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寧來到盥洗室,清洗了下,重新迴來後,紅梅青杏還站在她的梳妝台前,故問道:“怎麽了?天氣這麽好,怎麽不出去玩?去玩吧。”


    “小姐。”青杏小心翼翼地問許婉寧:“小姐,這支簪子,您是從哪裏來的啊?”


    “就在鳳鳴軒買的。”許婉寧說。


    那是金子,工藝精湛,又是裴珩送給她的,肯定價值連城。


    青杏:“……”答對了。


    “那簪子有名字嗎?”青杏又問,“好漂亮的簪子啊。”


    許婉寧:“鳳簪啊。”不就是一根金鳳簪嘛,有什麽名字啊!


    說是鳳簪,那跟皇後的鳳簪是不一樣的。


    大越皇室並不獨斷專一,皇室用的東西不可普通老百姓再用,皇室的名諱,老百姓也要避開,這些都沒有。


    所以鳳簪,普通的老百姓也可以買,隻是說跟皇後的鳳簪尾數不一樣罷了。


    青杏:“就沒有個名字?”


    許婉寧反問她:“它應該有個什麽名字嗎?”


    裴珩沒跟她說啊!


    許婉寧心都快要蹦出來的,盯著青杏,眼睛都不眨一下。


    青杏也嚇得要死啊。


    她現在在套自己主子的話啊!


    若是被主子發現,自己在套話,主子怕是攆自己走的心都有了。


    “沒有沒有,小姐,奴婢隻是問問而已。這兩樣東西都很漂亮,看起來像是一對。”


    許婉寧隨口就道:“不是啊。”


    裴珩分開送給她的,應該不是一對吧。


    青杏盯著許婉寧:“……”三道題,沒一道題迴答正確的!


    她放下鳳簪,幾乎是落荒而逃。


    許婉寧望著青杏離去,她疑惑地拿起鳳簪,左看右看,又拿起鳳釵,也左看右看,直到窗戶那邊傳來“篤篤篤”的聲音。


    後頭的窗戶,不是裴珩是誰。


    許婉寧故意不理他。


    裴珩在外頭喊:“阿寧,開窗。”


    許婉寧不理他。


    裴珩敲了幾遍,見裏頭沒動靜,他也不惱,大搖大擺地往前院走,一路走一路敲窗戶:“阿寧,開窗。”


    許婉寧還是不理他。


    直到裴珩光明正大地站在了門口,“篤篤篤……”


    “阿寧,開門。”


    敲窗戶的聲音和敲門的聲音是不一樣的。


    許婉寧嚇得差點從凳子上蹦起來,撲過去,將門打開,將站在門口的裴珩往裏頭拉,還左右看看,這才將門給關上。


    “你怎麽到前頭來了,她們要是看到你怎麽辦!”許婉寧驚魂未定,魂都給嚇飛了。


    原本想著讓裴珩吃癟,誰讓他欺負自己的,沒想到欺負來,欺負去,自己把自己給欺負了。


    裴珩滿臉無辜,上前將許婉寧:“我以為你沒聽見,我在外麵好怕,怕被人瞧見。”


    “……”許婉寧。


    你怕個屁!


    要怕的話就不會從後窗走到前門了。


    裴珩得意的笑。


    梨園裏已經沒人了,他親眼看到紅梅青杏出去了。


    如今偌大的一個梨園,就隻有他和阿寧兩個人,可以盡情地撒歡了。


    “走吧,外頭太陽那麽好,咱們再去曬曬。”裴珩拉著許婉寧,往外頭走。


    “紅梅青杏?”


    “放心,她們已經走了。”裴珩笑道。


    許婉寧:“……”又被他擺了一道。


    她還是不放心,將院門鎖死了,這才跟裴珩在院子裏轉悠。


    “這鳳簪和鳳釵,有什麽名字嗎?”許婉寧邊走邊拿著兩根簪子問裴珩。


    裴珩道:“有啊。”


    許婉寧眼睛驀然瞪大:“叫什麽?”


    “有鳳來儀。”裴珩說。


    “這兩個,是一對?”


