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皎皎抓著他粗硬的發茬,氣息不穩道:“別…別弄出印子,明天還要見人呢!”


    男人鼻尖的唿吸很重很燙,燙得池皎皎軟成了一灘水,身後健壯的手臂穩穩攬住她,又迫使她挺著胸,像是主動送上前一樣,羞臊不已。


    顧錚含糊應了聲,牙齒又往下咬開兩顆紐扣,然後埋進雪白柔嫩的幽香雪峰之中,貪婪地吃起來。


    眼看就要擦槍走火,外麵傳來一陣爽利的聲音,“顧營長,皎皎妹子,俺給你們送點東西來!”


    “是梁嫂子。”


    池皎皎被聲音刺激地微微顫抖,手軟地推開顧錚的腦袋。


    被人打斷,顧錚的臉色有些臭,卻快速地幫池皎皎扣上扣子,整理好衣服。


    他想吃口肉,咋就這麽難呢。


    顧錚還沒完全平複,不方便見人,就留在屋子裏搞衛生,池皎皎出來開的門。


    隻見梁菊芳挎著一個菜籃子,左右手各拎一個暖水壺。


    她看到臉頰粉撲撲的池皎皎,先是一愣,隨即咧開笑容,


    “妹子,俺是來給你們送蔬菜和熱水的,喏!”


    梁菊芳把菜籃子和暖水壺放到院子裏。


    “俺想著你們剛到家屬院,肯定沒來得及準備柴火和鍋,今晚就先將就用這暖水壺裏的熱水,用完了把暖水壺還過來就行。”


    “這些蔬菜都是俺自己種的,才摘下來,比菜站的新鮮,還有一碗清蒸海鮮,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拿來給你嚐嚐!”


    在島上,蔬菜可是很高的禮物規格,得是那種相處得很好的才會送。


    池皎皎推謝道:“嫂子,你給拿的也太多了,這不合適。”


    “有啥不合適的?都是俺後院菜園子出的,不值幾個錢,來,拿著!”


    皎皎妹子救了鋼鏰,給這點東西她都覺著寒酸呢


    她家那口子卻說兩家關係要長久,不在乎這些東西,讓她以後時常幫襯皎皎妹子,別讓人家被島上的老人欺負了。


    梁菊芳自然一百個同意,皎皎妹子現在就是她們自己人。


    她不由分說地將籃子塞到池皎皎手上,“拿好,跟俺客氣啥!”


    池皎皎抿唇一笑,“那就謝謝嫂子了,我進去把菜騰出來。”


    她將菜放進廚房,從他們帶來的行李中挑出一小袋包好的糖果放進籃子裏。


    此時天色還沒完全暗下來,梁菊芳一眼就看到籃子裏多出來的東西,立馬拿出來就要還給池皎皎。


    “這可使不得,那菜在外麵頂天就值一兩毛錢,你這糖可貴,拿迴去了,俺家那口子能念叨我一整晚!”


    池皎皎笑著摁住她的手,“這是我和顧錚的喜糖,拿迴去給孩子甜甜嘴,以後咱們還要多來往呢。”


    話說到這份上,再推拒就顯得矯情了。


    梁菊芳收下東西,連著噯了幾聲,“你們後院拾掇出來之前,要吃蔬菜就來嫂子家摘,俺給你包圓了!”


    池皎皎自然不可能真的找她要菜吃,但還是笑眯眯地點頭。


    梁菊芳走後,眼看天色漸暗,小兩口也不好在繼續剛才的事情,卷起袖子開始收拾屋子。


    顧錚不讓池皎皎動手,打水擦桌子拖地鋪炕,動作如同急行軍般利落高效。


    池皎皎雖夢想當個躺平的米蟲,但她不懶,沒有心安理得地坐著休息,而是打開箱子,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歸置。


    經營小家庭,隻讓一方單方麵付出怎麽能行?


    男女搭配,幹活才不累,老話還是很有哲理智慧的。


    因為家屬院建好後,有小戰士提前來打掃過,院子裏外並不是太髒,有些積灰而已。


    兩人配合默契,沒花多少功夫就收拾好了。


    臨近六點,顧錚拿著飯盒和搪瓷缸去食堂打飯。


    池皎皎將晚上和明天要換的衣服找出來,約莫過了幾分鍾,門又被人敲響。


    “這麽快就迴來了?”


