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大洋對岸,m國留學的江嬈接到了一通來自蘇宅內線的電話。


    蘇家與她保持著聯係的,也就隻有蘇雨一個,對於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來說,宅子裏的嫡係兄弟姐妹,便是他們永遠都高攀不上的高枝兒。


    兩者雖然同時具有家族血脈,待遇卻是天差地別,嫡係對流落在外的庶係更是恨之入骨,但在蘇雨這裏,這樣鐵一般的定律似乎不存在。


    江嬈想到自己十八歲成人禮那天,蘇母沒來,她的父親因為工作的關係,也未能趕到,隻有蘇雨提前命令人把車開到了校外,準時準點地參加了她的成人禮。


    想到這裏,江嬈心中一陣柔軟:“姐姐。”


    江嬈的聲音和她本人給蘇雨的感覺一樣,溫柔知性,一聽便是個好人。


    蘇雨嗯了一聲後,問她:“我記得你下個月就滿20歲了吧。”


    “承蒙姐姐還記得,下個月,我的確滿20歲了,姐姐問這個做什麽?”江嬈專心地接聽電話,將放在一旁的功課合上。


    蘇雨說:“這不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失職沒有做好帶頭作用麽,28歲了才結婚,蘇家開枝散葉的責任,還得看你們小一輩的。”


    江嬈此刻還沒有意識到危機,她隻當蘇雨是遇見了什麽麻煩事兒:“難道是姐夫身體不行。”


    蘇雨:“咳咳咳,這倒不是。”


    這個位麵裏,‘南憐’因為體質原因,難以有孕,而南沉是假南憐,難孕是真南憐的設定,而並非他。


    故此,南沉身體是沒有毛病的,有問題的是南憐。


    “那就是姐……”


    “噓。”蘇雨開口打斷:“再說下去,我可不保證你能順利畢業迴國啊。”


    這話一聽便是姐妹之間打趣的玩笑話,江嬈連忙討饒,幾句話之後,蘇雨就把話題引到了正經事上頭:“今天這通電話可不是白打給你的,我給你看中了一個人,想給你說門親事。”


    江嬈雖然覺得自己還小,但20歲,談一談戀愛倒也無妨,何況這人還是蘇雨給介紹的,那就更得談一談了。


    她相信蘇雨的眼光,也相信蘇雨的為人,她姐姐肯定不會給她介紹不靠譜的少年。


    “好啊。”


    一旁聽著電話的南憐,臉上難掩訝異的神色,他朝著哥哥南沉看了一眼,低聲說話:“為什麽蘇雨的每個朋友,都這麽盲目的相信她?”


    南沉慢悠悠地伸出一根手指來,彎曲著往南憐的腦門上敲了一下:“傻,自然是妻主為人靠譜,那些人才盲目的相信她啊。”


    而且,蘇雨介紹的人,不管日後能不能成,至少,他們也都賣了蘇雨一個人情,將來要是有什麽事情的話,去求蘇雨就要顯得簡單許多了。


    於情於理,大家都是喜聞樂見的。


    江嬈在電話裏麵表明了態度,她會立馬行動向學校遞交休學的申請,然後乘坐最快的航班迴來,跟蘇雨介紹的人見麵,若是雙方感覺都很好,那便趁熱打鐵,確定關係。


    倘若對方沒看上她,那她休學的這段日子,便當是迴國放鬆心情了。


    掛斷電話後,蘇雨提醒南憐看一眼手機:“我讓江嬈添加你好友了,你看一眼然後通過。”


    南憐有些緊張,突然想打退堂鼓了,那怯生生的眼神,南沉看一眼就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把眼淚憋迴去,就隻是見一麵,你在害怕什麽。”南沉頗為恨鐵不成鋼似的。


    南憐:“哥你好兇啊。”


    明明在蘇雨麵前就不是這個樣子,同樣是人,他哥怎麽就這麽雙標呢。


    蘇雨好歹是南沉的妻主,見到哥哥教訓弟弟的尷尬場麵,想要置身事外,那是不太可能的。


    她聰明地先拉過南沉,湊到他的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南沉羞紅著臉,冷哼一聲後轉身離開。


    在他哥走後,南臉終於能唿吸到新鮮的空氣了,他好奇地詢問蘇雨:“你跟我哥都說了些什麽,他怎麽這麽聽你的話啊。”


    蘇雨豎起手指放在唇間:“這是我們小兩口之間的秘密,怎麽能告訴你呢。”


    “你應該感謝我幫你解圍,而不是糾結這個。”


    南憐抿唇,是人都有好奇心,但看蘇雨的態度,明顯就是不準備告訴他了。


    他歎出一口氣來,有些羨慕道:“談戀愛真的很好嗎?我沒談過,你們可別騙我。”


    “那你看南沉,你覺得談戀愛好嗎?”


    南憐若有所思,覺得好,也覺得不好。


    好是身邊有個人能陪著,幹什麽都不是一個人,也就不用孤孤單單了。


    生病難過的時候還有人安慰,至少覺得人間還是有那麽一點兒有趣的。


    但不好在,可能雙方會爆發矛盾,讓人身體累心也累,最可怕的是,兩個人好了之後還要做那種事兒。


    南憐又想起浴缸裏的南沉了,那一身的痕跡,嘖嘖嘖……


    許久沒開口說話的小七突然出聲道:“蘇蘇,你知道自己在南憐心中是個什麽樣子的形象嗎?”


    蘇雨挑眉:“他大概覺得我是一個禽獸。”


    “啊!”小七檢查後台,沒發現蘇蘇佩戴了心聲傾聽器,所以,蘇蘇是直接猜中了南憐的心思。


    傻掉的小七可可愛愛的,蘇雨很是喜歡。


    她勾著唇角:“這還不明顯嗎?你看他那雙清澈且愚蠢的眼睛裏大寫著禽獸二字呢。”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不該說的也全說了,蘇雨該撤了。


    出了用來商量事情的書房,轉腳迴了臥室,她走到南沉身邊去,稍稍彎著腰看他:“做什麽呢?”


    南沉說:“無聊,等你的時候順便玩兒一局消消樂。”


    “這個很好玩兒麽?”


    “不好玩兒。”南沉仰著頭,跟蘇雨對視:“可別的遊戲,沒有妻主我贏不了,躺贏過一次就忘不掉那種被保護,輕鬆取勝的感覺了。”


    蘇雨知道他在賣乖了,於是伸手捏捏他的臉:“說話真好聽,都是我愛聽的。”


    “南沉,你其實比你弟弟更像凰族人。”


    討一個鳳族女子歡心,就是灑灑水的小事兒,南沉輕描淡寫的三言兩語,就能把她哄開心了。


    蘇雨壓著人,親吻著他的唇角,手不老實地放在腹部堅韌結實的薄肌上:“小別勝新婚,現在,我們來做一點兒大人趣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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