    “對,不過不是兩個。”裴珩抓著許婉寧的手,變戲法似得將一個黃金手鐲套進了她的手腕上。


    細白的手腕,配上黃澄澄的金鐲子,好看的緊。


    許婉寧是個俗人,眼裏也隻看得到這些黃白之物,隻是她現在完全沒心思去看。


    “這也是一套的?”


    “是啊。”


    “完了完了完了。”許婉寧嘟囔,現在也終於弄明白青杏為什麽好端端地要問她三個問題了。


    “什麽完了?”裴珩問道。


    許婉寧推了他一下,“還不是你偷偷插在我頭上的簪子,她問我是哪裏來,我想,你送的,肯定是鳳鳴軒買的,可我哪裏知道,這鳳釵和鳳簪是一套啊!”


    她還說是自己買的,青杏肯定懷疑了!


    “懷疑什麽?”裴珩火上澆油。


    “能懷疑什麽!”許婉寧都要醉了,“不是我買的,不是我娘買的,我爹從來不給我買這些東西的,他隻會給我娘買,你說說,這是哪兒來的!”


    許婉寧欲哭無淚。


    青杏腦子跟跑馬一樣,怕是已經在猜,是不是哪個男人送的了。


    果然知女莫若父,知丫鬟莫若主子。


    青杏在許婉寧身邊十多年了,性格如何,許婉寧再清楚不過。


    她拉著紅梅,嘀嘀咕咕:“姐啊,你說小姐屋裏不會藏了個男人吧?那套有鳳來儀,是不是哪個男人送她的?”


    紅梅早就懷疑了。


    廚房裏的柴火,齊平高的水缸,還有緊閉的屋門。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


    不過今天小姐主動讓她進門,房間裏全然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紅梅就放心了。


    至於那些首飾頭麵……


    紅梅倒沒想那麽多:“你想想,鳳鳴軒說是鎮店之寶,那也是唬唬別人的,咱家小姐多有錢啊,又是個愛黃白之物的,好看的她哪次不買?買了她哪次正眼瞧過?不都是往箱子裏一丟,轉頭就忘了。”


    梳妝匣子裏那些算什麽。


    許婉寧愛極了黃金,鳳鳴軒一有新品就去買,怕是多到她自己都不曉得自己買了多少斤的黃金。


    青杏聽了也覺得有道理:“是啊,小姐買東西,從不看價格,隻看心情,她買了那麽多,哪裏記得自己買了啥。”


    “咱們剛才去房間,你也看到了,屋子裏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你放心好了,咱們小姐知道分寸的。”


    “那是。”青杏驕傲地說:“咱們小姐多好的人啊,崔雲楓和裴珩就是眼睛瞎了,放著咱們小姐這麽好的人不要,活該他們沒有好下場!”


    裴珩眯了眯眼睛。


    “怎麽了?”許婉寧問他。


    裴珩揉了揉眼眶,低頭道:“剛才太陽有些烈,刺到我眼睛了,有些酸。”


    “那就不曬了,迴屋吧。馬上廚房要送飯來了。”許婉寧說,要拉裴珩迴屋,裴珩坐著不動,反將她拉入自己懷中坐下。


    “阿寧,我不能陪你用膳了。”裴珩將腦袋埋在許婉寧脖頸裏,聞著她身上的香氣。


    舍不得啊,太舍得不了。


    短短的四天,比他前二十年還要幸福!


    “怎麽了?”許婉寧也是不舍的:“要迴去了嗎?”


    “嗯,要迴去了。”裴珩嗯了一聲:“如今這皇宮內外看著太平,其實暗流湧動。阿寧,你和兒子哪裏都不要去,就在家裏,如果有機會,我會迴來看你的。”


    許婉寧雖然一直嚷嚷著讓他走,可當裴珩真要走了,許婉寧哪裏舍得。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沒事就迴來,我等你啊!”聲音已經哽咽,淚水奪眶而出。


    暖陽灑下,許婉寧衝高高的圍牆揮揮手,貪戀地看著那一抹身影。


    二人四目相對,終是要分別。


    不過好在,這分別,是短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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