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鬟不是旁人,正是李絮棠的貼身丫鬟,也是司寧和司晚被迷暈後,出現的那個小丫鬟。


    此時看見李絮棠,小丫鬟哭著求助。


    “二少奶奶,您救救奴婢啊,奴婢都是按著您吩咐做的啊……”


    李絮棠漲紅了臉,失聲否認。


    “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吩咐你做什麽了?”


    “二少奶奶,不是您吩咐奴婢,將三少奶奶和司小姐迷暈,在將三爺騙進來,讓他和司小姐脫光了躺在一起嗎?”


    她說的簡練,卻足夠人聽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的了。


    在場的幾人都不是傻子。


    從小丫鬟出現在這裏,李絮棠表現的驚慌失措,到小丫鬟一開口指認她,她問都不問就暴跳如雷的反應,都能猜出了李絮棠到底做了什麽。


    “簡直一派胡言,你到底聽信了誰的話,來誣陷我的?”


    李絮棠還在狡辯,陸致遠卻麵色陰冷的掃向她。


    垂眸看向地上跪著的小丫鬟,沉聲吩咐道。


    “將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給我,我要知道她到底都幹了什麽好事!”


    他心裏有了抉擇。


    “老爺,你怎麽能相信一個賤婢的話呢?”


    “你給我閉嘴!”


    陸致遠朝著丫鬟看去,小丫鬟也沒隱瞞,一五一十的說了。


    “夫人一直記恨三少奶奶,所以想要趁著這次宴會,讓司小姐取代三少奶奶,”


    “她讓奴婢先找人故意弄濕司小姐的衣裙,到時候司小姐和三少奶奶一同去客房時,再在裏麵放上迷煙,”


    “兩人暈倒後,奴婢便將脫了衣服的司小姐放到床上,會有人將三爺引到房中,三爺事先喝了帶藥的茶水,到了屋中在聞到迷香,藥效會發作,到時候和司小姐就順理成章的……睡在了一起,在將這一切陷害到三少奶奶身上,就說她為了一己私利,將司小姐送上了三爺的床上,到時候三爺一定會嫌棄她,司小姐也就能取代了三少奶奶的位置,”“隻是三少奶奶當時有事沒進到那個房間,三爺也沒喝那杯茶水……”


    之後的事情不必說了,大家也懂了。


    陸致遠聽著,眸子沉了沉。


    他不傻,對於小丫鬟的這番話隻信了七成,顯然是有人教她這麽說的。


    但對於李絮棠要算計司寧這件事,卻是深信不疑。


    李家接二連三折在了司寧和他那個好弟弟手中,換做他是李絮棠也不會就這麽算了。


    不過對付陸寒驍不容易,從司寧下手就容易多了。


    挑撥兩人,是一個以逸待勞的法子。


    李絮棠的想法很好,但她忽略掉了一件事。


    司寧懂醫,又有些鬼才,算計她並不容易。


    “胡說,”李絮棠還在否認,衝上來扇了地上丫鬟一個巴掌,“你跟在我身邊這麽久,我對你不薄,你怎能為了那點碎銀子,就冤枉我?”


    小丫鬟眼含淚水,不敢反駁李絮棠的話。


    陸致遠看向了兩人,心思轉了轉。


    陸寒驍既然都將人帶來了,絕不可能空手而歸。


    他若不給三房一個交代,怕是日後沒什麽好日子過。


    他衝著陸寒驍開了口,“三弟,這件事是我們二房的錯,我帶著她和你還有弟妹道歉,李絮棠不守婦道,善妒成性,還傷了母親,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我會給她一封休書,放她離開,”


    “至於……三弟和三弟妹想要如何處置此人,二哥我絕對不會過問。”


    李絮棠震驚的看向陸致遠,不敢相信剛剛聽到了一切。


    陸寒驍垂眸笑了笑,挖苦了一句。


    “二哥倒是聰明,將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三弟,二哥不是,二哥隻是……”


    陸寒驍沒聽他繼續要說的話,朝著一旁的屬下說道。


    “既然二哥都說了,將人趕出府去,告訴李家人,李絮棠得罪了我們寧安侯府,問問李家的族長,打算怎麽給我寧安侯府一個交代?”


    他不會將李絮棠如何,這樣反而會被人詬病。


    如若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說他為了司寧對李絮棠如何如何了,更是讓司寧處於不利的境遇。


    將李絮棠趕出府上,又放出那一番話,李家絕不可能收留一個和寧安侯府有仇的棄婦。


    別說李家,就是整個大夏也不會有人願意為了一個被休的李絮棠,和寧安侯府作對。


    李絮棠一個女人,幾十年沉寂在後宅,除了會些管家的本事,旁的一竅不通,如何能在這世上立足?


    等待她的怕是一場顛沛流離的苦難。


    “不……不能休了我,我什麽都沒做,都是那個丫鬟,是她被司寧挑唆陷害我的。”


    她撲向了陸致遠,雙手牽住了他的袖口,哭著求饒。


    “老爺,我為這個家辛辛苦苦操持這麽多年,為您生兒育女,為您排憂解難,您不能休了我啊,”


    “李家不會要一個被休了的女兒,大哥大嫂都不在了,我迴去就是一個死啊……”


    陸致遠絕情的甩開了她,李絮棠不死,那他就要名聲掃地了。


    雖然陸寒驍什麽威脅的話都沒說,但陸致遠心裏很清楚,老太太要是死了,這就是陸寒驍攻擊他的把柄。


    因為他的緣故,正室和外麵的女人發生了衝突,造成他母親去世,這件事足夠他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如今將李絮棠推出去,既能給世人一個交代,又能平息陸寒驍的火氣,他自然不會反對。


    再說他早就厭惡了李絮棠,要不是礙於老太太的緣故,他早就將人給休了。


    “你的死活從今往後和我無關。”


    這般絕情,連一旁的司寧看著都覺得寒心。


    懶得在這裏浪費時間看二房解決家務事,朝著事不關緊的紅蓮看了一眼,隨即拉著陸寒驍離開了。


    兩人前腳一走,後腳李絮棠就被陸致遠甩到了地上。


    李絮棠抬眸哀怨的看向這個睡在身邊十多年的丈夫,仿若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


    她以為這麽多年的感情,他多少會有些不忍,卻不想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將自己推了出來給三房泄憤。


    李絮棠不傻,隻稍稍一想就明白了陸致遠的打算。


    擦掉眼角的淚痕,李絮棠垂眸笑了笑,道。


    “好,我願意離開陸家,但在此之前我想先見見母親,嫁進陸家,母親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害了她,現在又要走了,我要見她最後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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