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仰頭看著餘安安,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摟住餘安安頸脖,小腦袋枕在餘安安的肩膀上,白皙稚嫩的小臉壓得肉嘟嘟的。


    “我最喜歡媽媽了,媽媽……你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不要為了我和圓圓委屈自己。”西西溫聲細語同餘安安說,“媽媽喜歡誰,我就喜歡誰,不一定非要是生物學的親生父親。”


    西西很少有這種感性的時候。


    餘安安輕撫著小家夥的脊背,側頭在西西的腦袋上親了親:“我知道!媽媽也最愛西西和圓圓了,世界上最愛……最愛!”


    小不點聞言將餘安安摟得更緊,耳朵尖還有點紅紅的:“媽媽今天晚上可不可以摟著我睡?”


    “好呀!”餘安安把西西放在了自己另一側,讓小不點枕著自己的胳膊,小家夥腿翹在餘安安身上,緊緊摟住自己的媽媽。


    “好了,睡吧!”餘安安在西西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親,又轉過頭去給圓圓蓋好被子。


    睡得四仰八叉的圓圓完全沒有媽媽已經摟著哥哥的知覺。


    聽到兩個孩子熟睡的唿吸聲,餘安安覺得自己很幸福,出生以來最幸福的大概就現在這種狀態。


    如果……安姨和歡顏還在就好了。


    想到安姨和安歡顏,餘安安的眼角微微濕潤。


    記得當時安姨和歡顏以為她能和傅南琛走一輩子,安姨還說等餘安安和傅南琛有了孩子,坐月子的時候她要去好好照顧餘安安。


    安姨說,她聽老人家說,坐月子是女人身體重塑的機會,要是月子坐好了以前身上的一些小毛病都能好。


    安姨還說,她要給孩子做好多好多柔軟的小衣服,一定讓孩子穿得舒舒服服的。


    歡顏也說,以後要當世界上最好的小姨。


    如果安姨和歡顏還在,看到圓圓和西西一定會很喜歡他們的。


    餘安安閉上眼,把兩個孩子緊緊摟住。


    -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餘安安就被敲門聲吵醒。


    餘安安踩著拖鞋去開門的時候,西西已經坐起身揉眼睛了,睫毛上掛著因為哈氣沾染的細碎淚珠。


    林謹容見餘安安穿得單薄怕外麵的風撲到她,走了上來把房車門關上:“怎麽還沒準備好?”


    “準備?準備什麽?”


    西西眨著毛茸茸的大眼睛,看了眼睡得十分舒坦的圓圓開口:“昨天圓圓不知道在哪個動畫片裏看到一群狗狗乘著直升機去看日出,然後說自己也想坐直升機去看日出。”


    餘安安迴頭看向林謹容:“你答應了?”


    “嗯,答應了。”林謹容說。


    “直升機?外麵?”餘安安詫異。


    “對……”林謹容看了眼腕表,見西西正在推圓圓叫圓圓起床,捧著餘安安的臉吻了一下,道,“你去收拾,我給兩個孩子穿衣服。”


    “哦……好!”餘安安應聲。


    等餘安安收拾好林謹容已經給兩個孩子穿好衣服。


    西西獨立自主能力一直都很強,正坐在小板凳上穿自己的小靴子。


    圓圓和沒骨頭似的趴在林謹容的肩膀上,帶著五個肉窩的小胖手圈著林謹容的頸脖,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昨天玩兒得太瘋了,現在都起不來了。”餘安安用熱乎乎的毛巾給圓圓擦了把臉,小家夥迷迷糊糊艱難用力可怎麽也睜不開眼,睫毛一個勁兒地顫。


    等擦完臉又趴迴林謹容肩膀上睡。


    林謹容抱著圓圓,餘安安牽著西西,從房車內出來,餘安安看到直升機的時候還是覺得是有點匪夷所思的。


    迷迷糊糊登上直升飛機,林謹容給把圓圓叫醒,給小不點戴上耳機,說:“你不是要在直升機上看日出嗎?已經都坐在直升機上了圓圓!”


    直升機卷起的氣流撲麵而來,小不點這才緩緩睜開眼,緩了好一會兒,小不點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直升機上,一下子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了起來。


    天還沒有完全亮,隨著直升機緩緩升高,小不點看到草坪如浪潮一樣,高興地直叫。


    西西趴在窗口,小表情也有點興奮。


    直升機緩緩飛過湖麵時,小不點更加高興……


    隨著太陽從地平線躍出,直升機漸漸升高。


    西西從空中俯瞰著遼闊的大草原和湖泊,視線又追隨著逐漸驅散草原黑暗的亮光,看向遠處綿延起伏的群山。


    “哇哇哇!媽咪你快看!太陽把雲朵都染成金色了!”圓圓搖著餘安安的手,指著遠處讓餘安安看,又拿見給自己的電話手表舉高高拍了照片發給林老先生,“我要讓林美人和林老先生也看看!”


    直升機拉橫,懸停在空中,讓兩個孩子親眼見證太陽從地平線躍出的一刻……


    林謹容扶著圓圓視線看向被朝陽金光照得整個人都在發光的餘安安,眉目間全都是細碎的溫柔。


    愛餘安安這一點,林謹容一直都確定,也從未改變過。


    “安安,手伸出來!”


    耳機裏傳來林謹容的聲音,餘安安一怔看向林謹容……


    “手!”


    餘安安攤開掌心把手遞給林謹容,兩個趴在窗口看日出的小不點轉過頭來。


    隻見林謹容伸手在餘安安的掌心裏拍了一下,然後把餘安安的手反轉過來……


    “這是之前一直欠你的!”林謹容說。


    感覺到指尖有一個溫暖的圈圈套了進來,餘安安視線驚恐落在前排的駕駛員後腦勺上,迅速將自己的手藏進口袋裏。


    “什麽!我沒看到!是不是糖果!”圓圓眨巴著大眼睛,看向林謹容,“我也想要糖果!”


    林謹容從口袋裏拿出巧克力糖,往圓圓和西西手裏一人塞了一顆。


    餘安安藏在口袋中的手緊緊攥著在指尖還沒有套進去的戒指,心髒都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林謹容這禮物看著不像是臨時起意,好像是早有準備的樣子。


    她手心裏起了一層細汗,如果隻有他們兩個人,餘安安一定大大方方讓林謹容給她套上。


    但機艙裏有孩子,還有駕駛員。


    餘安安覺得很浪漫,也很感動,但……她實在是不敢動,她不能讓別人看出她和林謹容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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