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七提示的蘇雨做出一個欲要轉身的動作,卻惹來了心思敏銳,愛吃飛醋男人的警告。


    宮時遷壓低了聲兒,啞著道:“那廝有什麽值得陛下留戀的,陛下的眼睛隻看著微臣就夠了。”


    衝著她說話的男人,眼神堅定,語氣裏透著勢在必得四個字。


    攝政王在戰場上戰無不勝,在朝廷以一敵百,舌戰群儒,但凡是他認定的,便沒有得不到的,不光是做出來的那些傲人成績,就連人一樣。


    “陛下隻能是我的。”


    蘇雨匆匆地移開自己的視線,小聲嘀咕了句:“朕哪迴沒有看你……”


    男人沒聽清,喚來黑竹,叮囑他寸步不離地守在女帝身邊,不許任何人接近,若是有人敢生出覬覦之心,直勾勾地盯著看,那便將他的眼睛活挖了出來。


    “右相大人?你看什麽呢?”李尚書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古怪道:“攝政王怎麽一個人站在那兒?”


    而且那位置偏僻得很,遠離人群,周圍還有東西遮擋,他實在不明白被眾星捧月的人,怎麽跑那兒去了。


    周進迴過神來後跟他打聽最近朝堂上的事兒。


    說到這個李尚書就來勁兒了:“這段日子,陛下像是換了個似的,批出的折子越來越像樣了,治國之策更是張口就來。”


    “那些不做實事兒,喜歡溜須拍馬的大臣可倒黴了,不是被陛下懟,就是挨板子,這麽一通下來後,朝廷裏的那些歪風邪氣,一下子就被殺住了。”


    尚書渾然不覺,自己在說話時,臉上自然淌露出來的崇拜。


    然而這些都不算什麽,其中最令人震驚的是:“陛下狠起來,連攝政王也敢得罪。”


    宮時遷就更奇怪了,被陛下殺雞儆猴,竟也不生氣,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像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上身了似的。


    周進的臉色變了,若不是他剛才親眼所見,或許會和李尚書等人一樣,認為宮時遷是被鬼上身了。


    宮時遷任打任罵,低聲下氣,全是因為他心悅陛下,刻意討好。


    “大人?”李尚書看周進再次走神,聲音加重了些。


    他想要繼續攀談,可對方擺了擺手,拒絕道:“讓我一個人靜靜。”


    等李尚書走後,周進的臉徹底地垮了下來,他獨自喝著酒,怎麽也想不通對自己死纏爛打的女帝,怎麽會在他受傷期間跟宮時遷攪合在了一起。


    一個是傀儡女帝,一個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


    這怎麽可能呢……蘇雨喜歡的人應該是他才對,若不喜歡,那日對峙,為何赤紅雙眼,為何因愛生恨打自己板子,處處針對蘇芳城。


    任他挖空了腦袋,也想不明白。


    蘇芳城和隨著丈夫進宮的女眷們混在一起,用以麵紗遮蓋了臉。


    那日,她本想好好沐浴更衣一番後,帶著禮物前往琉影閣,為宮時遷送上關切,可一下溫泉池子,渾身便長出了紅疹子。


    熱氣蒸騰到臉上,紅疹跟著竄上來,又癢又疼。


    她本就是偷摸著來的,雖懷疑蘇雨在池子裏麵動了手腳,卻不敢喧嘩出去,隻能悄悄把太醫請來。


    那廝是個廢物,左看右看就是找不出原因,最後隻能保證她身上的紅疹堅持塗抹藥膏,便能消下去,至於多長時日,那就得看個人體質跟運氣了。


    好好的計劃泡了湯,蘇芳城被拘在了宮殿中哪兒都去不了,每次紅疹發作,都生不如死,眼看著花燈節就要到了,她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怕自己不在讓蘇雨搶了風頭,便想出了麵紗覆臉這個法子。


    故意站在顯眼的地方,她等著周進過來找自己,可等到腿都站麻了,也不見人過來,蘇芳城緊咬著唇,不再假裝矜持,主動地尋了過去。


    “周大人。”


    出聲,卻沒有吸引到男人的注意。


    蘇芳城忍不住加重語氣:“本宮叫你呢!”


