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姑娘去哪裏?”


    杜若一動腳,就被錢衡攔住。


    “我迴去呀!讓開!”


    錢衡上下看著杜若,“著什麽急走呀,阿若姑娘不是上次答應我們一起去喝酒嗎?”


    “對呀,擇日不如撞日,咱們這就一起去吧!”劉斐跟著笑吟吟上前。


    四人眼底都是精光。


    “今天我心情不好,不去。”


    “哎呦,心情不好那不更得去喝酒排排悶!”


    “就是,阿若姑娘有什麽不開心的,告訴哥哥們,哥哥們給你解決。”


    “誰敢惹我們阿若生氣!我郭爭鳴第一個不放過她!”


    “說出來,誰這麽不長眼,敢惹我們可愛俏麗的小阿若!”


    四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杜若聽著這些話,臉上的防備慢慢淡下來。


    “也沒什麽事,我又不是小氣的人,哪裏會跟那群老女人計較。”


    “阿若姑娘果然大氣!”


    “颯爽!”


    “我就說阿若不是一般女子。”


    “我真是第一次見到阿若姑娘這麽有趣的女子。”


    杜若在一聲聲追捧中,徹底放下防備,他們繼續喊著去喝酒,杜若半推半就中就要跟著一起去了。


    這時,一道嚴厲的女聲在走廊上響起。


    “杜若!”


    杜若一抬頭,就見到王娘子氣勢洶洶的向她走來。


    見著她,杜若臉上的笑立馬變成煩悶,“王嬸。”


    “你這又是要去哪兒!”王娘子掃視了一圈杜若身邊的四個金吾衛們。


    “他們是我哥的同僚呀。”杜若這樣答著。


    王娘子警惕的看了他們四個每個人一眼,然後給個眼神給杜若,“跟我進屋說。”


    杜若不敢違逆她,便是同王娘子進了屋。


    人被帶走後,錢衡幾人臉上立馬不悅,可奈何,他們又不敢直接找人帶人。


    那一看便是杜若的長輩。


    四人隻能再次遺憾的散掉。


    進了一間屋子後,王娘子劈頭蓋臉便是痛罵杜若。


    “你怎麽能一個人從宴會上走了!大家都沒散,就你散!”


    “還有你頭上的簪花呢!”


    “人家陸妹妹好心給你打扮,你就那麽扔了!你對得起人家嗎!”


    “做事沒一點章法,你都多大了,怎麽還這麽不懂事!”


    杜若被她訓得皺緊了眉,“我就不想參加那種宴會,一開始你們說那是那種宴會,我就不會去!”


    “你還敢頂嘴!反了天了!”


    恰這時,房門打開,程雲朔巡街迴來了。


    杜若看到他迴來,立馬跟見著遮風擋雨的大樹一般,飛奔過去。


    “師父!”


    程雲朔見著杜若微微一怔,“你怎麽來了?”


    王娘子看到程雲朔迴來,臉上的怒氣也斂了斂,“程世子。”


    “王夫人。”程雲朔同她點點頭,算是打個招唿。


    王娘子看著躲在程雲朔背後的杜若,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訓她,失望道,“那丫頭真是沒救了!”


    “阿若又怎麽了?”


    “今兒簪花宴,她不顧其他人提前離席了。”王娘子說了個原委。


    “師父,我真的不想參加那種宴會。”杜若道。


    “你還敢說!”王娘子火氣噌的上來,“你姑姑為你的事操碎了心,你到頭來就這麽說!”


    “我讓她操心了嗎?”


    “你......給我過來!我今天一定要帶你迴去!”


    “師父,我不跟她走。”杜若死死拽著程雲朔的袖子。


    “王夫人不要氣了。”程雲朔開口了,“迴頭我來說說她。”


    王娘子聽此也不便再說什麽,她瞪著杜若,“既如此,我就不管了,勞煩世子費心了。”


    “嗯。”


    程雲朔把王娘子送走,杜若鬆了口氣。


    “你又闖什麽禍了!”


    “師父,我真沒闖禍,我隻是不想參加那種宴會,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的,都是女人的地方我待不慣。”


    程雲朔此時一改剛剛好臉色,“你以後不要再說這種混話!迴頭我叫你師娘好好管教你!”


    “師父......哼!”


    晚上的時候,程雲朔帶著杜若一起迴了侯府。


    陸令筠知道了杜若下午又去了都尉府。


    見著人一起迴來,她也沒說什麽。


    杜若沒被訓,沒挨罵,吃完飯也樂嗬嗬的走了。


    她走後,還沒等陸令筠開口,倒是程雲朔先開口,“令筠,阿若今天擅自離席了嗎?”


    “嗯。”陸令筠應了一聲。


    “你怎麽不好好管教她。”


    陸令筠:“......”


    她看著一本正經的程雲朔,蹙眉一笑。


    這世上的男人都有一個通病,就是把自己負責不了的事自然而然的推給自己的妻子。


    陸令筠不說話,程雲朔繼續道,“阿若那個心性你不管管怎麽行!她也老大不小了。”


    陸令筠淡淡看向程雲朔,隻道一句,“世子,阿若姑娘在咱們府上算什麽身份?”


    陸令筠一語便是直擊所有話的核心。


    杜若,她到底算她什麽。


    她到底跟陸令筠有什麽關係!


    她做的事為什麽要陸令筠負責!


    程雲朔被陸令筠這麽一問,頓住了,他想了想,“阿若算客人。”


    “既然是客人,我憑什麽管教於她?”陸令筠直捶程雲朔的問題。


    程雲朔一時啞然,“令筠,阿若的身世淒苦你也知道,她沒有母親管教,我想著你可以管教她一番。”


    “她身世淒苦是你和我造成的嗎?我非她母親又不是她長輩,我有什麽資格管教她?世子你張張嘴,便是給我這麽一個大帽子,可是我到底是阿若姑娘的什麽人?我管她的話,我的身份到底是什麽!她憑著什麽聽我的!”


    “就憑一句所謂的師娘?那我更得問問你這個做師父的,你教她什麽了?拜的什麽師?有什麽人見證?父親母親乃至外人可認一句?”


    程雲朔:“......”


    他被懟得啞口無言,他和杜若的師徒關係純粹是口頭師徒,那幾日更是因著住在杜家,杜家兩兄弟對他都很好,他瞧著杜若討喜,礙於麵子便就默默認了下來。


    哪有什麽認不認的,隻是時間長了,就被師父這稱唿架起來,對杜若越發負責上心,更因為麵子,攬下她這個事來。


    陸令筠瞧著他這副模樣,冷哼一聲,這世間男人都一個德行,他在外為個麵子,應和事倒是輕鬆,事都是別人做。


    她才不慣著!


    程雲朔看著陸令筠,半晌紅著臉道,“令筠,你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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