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端著架子,陸寒驍也沒駁他的麵子。


    他朝著他微微垂首,行的是晚輩禮。


    除了皇上沒人受過陸寒驍的禮,連朝中那些大臣都要反過來給陸寒驍行禮。


    他手裏的權力太大了,沒人不忌憚的。


    鎮國公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得意極了。


    他更加的端著架子,隻是沒敢太過,他還是忌憚陸寒驍的。


    “賢婿不必多禮,正好你來了,幫我勸勸這個倔丫頭,好好的陸夫人不當,非要去當什麽大夫,還拿錢去囤那些破爛,這要是虧了可如何是好啊?”


    這話看似是在關心司寧,實則就是擔心那些銀子。


    他不是怕司寧賠錢,而是想要那筆銀子。


    司寧凝眸之下掩下冷意,陸寒驍笑了笑,暗暗捏了捏司寧的手指,不在意的迴道。


    “隻是一點小錢而已,阿寧虧了就是虧了,無礙。”


    鎮國公本以為陸寒驍會罵司寧幾句,畢竟那麽多銀子撒出去連個響都不見得能聽到,要是他早就將人吊起來打了。


    可陸寒驍卻說無礙?


    鎮國公滿臉的錯愕,他看向陸寒驍眉頭緊蹙在了一起。


    “可那些銀子……”


    “嶽父,阿寧如今是我寧安侯府的夫人,要是虧了一點銀子,我就對她多加指責,恐您這個做父親的見著,肯定不放心將她交予我了。”


    這話讓鎮國公有些尷尬,清咳了一聲不情不願的點頭稱是。


    “可那些銀子到底太多了!”


    “這就不勞嶽父擔心了,嶽父還有其他事嗎?”


    這是下了逐客令,鎮國公老臉無光,悻悻的看著對麵的兩人。


    他不甘心,可這銀子如今握在司寧手中,又有陸寒驍在,他不能做的太過分。


    “無事了,那你們先迴去吧,我改日再來看你們。”


    他轉身上了馬車,馬車走遠,他還不忘迴頭叮囑司寧要守好自己的本分。


    但凡有些良知的父母,都不會這般叮囑自己的孩子。


    哪怕陸寒驍權勢滔天,他也不會隻讓自家女兒安分守己,而不讓姑爺寬待自己的女兒的。


    鎮國公不將司寧當成女兒,司寧和陸寒驍都懂。


    陸寒驍沒有放開司寧的手,而是拉著她徑直往裏麵走。


    經過二房時,聽見裏麵李絮棠發瘋的聲音,司寧一臉的不解。


    陸寒驍給她解釋道,“前幾日的貪汙案,李安承認了所有罪行,但念在他揭發有功的份上,皇上沒有牽連其家人,隻是將他斬首示眾,就定在三日後。”


    司寧倒是知道貪汙案的事情,她和陸寒驍去郊外學駕車,路上遇到了那些歹人欺負一對祖孫,陸寒驍出的手。


    後來陸寒驍一直著手去查這件事,後續的事情司寧沒太關注,隻知道牽扯出了一樁貪汙案。


    如今聽見他的話,才知道原來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地了。


    “這是你和李安達成了條件。”


    陸寒驍同司寧說話很輕鬆,有時候自己隻提了一句,她就會自己想出接下去的可能。


    他點了點頭,“他求我保住他的兒子,他站出來指認沈然浩。”


    沈然浩是三皇子的人,陸寒驍和三皇子水火不容,他想要除掉沈然浩,司寧一點也不意外。


    “倒是沒想到李安竟然是個好父親。”


    為了保住自己的兒子,連命都不要了。


    陸寒驍以為她想到了剛剛的事情,耐著性子安慰道。


    “日後我也會護你和孩子周全的,不用怕。”


    司寧一愣,抬頭看向對麵的人,方覺得手心裏傳來的溫度。


    半個月時間,司寧將方圓百裏的地骨皮都囤在了手中,益生也囤了不少的夏枯草。


    有次司寧在醫館門口看見了李大為,李大為不敢明目張膽的諷刺她,卻也話裏話外等著司寧倒黴的意思。


    又過了幾日,原本還濕冷的天氣驟然變得暖和了起來。


    京城的天就是這般變化無常,可誰知道這麽一變,連著幾天都出了太陽。


    原本還穿著夾襖這迴徹底穿不住了,都紛紛換成了秋衣。


    司寧坐在院子裏,還聽見院子的管事婆婆在嘀咕著。


    “這天可真是不正常,往日都沒如這般忽冷忽熱的。”


    院子裏有些體質不好的小丫頭已經生了病,司寧讓秋菊給她們備了藥。


    小丫鬟個個受寵若驚,不敢拖著病來給司寧謝恩,隻能拖秋菊幫她們轉達。


    天氣驟變,原本囤積夏枯草是因為天氣濕冷用於入藥的,可眼下的天氣不但不需要吃濕冷的方子,反而由於京城大麵積的囤積夏枯草的消息不脛而走,不少外地的商戶嗅出了商機,紛紛拖著大量的夏枯草來京城售賣。


    一瞬間夏枯草泛濫,京城各大藥材鋪都有幾十噸的夏枯草,又因為需求不大,夏枯草的價格一再降低。


    司寧去了醫館,孫一凡一臉的劫後餘生。


    “還好當初聽你的話,沒有囤夏枯草,否則真的哭都沒處哭去。”


    “寧小姐,你是怎麽猜到囤積夏枯草會賠錢的?”


    司寧根本沒猜到夏枯草會賠錢,隻是軍報的消息讓她覺得疫症可能要大麵積爆發。


    治療疫症的方子裏,地骨皮很重要,夏枯草反而無用。


    而且上一世她見過大量囤積某一種哄搶的藥物,最後都砸在了手裏。


    當一種東西過剩,勢必會出現很多不好的連鎖反應。


    這是後世講的經濟學,司寧不太懂,但是淺顯一些的道理也是明白的。


    即使不囤積地骨皮,司寧也不會跟風去囤夏枯草。


    “僥幸吧,最近你們有沒有接到高熱病症的患者。”


    司寧轉了話題,兩人仔細迴憶著,搖了搖頭。


    看來疫症還沒傳進來,這是個好消息。


    司寧覺得與其等待,不如防備。


    她寫了防備疫症的方子,交給了孫一凡。


    “按著這個方子做出一些香包來,凡是進店的患者每人發一個。”


    孫一凡看著那方子出神,“這是什麽方子?”


    任重遠湊近來看,也不懂這方子。


    “就是強身健體的方子,沒什麽特殊的,按著我說的去做吧。”


    兩人不再有異議,紛紛下去準備了。


    到了晚上,又有外地的馬車載著大批的夏枯草進了京。


    夏枯草的價格在創新低,囤了大量夏枯草的李大為徹底坐不住了,去找自己的師傅商量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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