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東,冰天雪地裏,有一片山穀,山穀的下方有一大塊人為造就的平地,平地上陳設有上百台機器,穿著厚棉服的員工們有條不紊的運轉著機器設備,在冰川底下鑿洞開井,長條管道提取輸送著稀有能源物質。


    不遠處有一座塔樓建築,隔著玻璃,一名穿著灰色西裝頭發黑白相間捋得很平整中年男子看著下方的一切,用力一拳擊打在玻璃上:“混賬東西!這狗奴才就是這樣替我管理白家的?”


    這個西裝男子就是在遠東做生意的白家家主白遠山。前不久他得到消息白家在金城的所有產業都被政府給查封了,現在就剩風城的一座府邸還未被查封。


    而且未被查封的原因還是白雲清帶著暗河的人在公然抵抗政府!


    “白雲清這家夥就是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所以在破罐子破摔,做最後的負隅頑抗。”


    白遠山的身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嫗翹著二郎腿優雅的搖晃著紅酒杯。


    “可他這樣做會讓白家萬劫不複!”


    白遠山怒吼道,他是真的沒想到,白雲清的狗膽居然會這麽大,暗中勾結境外勢力暗殺風城市的天才。眼下更是武力拒捕抵抗軍隊。這無論是哪條按照龍國律法都足夠被判死刑了!連帶責任也極其的嚴重,尤其是他白雲清這混賬的行事還代表了白家,這讓白遠山平白無故就背下了這個鍋。


    “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初雪好為了白家好,但他做的所有事都是要將白家推上火坑,推向深淵!我看他就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白遠山氣的發抖,虧他如此的信任白雲清,將風城的一大半的基業都交給了他打理,誰能想到,就隻是初雪閉關這麽一點時間,他能把‘天’都捅個窟窿出來。


    “家主,事已如此,時局超出了我們所能控製的能力範圍,眼下已經隻有一條路能行得通了。”


    “把白家跟暗河剝離開來,將所有的一切都推到白雲清的頭上撇清關係,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那老嫗輕抿了一口紅酒,“然後去找那位大人,將遠東的一半的股份雙手奉上。”


    老嫗的話讓白遠山閉著眼麵朝著窗戶,很是不甘,在遠東打拚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才打開了市場紮下了根,卻不得不親手將經營的豐收成果拱手讓人,這換誰願意啊!


    可當下如果不這樣做的話,稽查隊的拘捕令馬上就會發送到遠東,對白家的產業進行查封,他白遠山也會被關進牢中。


    到時候,就真的隻能任人拿捏了,白家將徹底玩完!


    “斷臂求生,艱難求存,隻要人還在,一切就還有可能,如果連人都不在了再大的基業又有何用呢?”


    老嫗再次開口,“再想想小姐,她…該怎麽辦。”


    “初雪。”


    白遠山就算是千百個不情願,此時也不得不冷靜下來,尤其是在想到自己的女兒後,他也不再糾結,“嗯,樊老,我明白了。”


    “我馬上就去找他。還煩勞請您引見一番。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好說,你是我看著長大的,白家有難我自然不會不管。”


    老嫗放下了手中的紅酒杯,從沙發上起身,麵色和藹。


    “嗯!”


    ……


    遠東,一間辦公室外,站著督查組的人。督查組的組長看清楚了地點,揮了揮手:“你們都先去外麵等著吧。”


    說完,督查組的組長來到了辦公室門口,敲開了門。


    “進來!”


    走進屋,督查組的組長就看見了目標人物白遠山,而在其旁邊坐著的,是聯合使館駐紮大臣安東尼奧。


    “怎麽,有什麽事嗎?”


