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力亂神也沒見你出息到哪裏去,整天端著你那架子,你看誰理你了嗎?”


    “打年輕時候就這樣,我是聽著老陳家族風開明才嫁進來的,誰知道碰上你這麽個迂腐腦袋!”


    陳張氏越說越氣,啐了一聲,“怪道占著長房的名頭,還鬥不過三房,隻能做個耆老!”


    “你說什麽!”


    陳大叔公一下子站了起來,瞪視陳張氏,“你敢這般對你男人說話?”


    “你無恥!你不守婦道!”


    “誰不守婦道?!”


    陳張氏帕子一扔,威勢不減,幾個兒媳見狀不對,紛紛尋了借口外出幹活去了。


    陳張氏衝到陳大叔公麵前,氣得麵色漲紅,“少衝老娘喊,你還以為是年輕時候呐,有婆母公爹護著你呐,呸!”


    陳張氏噴了陳大叔公滿臉沫子,“老娘不怕了,老娘就是要去婦幼堂做事,老娘在這家累了大半輩子,還不能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老娘不伺候你這個老東西了。”


    啪!


    場麵寂靜一瞬,連習慣了爹娘吵架的幾個兒子也愣了。


    片刻後,幾個兒子衝到陳張氏身邊,“爹,你怎麽能打娘呢!”


    “爹,娘想去就去吧,那小孟氏如今可大不同了,族裏誰家不想攀她的關係,您怎麽這般迂腐呢?”


    “是啊,如今可不是前朝了,就是咱們陳氏開明,看重媳婦,陳氏才越來越好,爹啊,您那想法改改吧……”


    陳大叔公氣得倒仰,“你,你們,你們這是禮樂崩壞!”


    複又指著陳張氏鼻子大罵:“都是你教的好兒子,敢頂撞長輩了,都是不孝之子——”


    一聽,陳張氏猛然躥了出來,推了一把陳大叔公,哭罵:“你給我扣帽子就算了,給孩子們扣這種壞名聲是什麽居心!”


    “姓陳的!你給老娘等著!”


    “老娘非得進婦幼堂!”


    如此這般,陳張氏是頂著腫脹的臉哭著奔向陳三叔婆家的,好巧不巧,撞上了六嬸五人組。


    一攔一聽,六嬸驚了,“大堂哥那死腦袋,還能打女人的?!”


    這驚的,聲音都不自覺拔高了幾分。


    “他不是一向自詡讀書人,不與女子計較,他還能打你?”


    “那還能有假?我這臉難不成是我自己扇的?!”


    “當初要是知道他是這樣的,就不該嫁進來,後來動亂的時候,我一個人拉扯著幾個孩子,他倒是得了公婆的伺候,好不容易年紀一大把了,想做點事情了,又要叫他打,我命真苦啊……”


    陳張氏與六嬸等人算是妯娌兼好友了,對著陳大叔公的那點子潑辣渾然不見,竟是委屈地哭了起來。


    “大嫂子,你莫哭!”


    “走,咱們去給大嫂子討公道去!”


    其中一個拉住六嬸,“大堂哥輩分可大,還是男人……”


    “咱們婦幼堂就是教訓這些男人的!輩分大又如何!難道不管了?難道就因為他是族裏的耆老,就能打自己婆娘了?”


    “那婦幼堂幹脆不要開了!”


    六嬸可是很有幹勁的,昨兒一聽三嫂子那意思,那就是要瞧她們的膽量嘛,要瞧她們進入婦幼堂的決心嘛。


    想想那十斤粗麵,六嬸渾身都是力氣,幾乎是拽著陳張氏,帶著幾個老婆子風風火火就闖到了陳大叔公家院門前。


    “大堂哥!你出來!”


    “就是,有本事打媳婦,還沒本事出來了!”


    有了六嬸打頭,這些個老婆子可是膽大,別看那日她們在陳三叔公家打得歡,可平日關係也是不錯的。


    跟著六嬸,她們可吃到不少甜頭。


    她們這動靜,一下引得周圍人看熱鬧。


    聞聲,陳大叔公很快從屋裏頭出來,瞧著麵色不大好,還是叫兒子攙扶的。


    見狀,六嬸懷疑地看了眼陳張氏,陳張氏急道:“他那是聽我要進婦幼堂給氣的!不是我打的!”


    像是要驗證陳張氏的話似的,陳大叔公剛緩過來,一聽這話,一見這場景,又罵了起來。


    “張氏,你要不要臉!”


    “你年紀一大把了,摻和什麽?從古至今,我就沒聽過女人能管別家男人打女人的,這婦幼堂就是個笑話。”


    “女子若是能安於室,賢惠得體,丈夫還能打她嗎?”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這些道理我常與你講,你怎麽還是這般不通道理?”


    “果然是婦人,頭發長見識短!”


    這一通責罵,一般的小媳婦可受不住,她們打小受的就是這樣的教育,認為丈夫對自己有什麽不滿,肯定是自己做得不夠好。


    但,現場的大部分人可不買賬了,尤其是經過女子帶領過的陳氏一族的媳婦,現下一聽,麵色都不太好看。


    有那脾氣不好,暗暗便扭了丈夫腰上的肉,“你也同大叔公這般想?”


    “不不不,大叔公那是腦子迂腐,我這是新腦子,不能。”丈夫忙搖頭,才免遭妻子的毒手,心裏不由暗暗埋怨陳大叔公。


    陳張氏氣得直翻白眼,六嬸將人扶住了,掐著腰,擺足了氣勢,“婦幼堂可是仙姑所開,是請了泰山娘娘庇護的,誰說開不起來?”


    “大堂哥你說,你是不是不願族裏好?”


    六嬸眼珠子滴溜溜轉,沒直接問陳大叔公的錯,反而扣了口鍋。


    果然,隻見陳大叔公麵色一下難看,“我是陳氏族人,自然是想族裏好的!”


    “那你說,為什麽瞧不上婦幼堂?”


    “婦幼堂可是仙姑和族長一同開口要開的,你既不投銀錢,又不出力,隻坐等著吃好處,怎麽還貶低呢?”


    “甚至在族長和仙姑決定開婦幼堂的第二日,你就打了大嫂子,是對族裏不滿,還是對族長不滿?”


    “我可沒這般說!你休要血口噴人!”陳大叔公沒想到事情怎麽突然變得這樣嚴重,雖然他心底是有些瞧不上陳三叔公。


    “喲,我不這般想,可大堂哥就這般做了!”


    “你要不是這般想的,敢不敢與我到三嫂子麵前分說分說?!”


    六嬸拍著自己老臉,“難不成大堂哥自詡耆老,覺得混混就過去了。”


    “去就去!”


    六嬸胡攪的話語配上欠揍的動作,成功忽悠到了陳大叔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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