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寒漓的話說的不算含蓄。


    他注視著玄翎,神情溫柔。


    他開口,緩緩說道:“我對你的心意,你應該也能看出來。玄翎,我喜歡你,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玄翎的心跳不斷加速。


    她怔怔看著鬱寒漓,許久,沒有作答。


    良久的沉默讓鬱寒漓漸漸變得無措。


    “你……你不願意也沒關係的。我隻是想讓你明白我的心意,沒有要逼迫你的意思……”


    “你可以拒絕的……”


    “但是你能不能答應我,就算你拒絕了我,我們也還能以朋友的身份相處?”


    “再……再不濟,也還是老板和員工。”


    鬱寒漓緊張兮兮看著玄翎,問:“玄翎,你……你不會辭職吧?”


    玄翎又沉默了好一會,開口問道:“我能問問,你為什麽會喜歡我嗎?”


    “我也說不清楚。”鬱寒漓迴答。


    “就好像……是上天注定的。”


    “其實在你加入工作室之前,我就已經見過你了。”


    玄翎有些驚訝。


    “什麽時候?”她問,“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鬱寒漓笑了笑:“你自然沒印象。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未等玄翎迴答,他又自顧自地說:“這種電影裏常見的情節,想來你應該也是不信的。但我對你,確實算得上是一見鍾情。”


    “初見你是在街上,我們擦肩而過。你沒注意到我,但我卻對你念念不忘。”


    “對不起,玄翎,後來我調查過你,知道你學的服裝設計,才給你發了郵件,邀請你加入我們工作室。”


    “那封郵件,是我親自發的。”


    “每次加班都讓你陪我一起,也是因為我的私心,想和你多些相處的時間。”


    “不過這件事我也應該跟你說聲對不起。我不該總拉著你加班,總讓你熬夜。”


    玄翎搖搖頭:“沒關係,你不用說對不起的,都是工作需要。”


    “那你相信我說的一見鍾情的話嗎?”鬱寒漓又問。


    他看向玄翎的眼睛裝滿了著急和期待。


    鬼使神差的,玄翎點了點頭。


    “那……你喜歡我嗎?”鬱寒漓試探著,小心地追問。


    玄翎在一瞬間紅了臉。


    她低下頭,不敢去看鬱寒漓的眼睛。


    窗外吹進一陣清風,送來花的清香,空氣都變得甜膩起來。


    雖沒迴答,但玄翎的反應已經給了鬱寒漓答案。


    他的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揚,即便努力壓製,卻是怎麽也壓不下。


    若是顧含舞此時在這,少不得又要說一句“哥哥好像大傻子哦”。


    兩人都沒再說話。


    玄翎低著頭,卻能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一直看著她。


    過了一會,鬱寒漓的手慢慢伸了過去。


    在與玄翎指尖相觸時,他猶豫了一瞬,後握住了她的手。


    玄翎怔了一下,卻也沒掙開。


    她的嘴邊也漾起微微的笑容,飛快瞥了一眼鬱寒漓,後又害羞地低下了頭。


    “我能抱一下你嗎?”


    頭頂傳來鬱寒漓詢問的話語。


    玄翎輕輕點了下頭。


    鬱寒漓拉著她轉了個身,麵向窗外,從背後擁住她。


    “那你現在,是不是答應我了?”鬱寒漓又問。


    “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我想聽你親口答應。”


    鬱寒漓把下巴枕在玄翎肩膀上,語氣軟了幾分,像在撒嬌。


    玄翎從沒見過這樣的鬱寒漓。


    很像一隻乖順粘人的小狗狗。


    她抬手揉揉鬱寒漓的頭發,點頭迴道:“嗯,答應了。”


    “那我們什麽時候結婚?”鬱寒漓語氣難掩興奮。


    玄翎:???


    “不是談戀愛嗎?”


    怎麽就扯到結婚了?


    “啊對哦……”


    鬱寒漓摸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


    “是我太心急了,忘了人類一般都是從談戀愛開始……不過玄翎,我們一族,一生隻認定一個伴侶,我想和你談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可以嗎?”


    玄翎猶豫了一會,問:“我們家世並不相配,你爸媽不會介意嗎?”


    小說電視裏很多豪門都是需要聯姻的,他們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談戀愛,但結婚,卻不一定能自己做主。


    鬱寒漓笑了笑:“你都跟我爸媽相處幾天了,怎麽還會問這種問題?”


    “他們早就知道我喜歡你,還一直催促我快點把你追到手。”


    “玄翎,你不需要擔心家世問題。我爸媽都很喜歡你,要不是我怕他們嚇到你,我媽早就想認下你這個兒媳婦了。”


    “我們家也不需要聯姻,我也沒有什麽未婚妻白月光,你可以放心跟我在一起。”


    玄翎點了點頭。


    鬱寒漓靜默了一會,又說:“我還有另一件事要跟你坦白。”


    玄翎轉頭看向他:“什麽?”


    “我其實,不是人類。”


    聞言,玄翎愣住了。


    “不是……人類?”


    “嗯。”鬱寒漓點頭。


    “剛剛我們來的時候你看到的那些,還有這裏的一切……是因為我們鬱氏一族都不是人類。”


    “這個世界上,除了人類,還有仙魔神妖,以及鬼魂。”


    “我們鬱氏一族,是妖族。我和我爸媽,還有妹妹,都是妖。”


    “準確來說,我和我媽隻能算半妖。我外公是人類,外婆是妖,我媽是半妖,所以我的身上,也有部分人類的血脈。”


    “至於妹妹……她的情況比較特殊,和我不一樣。”


    “剛剛外麵那些花草,因為有族地的靈氣長期滋養,都開了靈智。不過它們並未修煉出人形。”


    “這個世界的靈氣越來越稀缺,想修煉出人形也越來越難。因此,幾十年前鬱氏一族才會宣布隱世。”


    “是因為我爸找到了這裏,而這裏的靈氣比外界要充沛。”


    “我不是人類,而是妖,這樣,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鬱寒漓問完,就緊張地看著玄翎。


    聽著他的話,玄翎久久不能迴神。


    原來電視裏的妖怪神仙,都是真實存在的……


    這也太玄幻了……


    好半晌,玄翎才迴過神。


    她看向鬱寒漓,開口問:“你是妖,我是人,人妖殊途,那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人妖速途是電視裏的說法,現實生活中,人類與妖魔仙神在一起的有不少,隻是你並不知道而已。”


    鬱寒漓輕笑著問:“忘記了嗎?我剛剛才跟你說過,我外公外婆也是人與妖結合。”


    他把玄翎轉了過來,看著她,無比認真地說:“玄翎,電視裏很多說法都是不正確的。真正知道世界上有我們這些的人並不多,電視裏的內容大多都是人類想象出來的,當不得真。”


    說完,他又問了一遍:“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玄翎思考了一會,後抬頭,看著鬱寒漓的眼睛,鄭重地點下了頭。


    “願意。”她迴答。


    既然他都說了人和妖是可以在一起的,他有情,她也有意,那便在一起吧,沒什麽好怕的。


    聽到玄翎的迴答,鬱寒漓揚唇笑了。


    他把玄翎擁進懷裏,在她耳邊呢喃道:“玄翎,我好高興……”


    玄翎也輕輕笑著,迴抱住鬱寒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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