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本事的話,在陛下麵前說說看?”陳子玉似笑非笑的看著朱厚照。


    “滾,本宮又不傻!”


    朱厚照沒好氣的瞪了陳子玉一眼。


    看著朱厚照耍性子的樣子,陳子玉心中卻在想另外一件事。


    就在這時,守在門口的劉瑾端著李岩送過來的早餐走了進來,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


    劉瑾抬頭看了一眼陳子玉,隨即立馬低下了頭,昨夜暖閣中發生的事,決計不能再朱厚照麵前透露分毫。


    “殿下,都尉,用膳了!”


    “噢!”


    朱厚照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桌前,伸手抓起一個包子就往嘴裏塞。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老陳,你家的包子比宮裏好吃多了,迴頭做一些送進宮中。”


    陳子玉點了點頭看向劉瑾道:“迴頭讓劉公公去廚房拿一些帶迴去。”


    “是,奴婢遵命!”


    劉瑾躬身迴道。


    看著劉瑾的模樣,陳子玉雙眼微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太監們進宮之前都會被切,那肯定會有一些安全措施,說不定就有麻醉的方法。


    而且這種麻醉的法子經曆過千錘百煉,絕對好使。


    一念至此,陳子玉心中便有了計較,隨即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開口說道:


    “殿下,待會兒咱們去宮中敬事房瞧瞧唄。”


    “去哪作甚?髒死了!”朱厚照眉頭一皺,似乎胃口都差了一些。


    陳子玉早就料到朱厚照會這麽說,於是隨口編了個理由道:“臣很好奇,殿下若是不敢去的話,那就讓劉公公帶臣去瞧瞧!”


    朱厚照鄙夷的看了陳子玉一眼:“本宮不明白這種地方有什麽好去的!”


    “殿下,若是您帶臣去瞧瞧,迴頭陛下給您選妃的時候,臣給您說說好話,如何?”


    “一言為定!”


    朱厚照當即答應下來。


    他很清楚,自己的父皇對於陳子玉的話向來很重視,自己大清早來平江伯府,也是想讓陳子玉替自己說說情。


    如今見陳子玉自己主動提及此事,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隨後二人便草草結束了早膳,坐上了馬車前往宮中。


    ......


    敬事房位於紫禁城的東北角一個破舊的院子裏。


    這裏是所有想進宮當太監的人必過的一關,當然有些人在進宮前自己會找人處理掉,所以並不需要來這裏。


    剛走進院子,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和腥臭味便直衝腦門。


    陳子玉和朱厚照二人不約而同的用手捂著鼻子,跟在劉瑾身後朝著裏麵走去。


    越往裏走,剛剛還隱隱約約的嚎叫聲,越來越大!


    隻見幾名其他的小太監抬著剛剛閹割完的新人從裏麵走出來。


    這些人似乎都認識劉瑾,紛紛朝著他躬身行禮。


    “小的見過劉公公!”


    劉瑾懶得理會這些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去忙。


    走進了裏麵,陳子玉才發現,原來敬事房跟自己想象的並不一樣。


    這裏並不是後世影視劇那邊,陰森恐怖各種刀具齊齊的擺放,中間的床上也沒有被捆綁住的人。


    “殿下,你之前來過這裏嗎?”


    “本宮來這裏作甚?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麽無聊?”朱厚照眉頭緊皺,催促道:“你看好了沒,看好了咱們快走吧。”


    陳子玉拍了拍朱厚照的肩膀笑吟吟的說道:“既來之則安之,殿下要是害怕的話,去殿外等臣片刻!”


    “本宮不去,本宮要跟著你!”


    “......”


    陳子玉白了朱厚照一眼,隨即對著劉瑾說道:“劉公公,去將這裏的主刀的管事叫過來,本都尉有話要問!”


    “是,都尉。”


    劉瑾轉身離開,不一會兒便帶著一個上了年紀的太監走了進來。


    “奴婢牛三刀,見過太子殿下、陳都尉。”牛三刀顫顫巍巍的跪地行禮。


    割了一輩子的命根子,他見過最大的也就是劉瑾這樣的太子貼身太監,至於太子本人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起來吧!”朱厚照抬了抬手,隨後指了指身旁的陳子玉說道:“老陳有話問你,你不準隱瞞!”


    “是,奴婢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牛三刀這才緩緩站起身子。


    陳子玉背著手來到牛三刀麵前,上下打量一圈後,開口道:“你幹這行多少年了?”


    “迴都尉,奴婢已經幹了二十多年了,這宮中的大部分公公,都是奴婢經手閹割的!”


    “這麽說來,你這手法和技術應該不錯了!”


    見陳子玉提到這方麵,牛三刀頓時換了個人一般,侃侃道:“不瞞都尉,奴婢這技術試過的人都說好,誇奴婢切的準,下手穩!”


    得!看樣子你還挺驕傲的?陳子玉心中極度鄙夷!


    “本都尉有一事不明,這些人被切的時候不會覺得疼嗎?”


    牛三刀搖了搖頭:“都尉有所不知,奴婢這有一門獨家秘製的藥方,對水喝下去之後,渾身就會癱癱軟無力,失去了感覺,不過意識還是去清醒的。”


    果然!


    陳子玉眼前一亮,心中大喜過望!


    要的就是這東西!


    “此物有何副作用沒有?”


    “沒有!這是當年奴婢的師傅傳下來的,已經傳了幾代了,至今也沒聽誰說喝過之後出事!”


    陳子玉聽完低著頭細細思索起來,若是真的如牛三刀所言,這東西與傳說中的麻沸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就在這時,一旁的朱厚照目光看向牛三刀,一臉狐疑的說道:“還有這種藥?本宮怎麽不知道,去拿來給本宮看看!”


    “是,殿下!”


    說罷,牛三刀從懷中取出一個藥包,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將藥倒進了茶杯中,隨後倒上了水攪拌起來。


    等攪拌好後,牛三刀端著藥來到了朱厚照麵前,躬身道:“殿下請看!”


    朱厚照接過藥聞了聞,很快的就捂著鼻子,將藥遞給了陳子玉:“老陳你瞧瞧!”


    陳子接過茶杯深深的嗅了一口後,一股曼陀羅花的香味隱隱約約的傳了出來,當即心中有了決斷,對著牛三刀說道:


    “你將此藥方寫出來,本都尉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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