯度數不低的酒。


    向盈今晚其實也是帶著任務來的,見黎鹿岑這架勢有點被嚇到,緊張得喝酒。


    她也不明白,初中還一起讀書的同學,分開幾年就變化這麽大。


    “你...這麽喝沒有問題嗎?”


    黎鹿岑單手支著腦袋,右手晃了酒杯一下,她喜歡聽冰塊與玻璃杯碰撞時的聲音,以及光影在冰塊和杯子中的變換。


    她眼神很清明,甚至因為喝了酒很興奮,眼睛裏亮亮的。


    “你不會喝酒?”


    向盈搖頭。


    “不太會。”


    黎鹿岑突然來了興致,招來酒保問他要來一套工具,打算親自調酒。


    這個興趣是她喝酒解壓時覺得無聊學的,理論知識不夠,但她家裏的酒多,夠她使勁造,實踐出真知,現在倒也是能調出不錯的酒飲。


    酒吧的燈光酷炫,黎鹿岑臉上表情是漫不經心,但手上的動作卻很利落,這一通操作下來,把向盈給迷得目瞪口呆。


    她將酒杯推到向盈麵前。


    “試試?”


    向盈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隨機眼前一亮。


    “好喝欸。”


    黎鹿岑勾了下唇,見向盈緊接著喝了兩大口,出聲提醒。


    “這酒後勁大,你悠著點。”


    向盈像小白兔一樣乖巧點頭,黎鹿岑看著也笑了。這小可愛還知道她今天的任務嗎?黎鹿岑很聰明,在向璿帶著向盈過來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並不排斥。


    在這圈子,利益為王。況且,兩家是否合作講究的是能不能共贏。


    見向盈喝得開心,黎鹿岑也有了動力,一股氣調了好幾杯。


    “給你姐還有其他人送過去吧。”


    霍執徐像個閻王一樣坐在那裏,她可不想過去把他火給點著了。


    晚上喝了兩碗湯,剛才又喝了幾杯酒,黎鹿岑急需去解決生理需求。向盈去送酒,她就起身去了洗手間。


    蘇梓熙給她迴信息了。


    “寶貝,人這一輩子開心最重要。霍執徐能讓你開心,那你這事就做對了。加油噢,祝寶貝早日抱得帥男歸。噢,不對,肌肉男。”


    黎鹿岑笑著迴了個表情包。


    霍執徐開始覺得她煩了,任務艱難啊,同誌還需繼續努力。


    才出洗手間,黎鹿岑就碰上了一個男人攔住她的路。


    她微眯著眼,將人認了出來。


    但她之前沒有來過這家酒吧,是個麵生的,又加上燈光昏暗,那男人沒有認出黎鹿岑來。


    上前習慣性地抬手要攬著黎鹿岑的腰。


    “美女,一起喝一杯啊。”


    黎鹿岑側身躲了,她雙手抱在胸前。


    “我勸你先看清我是誰。”


    “我知道你誰啊,大美女,小仙女,女神嘛。”


    黎鹿岑:......


    這一看就是喝上頭了。


    她的保鏢沒有進酒吧,這場合她也不想鬧大,掏出手機給李贄打了個電話。


    李贄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驚唿一聲。


    “嫂子給我打電話?她遇上事了?”


    說著將手機給霍執徐看。


    男人瞟了一眼,繼續低頭喝酒。


    李贄又說。


    “這酒吧什麽人都有,哥,你要不去洗手間看看。”


    霍執徐皺起眉頭。


    “給你打電話你就接。”


    她又沒有給他打電話,別什麽有關她的事情就都來找他行不行?


    霍執徐現在心煩意亂得很。他心情不爽,表情就臭得要命,連李贄看了都怵,不敢招惹。


    李贄輕咳了一聲,他算是知道了,霍二現在這樣就是因為黎鹿岑。可剛才打球不都是好好的嗎?教球的時候還前所未有的有耐心,這人怎麽變得這麽快?


    霍二來大姨夫了?


    李贄沒敢耽擱接起電話,才聽黎鹿岑說了一句,臉色瞬變,拔腿就往洗手間趕去。


    孟渝州和向璿都看過來。


    “怎麽了?”


    李贄沒空迴複,到了洗手間外麵,看到將黎鹿岑堵著騷擾的人真就是他那個同父異母的二世祖弟弟後,眼前一黑,差點沒翻個白眼當場昏過去。


    他大步上前,快狠準地捏住李劼的耳朵。


    “你這臭小子給我在這造次呢?”


    李劼疼得大喊一聲,眼冒淚水,見著李贄後下意識縮了下脖子。


    “哥,你做什麽!疼疼疼!”


    李贄氣得身體都要發抖。


    “我做什麽?你自己瞅瞅你在做什麽。”


    怕李劼還沒清醒,李贄更是在他臉上啪啪兩下把他拍醒。


    李劼一看到黎鹿岑腿就軟了,酒被嚇醒了一大半。


    李家跟霍家親近,李劼作為李家人自然知道霍執徐的未婚妻。


    媽呀。


    壓根不用李贄教,李劼走上前在黎鹿岑麵前低著頭。


    “姐,是我混賬冒犯了你。”


    說著還給了自己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黎鹿岑給驚到,就連李贄都有些意外。


    這小子...還挺識時務的?


    李劼努力克製著顫抖的身體,能不識時務嗎?他至今都還記得五年前霍二哥替他哥教訓他的滋味。


    三人出去,幾人都看了過來。孟渝州在看到李劼的時候就猜了個大概,上前給了個肘擊。


    “你小子要完了。”


    李劼快要哭了,他看著霍執徐,癟著嘴。


    “霍二哥,我真是喝迷糊了,我不是故意的。”


    霍執徐擰眉看著人,將酒杯放桌上,很清脆很響的一聲。


    “你跟我道什麽歉?”


    李劼嚇得脖子一縮,立馬當著霍執徐的麵又給黎鹿岑道歉。


    黎鹿岑透過燈光看過去。


    別人以為霍執徐這句話是尊重她,但她卻明白。


    霍執徐是在煩,他被她的事情給捆綁到一塊了。


    他這麽一個過得肆意的人,怎麽可能會允許自己被人給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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