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很大,司寧走了許久才到住的院落。


    一路走來,除了一些打掃的家丁,不見太多的人。


    管事將她帶到了一處院落前停了下來。


    “夫人,您的東西都放在了屋中,還有什麽需要的喚老奴即可。”


    司寧點頭,迴了院子。


    院子裏有兩個小丫鬟負責照顧她,兩人介紹了自己,司寧溫和的笑著讓她們隨意一些就好。


    她進了房間,裏麵的東西應有盡有,牆角處掛著換洗的衣裙,都是她平時偏愛的款式和顏色。


    這幾日奔波謀算實在有些乏了,內室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司寧走了進去。


    書房裏,陸寒驍剛剛處理好手裏的密報,揉了揉發脹的額角。


    連日奔波,陸寒驍仿若迴到了以前馳騁疆場的日子,每日忙的不可開交,連覺都睡不上。


    冥寒敲門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碗熱湯。


    “主子,時候不早了,您這幾日趕路,連眼睛都沒閉一下,到了這裏又忙著處理這些,休息一下吧。”


    陸寒驍身上的毒雖然清了,可冥寒還是不放心。


    從接到秋菊的密信後,他家主子拋下了手頭上的所有事情,急急趕來了邊關。


    馬兒都累垮了幾匹,就為了趕來見他們家夫人。


    結果人看見了,還給人家甩臉子,真搞不懂在想什麽。


    陸寒驍將文書放到一旁,問道。


    “她呢?”


    “夫人已經迴房間休息了。”


    陸寒驍頷首,“安排在了哪個院子?”


    這話問的冥寒一愣,“自然是梧桐苑。”


    陸寒驍皺了皺眉,冥寒見著會意的道。


    “劉伯也真是的,該給夫人安排進文瀾苑的,迴頭屬下和他說一聲。”


    文瀾苑是陸寒驍住的院子,平日裏除了幾個貼身的護衛,連劉伯都不能隨意進入,更別提其他人了。


    劉伯顯然將司寧當成了其他人中的一人,故而將她安排在了離著陸寒驍的文瀾苑不算太遠的梧桐苑。


    “不必了,那邊的事情安排好了嗎?”


    冥寒知道他說的什麽,點了點頭。


    “都安排妥當了,不會牽連到夫人的。”


    陸寒驍應聲,又拿起桌上的文書,冥寒出聲提醒道。


    “主子,先休息吧。”


    “你先下去吧,我將這些看完。”


    司寧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睜開眼入眼的便是白色的簾帳,緩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如今在何處。


    “夫人,您醒了嗎?”


    聽見司寧的聲音,秋菊才端著水盆走了進來。


    “夫人洗漱吧,早飯我一會兒端來。”


    司寧點了點頭,“陸寒驍呢?”


    “主子昨夜歇在了書房,一早出去了。”


    “錢莊的事情辦妥了嗎?”


    秋菊昨日迴來本就想著和司寧匯報這件事,結果冥寒說什麽都不讓,隻能忍到了今日。


    “夫人,周大人雖然在那裏開了戶頭,可卻沒存銀子進裏麵,一文錢都沒有。”


    司寧接過她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淡淡的道。


    “看來汪匯明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倒是小瞧了他,吃過飯跟我去一趟衙門。”


    秋菊道是,司寧將毛巾隨意掛到了架子上,看見上麵掛著的中衣,才想起昨晚的事情。


    “下次我睡著了,叫我起來就是,不必自己抬我上床榻。”


    秋菊一愣,以為司寧是記錯了,胡亂的點了點頭。


    有丫鬟進來送飯,司寧吃過早飯帶著秋菊去了衙門。


    經過昨日的事情,衙差都見過司寧,見她再次來,很客氣的將人引進了內堂。


    正好和汪匯明撞了個正著,汪匯明看見司寧心就往下沉了沉,尬笑的打著招唿。


    “陸……陸夫人……”


    “汪大人這麽急著要去哪兒啊?”


    “我……我就是想著這疫症也差不多壓下去了,我該迴京複命了。”


    今日一早衙門前又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來拿藥的,汪匯明聽見他們說這藥效果很好,症狀已經減輕了不少。


    他猜這藥是有效果的。


    有了這藥,疫症就能被壓下,他也能迴去交差了。


    此地實在不宜久留。


    “汪大人怕是忘記了什麽,我昨日讓人去了你說的那個錢莊,掌櫃的說周大人不曾在那裏開過戶,汪大人怎好誆騙我呢?”


    汪匯明一臉震驚,“不可能,周大人說過,他就是在那裏開的戶,還讓我跟著他一起的,可被我拒絕了。”


    “這就奇怪了,我對周大人不熟,想必那也是一筆不少的銀子,不如汪大人幫我找找吧。”


    “可……我……”


    “汪大人如今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你幫我,我才能幫你啊……”


    從衙門出來,司寧帶著秋菊走了幾條街,找到了一間當地很有名的茶館。


    司寧走了進來,拍了一錠銀子在桌子上,當即有小二忙不失迭的迎了上來。


    “我要見你們家掌櫃的。”


    掌櫃的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打量了一番司寧客氣的問道。


    “不知道這位夫人有什麽事?”


    司寧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笑著道。


    “掌櫃的,我有樁生意想同你談,不知道你可願意?”


    從茶館出來,司寧心情不錯,帶著秋菊又進了隔壁的酒樓,同樣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


    陸寒驍辦事結束就迴了府,徑直迴了書房。


    冥寒將一份密報遞了過來,“主子,這是剛剛送來的。”


    陸寒驍展開,眉頭皺了皺,隨後將信放在燭台旁燃燒殆盡,問道。


    “司寧呢?”


    “夫人一早出了門,應該快迴來了。”


    陸寒驍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冥寒見著遲疑的道,“主子,您今日的生辰……在哪兒辦?”


    “不用安排。”陸寒驍迴道,“等她迴來讓她來書房找我。”


    冥寒應下,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轉身看著緊閉的房門,無聲的歎了口氣。


    從他跟在自己主子身邊,就沒見過自家主子過生辰。


    他知道他心裏有心結,可這心結不知道何時能夠解開。


    管事見他站在門口凝神,喚了一聲。


    “冥寒在想什麽,主子還是不肯過嗎?”


    冥寒點了點頭,“主子這心結怕是解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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