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載靖在盛家院子裏晨練結束,疤臉親兵將弓箭、快要粉身碎骨的簡易箭靶收起,


    剛才他練了三刻鍾的時候,盛老夫人已經派房媽媽過來說明了事情原委,徐載靖不好過多的對老夫人說什麽,畢竟老夫人如今遵守的是夫死從子,如今盛家主君是盛紘。


    待徐載靖迴了壽安堂,此時盛家的小輩都已經請安迴了各自的院子。


    進壽安堂院子的時候,有小女使通秉。低頭在布簾下進了壽安堂,徐載靖打眼看去,老夫人在正堂榻上沉著臉,王氏顯然也是梳洗過了,有些坐立不安和氣不過的樣子坐在下首。


    青草已經被房媽媽打理好了,看得出發型比之前好看多了,不過青草的神情卻有些被嚇到的惶然。


    看到徐載靖進來,她眼睛有些求助的看了過來。


    老夫人看到徐載靖也擠出一個笑容,然後板起臉對王氏道:“兒媳婦,你和靖哥兒說吧。”


    王若弗麵帶窘迫的站起身,看到此徐載靖趕忙拱手道:“嬸娘,何須如此,您坐著說。”


    王若弗從來都是順毛捋的,她看到徐載靖如此知禮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手裏攥著手絹兒道:“靖哥兒是.是我!管家不嚴,讓廚房的婆子衝撞了侯府的女使,那婆子已經被官人下令杖斃.”


    她偷眼瞧了一眼盛老夫人的臉色,心中一狠道:“靖哥兒,我給.”


    徐載靖看到王氏的樣子趕忙快走幾步攔下的王氏的蹲禮:“嬸娘,當不得,當不得。實在是侄兒早晨多事,才讓擾了您的清淨,一切緣由在侄兒,過不在您。”


    感受著徐載靖真摯的攙扶和話語,王若弗麵上有些感動,明明是林噙霜的過,卻要他王若弗來道歉,在自家官人那裏受的委屈一下湧上了心頭,居然眼中含淚的看著徐載靖真誠的說道:“好孩子。”


    “咳。”老夫人咳嗽了一聲,王氏收了一下。


    “靖兒,去裏屋吃飯吧。”老夫人和藹的對徐載靖說完後,待徐載靖進了裏屋,老夫人對王若弗道:“待會兒徐家的嫡長女平梅要來,你是知道的,剛才什麽杖斃衝撞人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王氏點頭道:“媳婦兒知道。”


    “把家裏幾個孩子打扮好,寧遠侯府的嫡二子、嫡長女也要來。”


    王若弗一臉的驚訝,這幾天她見過的勳貴人家都要比得上之前幾十年的了,畢竟她從小是和叔父在鄉下長大,成年後也沒在汴京待很久就嫁給了盛紘。見得最多的可能是她嫂嫂成國公家的,但也隻是遠遠的看而已。


    而如今,這.


    王氏趕忙去通知自家兒女,一邊走一邊說著:“劉家的,趕緊把那套宥陽送來的大玉川先生洗一遍,搬到壽安堂備用。”


    壽安堂裏屋,非常懂事的青草跟著徐載靖走進來,看著眼神有些惶然的青草徐載靖問道:“怎麽了這是?”


    “公子,那個婆子是因為我才被打死的嗎?”青草眼睛無神的問道。


    “不是。”聽到徐載靖的迴答,青草驚訝的抬起來了頭,麵露疑惑。


    “你可知為何會被潑一盆水?”聽到徐載靖的問題,青草低頭道:“定是我擾了那婆子的好覺,她氣不過才如此。”


    “我們府上可有此事?”


    青草搖了搖頭道:“沒有,家裏值夜的仆婦熱水都是隨到隨要的。”


    “那這婆子是什麽?”徐載靖問道。青草思考了一會兒道:“玩忽職守,是失職。可她一個婆子,怎麽敢對主人家的女使這樣。”


    徐載靖沒說話,吃著老夫人屋裏的香油花卷。


    看著自家公子的模樣,青草自己低頭思考著,想了這一早晨的遭遇,眼中還有些不解。


    徐載靖看著她迷惑的眼神道:“早晨房媽媽說是偏院兒衛小娘的女使送伱迴來的?”


    “是,還有六姑娘,和她的小女使小桃。”


    “小桃多高?”


    “和奴婢一公子,您是說那婆子把奴婢當成小桃了?所以才這般”


    “那你看小桃在的院子可是個好的?”


    青草搖了搖頭。


    “這等季節被涼水一潑得了風寒,她可還有命在?”


    “奴婢看著那院兒裏被苛待的厲害,可能.”