    這下,語氣裏帶著壓迫人的命令口吻。


    周進眼神陌生地看她,隻覺得站在麵前的蘇芳城過於尖銳。


    女人放軟態度,問他為什麽不來找自己。


    周進的心緒很亂,以前的他,怎麽看蘇芳城都覺得不夠,如今卻滿腦子都是蘇雨。


    “周進?”蘇芳城狐疑地看著他,像是覺察到什麽,有些慌,好像失去了什麽東西似的。


    男人突然站起身來,問她怎麽往臉上戴麵紗。


    蘇芳城最自卑的便是容貌不敵蘇雨,長了紅疹,就更難看了。


    自然不會告訴他真正的原因,借口身體不舒服,有些風寒,怕傳染給別人,故此這番打扮。


    周進點了點頭,便不再關注,他的目光搜尋著女帝的身影,在發現對方後,腳步情不自禁地踏了出去。


    蘇芳城連忙跟上。


    二人走近了,才知道女帝在跟大臣們吟詩作對,她學識不出眾,作不出好詩來,隻喜歡聽。


    蘇芳城發現周進看向蘇雨的眼神有些膩人的專注,這叫她心中警鈴大作,連忙出聲:“大家真是好興致啊。”


    聲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蘇雨看向她,微微頷首:“皇妹。”


    眾人:“新月公主。”


    翰林學士明謙出聲,邀請新月公主作詩:“去年公主一首《富春江》驚豔全場,下官整整迴味了一年,不知今年,公主又作出了什麽好詩來。”


    其他人紛紛附和,蘇芳城享受著眾人的稱讚,麵上謙虛。


    心聲。


    [哼,還算你們有眼光,本宮作出來的詩必是佳品。]


    餘光看向蘇雨,拉踩貶低。


    [還是跟往年一樣,先讓蘇雨這個廢物第一個作詩,我跟在後麵,狠狠地踩她的麵子。]


    蘇雨垂眸,瞧著手上琉璃花燈,認真的擺弄著上頭垂下來的流蘇,假裝不知道蘇芳城心中所想。


    照例謙虛推脫了一番後,女主表示不敢:“陛下還在這兒呢,我一個做妹妹的,怎麽敢在姐姐的前頭,還是姐姐打個樣兒吧。”


    “芳城,你真的想讓朕第一個嗎?”蘇雨緩緩地抬眼,靜靜的注視著她。


    那眼神平淡到沒有任何情緒,叫人發覺不出來異樣。


    蘇芳城當她在故弄玄虛,也不覺得蘇雨能作出什麽好詩來,於是便十分乖巧的點頭:“嗯,陛下先來。”


    “如此,那朕就不跟你客氣了。”


    蘇雨勾唇,語氣舒緩,念出第一個字時,蘇芳城還胸有成竹,可念到最後一句結束後,她那張臉迅速失去了血色,不敢置信地看著蘇雨。


    大臣們聽得入迷認真,連聲誇讚這是首好詩。


    隻有蘇芳城突兀的張口打斷,委屈得掉眼淚:“姐姐為何要……盜用臣妹的詩。”


    一句話,掀起了巨浪。


    全場目光聚焦,聽著蘇芳城委屈的哭泣聲,投到她身上的視線裏帶著同情跟憐惜。


    而看向女帝的眼神,則充滿了鄙夷。


    這事兒可是有前車之鑒的。


    十年前,原主就曾被蘇芳城栽贓陷害,偷盜了自己的詩句作品。


    此後,這一計,叫蘇芳城屢試不爽。


    隻不過,從前是她故意設計的,這一次,是蘇雨自己主動的。


    蘇芳城抹著眼淚,麵上越可憐,心中所想便越是惡毒。


    [蘇雨,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我要讓你身敗名裂,被全天下人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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