    池皎皎嘀咕了一句,起身出來開門。


    門外站著的卻是一個陌生女人,年紀二十出頭,梳著兩根麻花辮,五官秀麗。


    她還沒開口詢問,對方就說話了,“你就是跟顧營長上島的那個村姑?哼,你們鄉下人別的不會,給自己扒拉好男人倒是有一手!”


    怪不得顧錚迴去沒多久就結婚了,原來是被鄉下的狐狸精纏上了,這種農村女人為了嫁得好,什麽不要臉的事都幹得出來。


    對方語氣很衝,上下打量掃視的眼神先是驚訝,隨之而來就是濃濃的鄙夷輕蔑。


    池皎皎倚在門邊,看得分明。


    她冷冷扯了下嘴角,來者不善啊,又是狗男人的哪朵桃花?


    在食堂排隊的顧錚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心道自己別是感冒了,傳染給小媳婦咋辦?


    池皎皎同樣迴敬對方鄙夷輕蔑的打量,附帶嘖嘖兩聲:


    “荒島待久了人話都不會說了,你哪位啊,逮著人就亂叫?我尋思我家也沒燉骨頭啊,你總不能是聞著味兒來的吧?”


    林珊珊反應過來,氣得花枝爛顫,“你!你居然罵我是狗!?”


    農村婦女就是粗俗野蠻,滿口髒話,顧錚到底是怎麽看上她的!


    池皎皎聳肩,“你說是就是嘍,荒島的人狠起來自己都罵,不像我們村姑,心地善良性格淳樸,而且,絕對不會這麽侮辱狗。”


    侮、侮辱狗?


    林珊珊臉色乍紅乍白,胸膛劇烈起伏,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文工團首席林珊珊,顧營長的戰友,你這麽侮辱我,要是顧營長知道了……”


    池皎皎挑眉,截斷她的話,“原來你就是林珊珊啊,真是久仰大名。”


    對她男人窮追猛打無果,轉頭和薛營長好上的那位,此刻上門,是對她男人念念不忘?


    狗男人,怎麽這麽招桃花惦記。


    端著飯菜走在路上的顧錚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他深深蹙眉,很是苦惱,感冒了還怎麽和小媳婦親熱?


    林珊珊高傲地挺直脊背,衝池皎皎丟過去一個白眼,“你知道我?顧營長和你說的?”


    想到這個可能,她暗喜。


    “呀,咋了這是,得斜眼病啦?”


    池皎皎嫌棄道:“那得趕緊去治啊,文工團怎麽招人的,你這可算麵部殘疾,太醜了,辣眼睛,絕對不能上台表演,嚇著大家怎麽辦?”


    “你、你胡說什麽!?我沒有斜眼病!”


    林珊珊維持的優雅碎了一地,氣憤地大吼。


    “沒病?沒病你那眼睛一抽一抽的幹啥,哦,我知道了,你瞧不起我們鄉下人呢。”


    “林同誌,那這問題可就嚴重了,是思想問題啊,我可要說給我家那口子聽,讓他去找你們團長理論理論,文工團是不是瞧不起咱們貧農?”


    池皎皎嘴皮子利索得像兩把小刀,叭叭說個沒停。


    她伸手去拉林珊珊,“政委管思想問題,走走走,現在你就跟我上樊政委家,咱們上他麵前掰扯去!”


    林珊珊慌了,她本來是請病假過來的,哪敢鬧到樊政委和薑團長那裏去。


    “我、我還有事,懶得和你糾纏。”


    說完,她落荒而逃。


    這天晚上,就桃花一事,顧錚和池皎皎深入地探討了一番。


    他身體力行地證明,自己心中隻有她這一朵嬌花,沒有什麽亂七糟八的桃花。


    北方的炕就是好,結實,寬敞,耐造,任他撒了歡的折騰,也不會發出什麽響動。


    顧錚是盡興了,可苦了池皎皎。


    搬來新家的第一天就這麽胡鬧,那羞人的聲音要是傳到隔壁鄰居家,她以後還怎麽出門見人。


    她最先是把衣服咬在嘴裏,後麵氣不過,攀著顧錚的肩膀一通亂咬。


    她磨了磨牙,手摸到男人的皮帶,眼睛滴溜溜地轉,突然抽泣起來,“顧錚,我不舒服,你躺好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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