    “恃強淩弱,玩忽職守,草菅人命,被人打死也是應該。”徐載靖說完看了青草一眼,繼續吃了幾個花卷。


    這位關娘子在劇裏可是全程協助周雪娘,後來又在衛氏生孩子的時候,灌醉了一個王氏屋裏懂接生的婆子,是幫兇。


    最後的下場卻隻是挨了盛紘的意誌·冬榮動靜大傷害小的一頓板子了事。


    他也沒想到自家小女使青草會遇到這種情況,讓這位在後院靠著林噙霜跋扈慣了的關娘子自己撞到杖下送了性命。


    這時盛老夫人走了進來,麵上帶著無奈的笑容道:“靖兒,我家是個沒規矩的,讓你看笑話了。”


    徐載靖站起身道:“姑祖母何出此言,如今盛家主君是盛紘表叔。”和姑祖母您無關。


    老夫人看了一眼青草,看到她沒有了剛才的驚惶,笑著問道:“小丫頭想過來了?”


    青草趕忙行禮道:“謝老夫人關心,想過來了。”


    “好,是個好丫頭。”


    剛說了幾句,外麵崔媽媽道:“老夫人,靖哥兒的小廝說有事稟告。”


    “姑祖母,那我出去一下。”


    從壽安堂出來,來到盛家前院兒,聽著青雲的猜測,徐載靖道:“表哥,你說你那袍澤的妹妹不是叫二丫嗎?”


    祝慶虎皺眉道:“小貓一直說他家妹妹叫二丫。”


    “青雲所說,我感覺是對的,衛小娘也的確祖籍楚州,如此表哥等我消息。”


    上午巳時(十點左右)


    打扮的光鮮亮麗的王氏、華蘭在盛家二門等待著來客,


    很快就看著名貴木料打造而成,墜著寧遠侯府顧牌子的兩輛寶車停在了門前。


    第一輛馬車,先出來的是個帥氣的少年,下車後他躬身一禮道:“見過大娘子。”


    這時,青霞已經從後麵的馬車上跑了過來,來到馬車前,平梅正好鑽出馬車,青霞趕忙去扶住,平梅和王氏、華蘭互相一禮後迴身伸手,漂亮的顧廷熠也鑽了出來。


    隨後眾位女眷便都朝著壽安堂走去,身後的仆婦女使們手裏捧著帶來的禮物。


    壽安堂內,徐載靖在老夫人身邊說了幾句,老夫人恨恨的拍了他一下道:“你個小猢猻,不早說!素琴,茹安快!快去!去門口,千萬不能讓大姐兒行禮!快!”


    看到老夫人的態度,房媽媽和崔媽媽對視一樣就知道怎麽迴事了。


    平梅和王氏、華蘭一眾人來到了壽安堂門口,王氏的聲音傳來:“母親,大姐兒來了。”


    平梅揮開青霞的手,進了壽安堂的門,正想行禮.


    立馬就被兩位媽媽溫柔而有力的扶住了,搞的平梅一愣。然後看到了老夫人身邊笑著看她的小弟。


    “小五,你不是承諾說不告訴姑祖母的嗎?”


    “不要管他,他做得對!你快進來,讓我瞧瞧。”老夫人起身道。


    “姑祖母,您快坐。”


    一番寒暄,平梅介紹了寧遠侯府的兄妹二人。


    眾人落座,放在老夫人身邊平梅的椅子格外寬大還帶著椅背,下麵鋪著厚厚墊子。


    環顧壽安堂眾人,平梅爽朗的笑著道:“姑祖母,我和華蘭妹妹平輩,別讓她站著了,坐我身邊可好?”


    王氏身邊的華蘭看了一眼老夫人,老夫人自然是笑著應允:“華兒,去吧。”


    房媽媽在平梅身邊放了個繡墩,華蘭坐下。


    平梅仔細瞧著華貴端莊的華蘭,華蘭早在老夫人處知道了徐家人的意思,此時對上平梅的眼神,心中有些嬌羞的硬扛著與平梅對視。


    平梅眼中滿是讚賞,然後握著華蘭的手順滑的給華蘭套上了一個華貴的鐲子。


    看著起身要阻攔的王氏平梅道:“嬸娘,這是我送給妹妹的見麵禮!!”


    又看了一眼老夫人道:“姑祖母,我這妹妹真好!”


    坐在下首的顧廷熠也是滿眼稱讚的看著華蘭,貼耳和顧廷燁說了什麽,顧廷燁聽到也是嘿嘿一笑。


    王氏自然是高興的瞪著大大的眼睛,滿心欣喜的看著這一幕,心中為華蘭得了這麽個鐲子而高興。一旁的劉媽媽看著平梅看華蘭的眼神,心中卻是微微有些震動莫非.


    然後劉媽媽感受到了老夫人看王氏的眼神,她趕忙在王氏耳邊道:“大娘子,該進來了。”


    “大姐兒,我都高興忘了,孩子們,進來,見見大姐姐。”王氏喊道。


    平梅此次來是帶足了東西的,送給長柏、長楓一套名貴的筆墨紙硯,給女孩子的多是名貴首飾,唯一的不同就是長柏的禮物、如蘭的釵環是平梅自己親手給送的。


    這個動作,讓王氏心裏很受用,這就是把嫡庶區別出來了。


    長楓、明蘭到是不在意,可如蘭得意而帶嘲諷的眼神卻讓墨蘭有些難受了。


    在這個間隙裏,徐載靖和老夫人說了幾句話,聽到徐載靖的訴說,老夫人點了點頭道:“如此,你就問過大娘子吧。”


    聽到老夫人的話,王氏十分受用而期待的看向了徐載靖,徐載靖躬身到:“嬸娘,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您應允。”


    隨後說了祝慶虎的事,


    “所以,還請嬸娘派人詢問一下後院兒的這位女使她的兄長特征。”


    “這好辦,這好辦!劉媽媽,快去,把那叫小蝶的女使喊來,你親自問。”


    平梅此時笑著道:“嬸娘,這女使小蝶是侍奉在衛小娘身邊?”


