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了……”下人們嚷道。


    擔架上的陸寒驍倏然睜開了眼睛,月光打在了他的臉上透著幾分不正常的白皙。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禦醫斷言,陸寒驍永遠都醒不過來,可現在……


    陸老夫人老臉發青,一旁的李絮棠也震驚地捏緊了手指。


    司寧卻半點異樣沒有,當著眾人的麵,輕聲同陸寒驍說道。


    “我沒事的,你乖乖睡覺吧。”


    這話一落,擔架上的人真的閉上了眼睛。


    詭異的一幕,讓眾人屏住了唿吸。


    司寧轉身看向了陸老夫人,不緊不慢的問道。


    “這迴我還用浸豬籠嗎?”


    陸老夫人神色不好,她本以為司寧沒什麽能耐,允了她的話,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到底她不是陸寒驍的生母,做得太過明顯惹人非議。


    可如今這人真的醒了?


    李絮棠也從震驚中迴過神,搶先惡狠狠地道。


    “就算你讓三弟醒了又如何,你通奸在先,真以為三弟會容下你?”


    “再說三弟真醒假醒還未知,依我看你就是會些妖術罷了,母親,你看三弟還閉著眼睛呢,您可千萬不能心軟啊!”


    李絮棠將司寧喚醒陸寒驍這事說成妖術,那就說明不是真的將人救醒了,隻是障眼法而已。


    司寧冷笑反駁,“二嫂真是好見識,將衝喜之術說成妖術,這是在諷刺皇上嗎?”


    她能四兩撥千斤,司寧就能給她在撥迴來。


    李絮棠臉色一白,咬著唇半天說不出話來。


    諷刺皇權可是殺頭的罪,她哪兒敢亂說。


    她不敢說,陸老夫人更不好說什麽。


    雙方僵直不下時,李絮棠瞟見了一道身影,隨即遞了一個眼神過去。


    一個小丫鬟從人群裏跑了出來,站定後焦急地拉著司寧上下檢查了一番,一臉劫後餘生的喜悅。


    “小姐,您沒死,真是太好了,青桔真是嚇死了!”


    她哭的泣不成聲,一副忠心護主的模樣。


    司寧冷眼掃過她,不為所動。


    青桔見著急著解釋,“小姐,您是怪青桔嗎,青桔也隻當那人是您屋中客人,沒想到會這樣啊?”


    聲音越來越低,生怕被司寧責罰一般。


    司寧剛剛隻來得及將事情捋清楚個大概,如今才知道,原主身亡,人人有份啊……


    抬手拉住青桔,一臉慈愛的笑著道。


    “我怎麽會怪你呢,不過你家小姐是冤枉的你清楚的吧,你將你看見了什麽重新說一遍。”


    青桔是原主的陪嫁丫鬟,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被信任的人這般捅刀子,原主要是活著,估計會哭死。


    青桔看著司寧的笑,心裏有些發怵,下意識地往旁處看了看,得到了指令,才將哭聲調為低泣,又將所見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話音剛落,司寧就一臉奇怪的問道。


    “你說看見我和那人衣衫不整的躺在一起,衣衫不整到什麽地步,是沒穿衣服嗎?”


    青桔麵露驚訝,一張小臉瞬間紅了下來。


    不光是她,沒嫁人的丫鬟都紅了臉。


    李絮棠脫口而出,“司寧,你要不要臉?”


    司寧凝眸,“我隻是問一句穿沒穿衣服,又沒問做了什麽動作,怎麽就不要臉了?”


    “你……”


    李絮棠接二連三被懟,氣得臉都青了。


    司寧卻跟沒事人一樣,一臉好奇地看向青桔。


    青桔下意識地又往人群裏看了看,見司寧也看了過去,忙收迴視線,支支吾吾迴道。


    “就……就衣衫不整……”


    “看來是穿衣服了,那他躺在左邊還是右邊?”


    “右……右邊……”


    司寧挑眉,“哦,看來隻是躺著,什麽都沒做了?”


    “做……”青桔急著道,“做了……”


    司寧輕笑,將身子往前靠了靠,直直盯著青桔的眼睛。


    青桔心虛的不敢對視,垂頭擰著衣角一處。


    司寧見著,又道,“那做了什麽?”


    一連串的問話,讓青桔招架不住。


    到底沒嫁過人,哪兒知道得那麽細致?


    含糊其辭說了個大概,隻說進屋看見男人在抱著司寧。


    司寧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陸老夫人。


    “母親,您也聽見了,這完全就是冤枉啊!”


    “冤枉?你和野男人都躺在一塊了,哪兒冤枉了?”


    司寧不知道李絮棠和原主有什麽恩怨,恨得這般咬牙切齒。


    雙眸微眯走上前,在李絮棠不明所以的時候,抬手直接敲在了她的腦後。


    眾人還沒反應的時候,李絮棠已經昏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司寧,你要做什麽?”陸老夫人氣惱。


    司寧卻人畜無害的一笑,“給母親還原當時的一幕啊!”


    她說得理所應當,隨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一個小廝,道。


    “你過來,裝下奸夫!”


    “胡鬧!”


    陸老夫人製止了一切,一張老臉陰沉至極,手中的拐杖狠狠往地上蹲了蹲,顯示她此時的憤怒。


    沉寂在宅子裏幾十年,陸老夫人也不是吃素的,何時被人這般戲耍過?


    她看向司寧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司寧卻不在意,語氣輕鬆。


    “母親,二嫂和男人躺在一起就是胡鬧,那我和男人躺在一起就是通奸了?”


    “司寧,你是清醒的!”


    司寧輕笑,轉身拿起一旁的水桶,都沒猶豫直接一桶澆在了李絮棠的臉上。


    “這迴她也醒了!”


    “你……”


    李絮棠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發瘋衝了上來。


    對付一群小廝,司寧可能費些力氣,但一個深閨婦人……


    司寧一手抓住了她打過來的手腕,用力一折,沒斷,卻疼得李絮棠彎了腰。


    司寧不再似剛剛那般,神情嚴肅地同陸老夫人道。


    “母親,我這麽做,隻是想要證明一件事,我和男人躺在那裏,未必就是我和他通奸,也有可能是我被冤枉的……”


    “情詩都從你屋中搜出來了,你還敢說自己冤枉?”


    下人們呈上一個盤子到了司寧麵前,裏麵放著從她房中搜出來的情詩。


    每封情詩下麵都落了款,單字一個寧。


    李絮棠顧不上疼痛,一臉瘋癲的笑著。


    “司寧,人證你不認,物證你總該認吧?”


    打不過司寧不要緊,她有的是辦法弄死司寧!


    陸老夫人也看向司寧,“司寧,這個你怎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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