    掐著煙,安東尼奧淡淡問了一句,督查組組長看了看低頭不語的白遠山,又看了看慢悠悠的喝著茶抽著煙的安東尼奧,他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開口道:“領導,這人是稽查部點名要的‘通緝犯’。”


    “我知道。”安東尼奧繼續喝茶,“他人就在這,在我的辦公室。”


    “這…”督查組的組長眉頭緊皺,難辦啊,對方這是明擺著要袒護白遠山了。


    在遠東,安東尼奧是最高級別的官員,省級督查組是沒有資格過問他的決定的,而且對方是明著要保對方,他們要是帶走白遠山既拂了安東尼奧的麵子又對其會帶來非常不好的負麵影響,可謂是徹底得罪了對方。


    得罪了對方的後果,別說他一個小組長了,就算是督查機動總隊的大隊長都承擔不起。


    猶豫了幾秒後,督查組的組長選擇視而不見,“對不起領導,是我們找錯地方了,我們要通緝的人不在這裏,打擾到您很是抱歉。”


    “我現在立馬去其他地方再找找,就先退下了。”


    安東尼奧吐出了一個大大的煙圈,“不送。”


    …


    紫竹雅苑內,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快步跑進了正殿,半跪在地上匯報道:“稟家長,政府的軍隊都已經攻到內院了,隱匿的傳輸陣法也全都被破壞掉了,我們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


    白雲清端坐在太師椅上,聽著屬下匯報的消息,臉色陰晴變幻。其實到現在為止他都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兩個小時前他甚至都還在府邸裏等著暗河的消息。


    然而柳山那邊沒有傳迴任何的消息,倒是基地這邊傳來了不好的消息,政府軍已經將白家團團圍住,要對白家進行大搜查。


    白雲清右眼狂跳不止,當即就預感到是出事了,政府出動如此大規模的行動,他做的事恐已敗露。


    可是,他想不通,為什麽會敗露,明明所有的計劃都已經布置的那麽完善,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柳山?暗河的精銳外加邦古,戰將都得飲恨西北,穩妥得很,不可能會出什麽意外啊!


    可是,一直等到約定的時間過去,白雲清密電聯絡,對方卻無人接聽,到現在都沒人迴消息。


    “提前毀了我們所有的傳輸法陣?嗬嗬嗬,這必是暗河有人背叛了我們投靠了政府!”


    白雲清的雙眼布滿了紅血絲,腦海中浮過每一種可能性,“是小煜?盧鳴?不,不可能是他們,如果是他們,行動計劃早就敗露了,政府軍不會等到這個時間節點才動手。”


    “可如果不是他們的話,他們為什麽到現在都不聯絡我!是出什麽意外了?而且不是他們的話那背叛暗河的人又會是誰!”


    白雲清從未有想過事情會走到這種地步,白家的所有產業都被查封,暗河也被逼至角落,他們的覆滅隻是時間問題。


    “家長,實在不行我們要不,投..”


    底下的那名手下話還沒說完,白雲清就伸出了右手,一團黑霧直衝對方的命門而去,黑霧化成了一隻大手刺入了其眉心,其雙眼失神,瞬間斃命。


    “就是有你們這些意誌力不堅定的家夥,才會讓我們暗河走到如今這樣的地步。”


    直到現在白雲清依舊沒覺得自己有什麽過錯,他怒其手下的不爭。


    “阿龍!”


    此情此景,讓他想到了一個電閃雷鳴的夜晚,那一晚他也是在這裏殺了阿虎但卻被阿龍給跑走了。


    追出去的暗河殺手說其身受重傷被河水衝走了,當時他還要求說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因為暗殺陸塵的行動計劃他也就暫時擱置在一邊了,現在迴想起來,到現在他還沒看到阿龍的屍體呢!


    “是他!”


    想來想去,在暗河的精英人員中,也隻有阿龍最有可能了。其他的人全都是他一手栽培起來的,對暗河有著絕對的忠誠且在這個世上毫無牽掛,他白雲清就是他們唯一的長父,就算是死他們也不會背叛暗河背叛他白雲清。


    “ 如此一想,也隻能是他了。”不知為何,在想到最有可能是阿龍背叛了暗河,此時的白雲清即然還有一絲高興。


    因為不是其他人的背叛的話,那說明柳山的計劃是正常實施的,正常實施的情況下對陸塵來說就是死局。


    好消息是陸塵死了!他的心頭大恨除了!至於阿龍這邊能弄出政府這麽大的動靜,保準是把自己私底下的事全都抖了出去。可阿龍隻有‘口頭’證據並沒有實際的證據,隻要他一口咬定是自己跟阿龍的私人仇怨,是對方為了汙蔑自己偽造的假證據,再將所有的一切都推給死人,或許事情還能有轉機!