    王若弗點頭,平梅一臉興致盎然的說道:“前些時日我和官人大婚,咱們盛家送去了賀禮,我都十分喜歡,倒是有一幅梅開五福的繡畫繡的好,我和我家小妹安梅都對這繡技十分好奇,不知能否請到這”


    “當然可以!劉媽媽,讓衛氏也跟著來。”平梅這番嫡庶區別對待,讓王若弗十分受用。


    劉媽媽便走出了壽安堂,往偏院兒走去。


    堂中顧廷燁兄妹倆兩個聽到自家大嫂說的話,瞬間躍躍欲試了起來,然後求助的看向了徐載靖。


    徐載靖看到兩人的眼神後笑著道:“姑祖母,嬸娘,幾位弟弟妹妹也是無聊,燁哥兒出來都是帶著投壺的,不如讓弟弟妹妹們去玩”


    聽到投壺,長楓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後偷偷看了一眼廷熠。


    如蘭則是在專心的看著平梅的禮物.


    偏院兒,


    明蘭和小桃被叫到了壽安堂,


    衛恕意有些心不在焉的在繡架上繡著一張帕子。


    “嘶!”


    一旁的小蝶趕忙走了過來道:“小娘,怎麽了?”


    衛恕意擺了擺手道:“沒事,就是不小心紮了一下。”


    小蝶看到衛恕意沒事,繼續在一旁擦著屋子裏的桌凳。


    “小娘,剛才來叫人的女使說是徐家大姑娘來了,不知道又會給姑娘什麽好東西。”


    “那位大姐兒是嫁了人的.”衛恕意說著思緒又有些飄散,慢慢的沒了聲音,目光看向了繡好了沒幾天的李娘子鎮守娘子關,遲疑的低聲自言自語道:“爭不爭”


    正要繼續繡的時候,屋外劉媽媽的聲音傳來:“小娘?”


    院兒裏,劉媽媽帶著小女使滿臉笑容的看著扶著衛恕意出來的小蝶,趕忙蹲身一禮:“小娘,勇毅侯府的大姑娘說您送的那副繡畫好,大娘子特地讓奴婢來請您去壽安堂呢。”


    衛恕意一愣,有些無措的說道:“劉媽媽,您等等,我去換身衣服。”


    “小娘不用著急,讓這小丫頭來幫您。”劉媽媽笑著示意身後的女使進去。


    小蝶趕忙去衣櫃裏找出過年時新作的衣服,劉媽媽肅立在一旁伸手接了衣服遞給小女使,示意她去幫忙,然後她說道:“小娘,大娘子還有一個吩咐,卻是要問您身邊的小蝶姑娘。您身子重了,讓這小女使幫您。”


    “劉媽媽是大娘子身邊的得力之人,您問就是。”衛恕意背對著劉媽媽眼中有努力抑製不住的激動神色。


    “小蝶姑娘,你可否有一個兄長?”劉媽媽語氣嚴肅的盯著小蝶問道。


    衛恕意一愣,聽到小蝶有些情緒低落的說道:“是,過年前有段日子來了信,說是殉國了。”


    劉媽媽聽到此話有些驚訝,如此說來最重要的一個特征卻是對上了。


    “那你兄長的名字叫什麽?有何特征?”聽劉媽媽問完,小蝶思考了一番道:“哥哥大名劉小貓,手背上有個胎記,眉角有個刀疤。”


    劉媽媽點了點頭,說話的時間小女使已經幫衛恕意穿好了新的衣服,衛恕意轉過頭對劉媽媽說道:“自我們迴揚州,她的母親就知道她迴了故鄉,又說小蝶二叔是個好吃懶做靠不住的,也就沒告訴小蝶的二叔。不知您為何”


    劉媽媽點了點頭看了看衛恕意道:“小娘,是家中貴客要問的,如此我們便過去吧。”


    四人一起出了這偏院兒。


    之前衛恕意也會陪著明蘭給盛老夫人請安,時常得到些老夫人送的糕餅,這條去壽安堂的路她走過好多次,但是從未感覺如今天這般有些長,或如今天這般短。


    來到壽安堂院兒門口,衛恕意聽到了院兒裏正在歡唿的聲音,聽著像是五姑娘的。


    下午四點多,正在寫劉媽媽去偏院兒的時候收到了可能要搬家的通知。


    寫作狀態瞬間崩了,兩個小時寫了三百字。


    寫了刪,刪了寫,難受。


    又沒有存稿,難受,明日盡力保證兩章4000字更新,盡快找到房子恢複日萬。


    消息突然,太影響狀態了。


    抱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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