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動聲震,這書生竟也有暗勁修為!看走眼了!”


    謝師傅人在半空,但並不慌張,眼神凝聚,捕捉到了鞭子軌跡,右手在腰間一抹,“鏘”的一聲,寒芒閃爍,長刀出竅,順勢往前一劈!


    “縱然有力,但他這一鞭子毫無章法,隻是憑著蠻力!能有何用?”


    謝師傅還在想著,冷不防的眼前青芒一閃即逝,宛如錯覺,隨後就聽“啪嚓”一聲,長刀從中而斷,謝師傅但覺胸前一痛,腹內翻滾,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轟然落地。


    “怎麽迴事?錯覺?”


    念頭尚未落下,又是一鞭子落下來,直接打在臉上,直抽動他皮開肉綻!


    邱言現在的力氣何其大,不提精血提升的氣力,單單是明暗兩勁共振之下,爆發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得,謝師傅直接就捂著臉慘叫起來。


    “很痛?你是練武的人,鞭子打在身上尚且難以承受,我舅父舅母他們年齡不小,又有女流,身上半點功夫都沒有,你居然讓手下用鞭子去抽!就沒想過他們的痛楚麽?須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邱言眼神冷漠,手臂一抖,崩崩作響,手上長鞭又抽了出去。


    “這位公子,還請住手!”道路邊上的燕姓漢子再次開口,但這次卻是為了謝師傅,隻見人影一閃,他人已經出現在謝師傅前麵,抬手一抓,把抽動中的鞭子抓住手裏。


    崩崩崩!


    那鞭子本來充滿了勁道,但被他一抓,隻是在手裏跳動了兩下,上下甩動、緊繃。


    邱言見狀也不多說,順勢鬆手,鞭子本就是他隨手撿起,一轉身,來到一名落地壯漢邊上。


    這壯漢落地之後,先是疼痛翻滾,現在稍微平靜了些,見邱言走來,還要起身,但邱言速度很快,腳下一邁就到了跟前,然後再一抬腳,用力的踩在那人胸口。


    哢嚓!


    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聲響起,那壯漢慘叫一聲,佝僂如蝦,也讓周圍之人麵色慘變。


    “既然都動手了,那就不需要顧忌了。”心念一轉,邱言邁開步子,朝著令一個落地大漢走去。


    “住手!”燕姓大漢甩掉手上長鞭,大步流星,兩三步間,擋在邱言前麵,他看著邱言,眼神凝重,“這位公子,看你也是讀書的人,怎麽下手這般狠辣,聖賢不是提倡寬己待人麽?”


    邱言停下步子,也不著惱,搖搖頭道:“寬己待人?那是對待朋友、親友、與人為善者,對待敵人可不能容情,聖賢教的是為人處事的道理,不是讓人學成待宰羔羊,禮記上麵說‘父之仇弗與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交遊之仇不同國’,有仇不報,生活在同片天空下都感難受,就是提倡讓人報仇的!”


    “這書生好大的煞氣!”燕姓大漢看著邱言,眼神變幻,覺得眼前人有股不同尋常的味道,但心中道義讓他難以退去,還是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這般傷人,徹底得罪了這些人背後的勢力,會有後患,不如大事化小。”


    “我隻怕事情鬧不大!”邱言冷笑一聲,“你出手相助,又仗義執言,我敬你是條漢子,也不繞圈子,我舅父一家,與那潘府並無主奴契約,不偷不搶,清白人家,潘府的護院過來行兇,這是仗勢欺人,私德有虧,又欲鞭打,這是要傷人,於德於法都不能容!”


    大瑞王朝,儒家當道,講究的是德主刑輔,但也注重殺一儆百,對於那些典型絕不姑息。


    他的目光在落地的幾名壯漢身上掃過,一字一句的道:“他們做的這事,告到官府,立刻就是徒二年的罪行,事後不來尋仇也就罷了,要是再尋仇,就是罪上加罪,潘府少爺當然不怕,可護院走狗下場如何就不好說了。”


    說著,他繞過燕姓大漢。


    “此事與你無關,還是速速離去,不然照著那位潘府少爺的性子,你也要被牽連。”


    眼下事情並不複雜,邱言隻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事情緣由,應該是潘員外死後,潘府大權落在了潘三少爺的手上,又有其他因素攙和,這才將劉家牽扯進去,要抓迴去當替罪羊。


    “我和劉家雖然無權無勢,卻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念頭落下,又是又是一腳踩在一名落地大漢的身上,那大漢悶哼一聲,昏死過去。


    他這腳不是單純泄憤,而是直接震散了對方的胸中一口氣,把打熬筋骨蘊養出來的氣力散去,等於是廢了功夫。


    “這些人是潘府招攬的武林人士,有著一身武力,雖都是築基層次,但雙拳難敵四手,能削弱一些,也能少些麻煩。”


    這個世界的民間自古就有武林高手一說,但放到修行層麵來說,都局限於命修一係,而且所謂的高手也不過是築基境的修為。


    眨眼的功夫,邱言便來到謝師傅跟前。


    這位帶隊之人已從劇痛中恢複神智,眼含恐懼的看著邱言,他實在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書生,居然有這等身手,下手又這麽狠辣,直接就廢了其他六人!


    “你不要衝動行事!潘府……”他試著借勢壓人。


    邱言聽都不聽,直接打斷:“你們這些護院不過是走狗,寬待你們,背後的主人也不會念著我的好,一樣都是得罪,又有什麽好顧忌的?除非我願意束手就擒,不然這潘府終究是要得罪。”


    話音未落,謝師傅突然暴起,渾身勁湧,朝邱言撲去,但身子還未完全直起來,邱言的腳已經落到了胸口,啪嚓一聲,這謝師傅重新倒下,嘴裏鮮血汩汩流出。


    燕姓大漢靜靜看著,並不言語,但心裏去暗自嘀咕起來:“且看你如何處置,這潘府一聽,就知道是遠寧府境內的大戶人家,得罪了這樣的人家,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平息的,後患無窮。”他並未出手,謝師傅等人不是善類,和邱言之間也算是江湖恩仇,他出麵調解不成,沒有必要牽扯進去。


    “滋啦”一聲,卻是邱言撕開了幾名大漢的衣衫,卷成繩子,將七人捆了起來,接著一手一個提了起來,來迴幾趟,將幾人都放上了馬車。


    周遭看客這時候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對邱言生出些許畏懼,遠遠的看著。


    便在這時,邱言從車裏拿出筆墨,當場研磨,懸腕寫就一篇,然後抬眼朝著周圍之人掃視了一圈,直看的人人頭皮發麻,不少人都迅速退去。


    “各位,可有人願意幫個忙?邱某自有厚報。”


    看著眾人反應,邱言忽然開口,並從懷裏取出了一個銀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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