    想到了自己的‘活路’,白雲清騰然從椅子上站起了身,他篤定陳家偉的手上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能指向到自己。


    看著地麵上的屍體,白雲清一把將其抓起,然後跑到院子裏,關閉了護法大陣。


    陣法一取消,外圍的政府軍一擁而入,將所有人都圍在了院子裏。


    白雲清帶著人舉起了手,大聲喊道:“我要見陳市長!”


    人群中,陳家偉和薛長貴走了出來。看到陳家偉的出現,白雲清立即露出了‘可憐巴巴’的一副表情唿喊道:“陳市長,誤會,這一切都是誤會啊!。”


    “誤會?”陳家偉雙手負於身後,冷眼相看,“白雲清,你自己做了什麽心裏清楚,勾結境外勢力,公然跟政府作對,還跟我在談誤會?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否則別怪我們刀槍無眼。”


    “陳市長,哎呦,您可真是冤煞我也。我不過就是白家的一個小管家,哪裏有你說的這種本事哦。勾結境外勢力,那就是再給我三個膽我都不敢啊!凡事講究的是證據,陳市長,這種高帽子,可萬萬不能給我戴呀!”


    “還有您說的公然跟政府作對,這不是您的軍隊一聲招唿也不打就直接闖入的我白家嗎?我白家的這些人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麽,他們出於忠誠這才進行的反擊,並不知情呀!”


    白雲清巧舌如簧,說著一通下來把自己說得無辜倒是把陳家偉他們說成了‘惡人’成了理虧的那方。


    “不知情?哼哼,我看白大管家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吧。”


    陳家偉說著,“白雲清,事到如今也就別再演了,你敗了。敗得一塌糊塗。你的所作所為我們已經一清二楚,不然也不會出動這麽大的陣仗。”


    “白家,因為你,已經完蛋了。”


    白雲清的手中還捏著剛才手下的屍體,剛準備好話語要甩鍋給下屬,陳家偉的後麵,阿龍走了出來,他的眼睛裏閃爍著恨意,正麵麵對白雲清:“白雲清,你背地裏做的那些肮髒事我都已經告訴了陳市長,你殘害同胞,勾結外黨意圖謀害風城天驕,罪大惡極!認罪吧,不要一錯再錯再給白家抹黑了!白家對你有恩,你卻這樣迴報他們?你過意得去,你還有良心和良知嗎?”


    阿龍的控訴讓白雲清不屑一顧,他笑道:“我說呢,我白雲清行事一向磊落,怎麽到後來會落了個奸賊的下場,原來是你在這從中作梗呐。阿龍啊,你做錯了事我不過就是對你責罰重了一點而已,沒想到你的心思竟是如此的歹毒,到陳市長那去胡言亂語編造諸多不實的心思汙蔑於我,陷我,陷白家於不義,你居心何在!實屬是大逆不道!”


    白雲清已猜到是阿龍向陳家偉告的密,他篤定了對方沒有拿到實質性的證據隻有阿龍口頭的說辭,那麽他隻需要一口咬定阿龍在‘胡鬧’,是對方在汙蔑自己,那麽陳家偉就無法拍板給自己定罪,事情也仍然有補救的機會。


    看著白雲清能把黑的也能說成是白的,陳家偉不得不佩服他臉皮的厚度和狡辯的能力,他冷笑道:“看來,你還抱著一絲幻想呢。”


    “但很可惜的是,你的罪名已經成立,各項證據都非常的完善了。”


    他說著,向後喊了一聲陸塵,陸塵走到麵前,白雲清在看到陸塵出現後,整張臉頓時就拉了下來變成了豬肝色。


    “陸塵?”


    他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雲清老狗,是不是很驚訝我為什麽還能好好的出現在這裏?”


    陸塵一走出來,沒有任何客套和多餘的話就以一種嘲諷戲謔的姿態看著白雲清,張口就是老狗。


    “在想你的那些好手下?好奇他們在哪是不是?”陸塵看穿了白雲清,盡情的‘戲弄’。


    “別急。” 陸塵左拳貼右掌 ,拳頭捏得嘎吱作響,“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他們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去接他們喝他們的尿呢!畢竟,死之前我可是把他們的膀胱都給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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