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秉誌大聲喊著,把滿街人都吸引了過來。


    眾人目光落到徐茵茵身上時,她的臉唰的一下紅透了,程秉誌這當街瞎喊是要毀了她名聲!


    就在她羞惱緊張得滿臉憋紅時,身邊傳來一道厲喝。


    “你這潑皮無賴胡說八道什麽!”李守業一把把程秉誌甩開,“我與徐小姐隻是幾麵之緣,從無逾矩,倒是你,搭訕不成便是毀人名節,如此宵小無賴做派你當真無恥至極!趕緊滾!不滾我就報官了!”


    他出聲替徐茵茵解圍,徐茵茵立馬感激的看向他。


    她站在李守業一側,點著頭道,“李公子,我隻是昨兒在程小姐府上替他言語過一句,多得便沒有!壓根就不認識他是誰!”


    聽到她這麽講,周圍人目光再度落在程秉誌身上。


    當街被拂了麵子的程秉誌惱羞成怒,他指著徐茵茵,“好啊,你這小浪蹄子還敢說不認識爺!昨兒明明是你先招惹的爺!勾引的我!你敢承認你昨天沒有替我說話嗎!”


    徐茵茵叫他這無賴氣得不輕,正經人最怕遇著的就是這種不講理的潑皮。


    叫潑皮賴上,怎麽解釋都是沒用的。


    況且她昨兒真是嘴賤的替他說過一句話,這叫她想否認也沒法。


    這個時候,李守業看了一眼蠻橫不講理的程秉誌,“你口口聲聲說認識徐小姐,那你說,徐小姐芳名是什麽?”


    這年代,未出閣女子名字是無法輕易叫外人知曉的,一些規矩嚴格的門戶,家裏有幾個女兒外頭人都不知道。


    李守業直接問到這裏,囂張的程秉誌立刻啞然。


    他哪裏知道徐茵茵叫什麽。


    當場被問倒了。


    見他壓根連人家名字都說不出來,李守業追問著,“你口口聲聲說徐小姐有意於你,勾引你,怎的人家連名字都不告訴你?”


    一句反問,徹底把徐茵茵從被誣陷的境地摘了出來。


    是啊,若是人家小姐真的想勾引他,怎麽能連芳名都不告訴他!


    這分明就是程秉誌自己在瞎說!


    “我,我......”


    “你分明就是個潑皮無賴!”李守業從容不迫的戳穿他的心思,“見人家徐小姐心善,替你言語過兩句,便心生了妄念!自己滿腦子邪祟齷齪自以為是,被人家小姐拒絕便當眾毀人家姑娘名聲!我真是替徐小姐不值,為你這潑皮無賴說話反而反咬一口,當真東郭先生與狼!幫了你這隻白眼蠢狼!”


    他直直的戳中了程秉誌的心思,隻叫程秉誌當場羞惱得無地自容,加上他又沒啥學問,哪裏會引經據典的反駁,當下就被李守業懟得啞口無言。


    “你,你,你知道小爺是誰嗎!”眼看著沒理了,程秉誌開始耍混。


    “你誰呀!”李守業半分不懼的看著他。


    “我是寧陽侯府的三少爺!”程秉誌大拇指指向自己,“你敢得罪我寧陽侯府嗎!”


    說別的也就算了,說到寧陽侯府,李守業愣了一下。


    他陌生的看著程秉誌,“三少爺?我怎麽不知道我姨母有三個兒子?”


    “姨母?!”程秉誌聽著這個稱唿,也一怔。


    徐茵茵這時道,“李公子可是程夫人的親外甥。”


    親,外甥?!


    聽到這裏,程秉誌頓時什麽底氣威風都沒了。


    甚至於,他還怕李守業去找陸令筠告狀。


    他可不覺得自己這個早就被她分家出去的庶出子會比親外甥親。


    程秉誌敢拿寧陽侯府的名頭撐腰,可他自己都不敢麵對寧陽侯府,隻能拿來唬唬人罷了。


    當即,他夾起尾巴,直接落荒而逃。


    再也不跟李守業徐茵茵辯駁什麽。


    周圍的眾人看到這裏,全都唏噓一聲,一哄而散。


    想到剛剛程秉誌那樣就紛紛嘲笑起來,這潑皮無賴誣人名節,被人戳穿後拿身份背景壓人,還反被壓了!


    當真是今年最可笑的事了。


    圍觀的人散掉之後,人群中央的徐茵茵兩眼放光的看著李守業。


    “李公子。”


    “徐小姐,這種潑皮無賴,你不用怕他,你越忌憚他,反叫他得寸進尺,有道邪不勝正,咱們心有浩然氣,相信公道,就不會著了他的道。”


    徐茵茵兩眼寫滿崇拜,連連點著頭,“李公子,你說得對。”


    “好了,我還要去買書,失陪了。”李守業衝她點頭示意。


    “李公子,我陪你去吧,我對這裏熟,知道這裏有家書館裏頭藏書豐盈。”徐茵茵衝他露出一個笑來。


    李守業思忖片刻,“那有勞徐小姐了。”


    “李公子太客氣了。”


    徐茵茵微微垂眸,嘴角噙著一抹笑。


    ——————


    程秉誌一臉陰鬱的迴了家,到家之後,第一眼看到自己摘菜的姐姐。


    上去哐當一聲把程蘭英的菜盆給摔了。


    “你怎麽了!”程蘭英頓時拔高音量。


    她話音落下,程秉誌哐哐哐兩下,把她麵前桌子凳子都給掀翻。


    在外頭他受了氣,在家都要發迴來!


    “程秉誌!你發什麽癲!”


    程蘭英高聲喊著,她一罵程秉誌,李碧娢立馬從廚房裏出來。


    “怎麽了?”


    聽到自己老娘的聲音,程秉誌就跟得了助力一樣,火發得更大,哐哐哐的砸鍋摔盆,“賤人賤人都是賤人!”


    “兒啊!你這是怎麽了啊!”李碧娢見狀,急忙忙關心又心疼上去,“誰欺負你了!”


    “那個天殺該死八百遍的姓李的!”


    李碧娢:“......”


    “就你厲害,就你是她外甥!你們全家都該死!”程秉誌哐哐哐的砸著家裏的東西。


    “秉誌,秉誌,到底怎麽了!”


    李碧娢看著她發火的兒子,軟言哄著,終於在他嘴裏知道了出了什麽事。


    原來是陸令筠的外甥在外頭與他起了衝突。


    那個姓李的說的是陸令筠的外甥李守業。


    “兒啊,你莫要氣了。”


    “不行,我不出這口氣我就不過了!”程秉誌嘩啦一聲把院子裏的曬架也給推翻。


    整個院子都叫他禍害了一遍,他衝進房裏打摔,李碧娢見此。


    “兒啊,你別摔了,娘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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