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江鳳萍已經迴過味來了。


    上次柳依依與周禮傑的相親,葉凡大概率是假裝的男朋友,什麽懷孕打胎都不存在。


    所以柳依依還是黃花大閨女。


    “……”


    柳依依全當沒聽見母親的絮叨,給自己倒了一杯橙汁飲料。


    望著葉子那期盼的目光,又順手給外甥閨女倒了一杯。


    葉子開心道:“謝謝小姨。”


    “柳依依!”


    江鳳萍瞪眼道:“我在跟你說話呢,你就不能像你姐一樣讓我省點兒心。”


    “吃飯。”


    柳盈盈平靜開口。


    江鳳萍頓時笑容滿麵:“哎,行行行,你們姐妹情深,我不說了,吃飯吃飯。”


    “對,吃飯。”


    大氣不敢喘的柳金終於敢接話了,不斷給柳依依跟柳盈盈夾菜。


    老柳是心疼兩個閨女的,但畢竟被妻管嚴了一輩子,也不敢跟江鳳萍叫板,就隻能在無關輕重的地方做些事。


    “嗒”


    葉凡正低頭吃著飯,頓覺腳背上落了一隻腳。


    他本以為是柳盈盈,便沒多想。


    哪想到那隻腳變本加厲,在桌子下順著腳背緩緩劃上小腿,最終落在他大腿上……


    這一刻。


    葉凡頭皮發麻。


    柳盈盈就坐在身旁,她的腿肯定是不能拐彎搭過來的,所以就隻剩下了坐在他正對麵,單手托腮笑吟吟的柳依依。


    隻能說幸好有一塊桌布垂落,擋住了那隻白嫩的玉足。


    “好女婿,臉色怎麽變得這麽難看,是不是屋裏太冷?我這就開空調。”


    江鳳萍連忙開空調。


    “……好的。”


    “柳家就是自己家,千萬別客氣。多吃點菜,你正長身體呢。”


    “嘖。”


    柳依依嘀咕道:“都二十好幾了,還長身體呢?”


    “你這臭丫頭,誠心跟我做對是吧。”


    江鳳萍邪火蹭的一下冒起,但考慮大女兒跟女婿還在,便強行壓下了後麵的話。


    午宴繼續。


    葉凡神念傳音道:“把腳拿開。”


    “不要。”


    “柳依依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當然知道啊,是不是很刺激?”


    “……”


    “這是報複,讓你整天……整天不務正業,滿腦子都是瑟瑟的東西!”


    聽著耳畔柳依依的神念傳音,葉凡一頭霧水。


    正準備說些什麽,“啪”的一聲筷子落地,是葉子的。


    小丫頭剛要彎腰去撿,就聽柳盈盈溫柔道:“我去給你拿一雙新筷子。”


    “我去吧。”


    葉凡趁勢起身,去了廚房拿新筷子。


    好在重新坐迴椅子上時,柳依依沒有再亂來,而是安靜埋頭吃飯,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幻覺。


    ……


    下午。


    葉凡獨自一人去了豐山,這裏葬著父母。


    墳前有著燃燒殆盡的紙錢跟金燦燦的金元寶,顯然是近幾天有人來過。


    葉凡知道。


    大概率是二叔一家年前來的。


    葉凡跪在墳前,恭恭敬敬磕頭,而後拿出白酒倒在地上。


    “爸,媽,你們還好嗎?”


    正月的寒風唿嘯吹過山頭,葉凡感覺不到絲毫寒意,他一個人絮絮叨叨了很久。


    直至天黑才離開豐山。


    晚上依舊是在柳家吃的,並且在這裏睡了一晚。


    畢竟還沒結婚,所以葉凡是自己睡的柳盈盈房間,而柳盈盈跟柳依依以及小葉子睡一起。


    望著天花板,百無聊賴的葉凡取出一枚傳音玉簡,在其上寫了幾個字。


    不過幾個唿吸。


    遠在數千裏之外的玉女觀。


    勤勉修煉的蘇清歡取出了傳音玉簡,上麵隻有六個字——


    【師父,新年快樂。】


    “孽徒,算你有點兒良心。”


    蘇清歡唇角微揚,望著坐在一旁打坐修煉的洛玉以及東方鳶,本想偷偷喝口酒的。


    但……


    最終還是忍住了。


    一旦喝酒,就會被洛玉發現。一旦被發現,那就麻煩大了。


    這時。


    洛玉開了口:“師父,我打算閉關了。”


    蘇清歡美豔臉蛋兒浮現喜悅:“怎麽又要閉關?哎呀,為師不舍得玉兒你走呀。”


    “要突破了。”


    “……”


    蘇清歡臉上笑容漸漸消失。


    大徒弟洛玉不是‘要突破了’,而是出關不足一月‘又要突破了’。


    洛玉當年下山時如葉凡一樣是築基巔峰,但短短幾年時間,境界突飛猛進。


    快到。


    讓她都有些心驚膽顫。


    若非洛玉一顆道心始終通透清澈,蘇清歡甚至都懷疑大徒弟是不是墮入了什麽邪門歪道,否則修煉怎會如此之快?


    蘇清歡看向洛玉。


    隻是一圈白紗遮住了洛玉眼睛,清秀麵容沒有半點情緒,像是亙古不化的雪山之巔盛開的聖潔雪蓮遺世而獨立。


    “玉兒。”


    “徒兒在。”


    “你修煉再快,境界再高。隻要為師不死,這觀主之位就不可能是你的。”


    蘇清歡嚴肅道:“你也別想著替為師扛下什麽,咱玉女觀就沒徒弟死在師父前頭這種事。你,可聽懂了?”


    “徒兒懂了。”


    洛玉輕點螓首:“那徒兒今日就閉關了。”


    “……”


    蘇清歡扶額道:“玉兒,為師覺得你沒懂。”


    “師父。”


    “猴兒酒雖好,切勿貪杯,小師弟總有酒醒的那一日。”


    洛玉緩步離開玉女觀。


    而本來想要起身攔住大徒弟的蘇清歡,聞言腳步一頓。


    就是這一頓的時間,洛玉消失在視線之中,再也看不見。


    “……”


    一旁的東方鳶瑟瑟發抖。


    我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沒看到。對,我是一棵樹,一棵沒有感情沒有思想的樹。


    “東方鳶。”


    “樹在,啊不……晚輩在。”


    “算了,沒事了。”


    “哦哦哦。”


    東方鳶不敢多問,繼續扮演一棵樹。


    蘇清歡坐迴貴妃榻上,纖纖素手中出現一枚白色玉石。


    時至今日。


    她依舊沒能參透枚白色玉石的功效。


    當然。


    若是按照她教葉凡煉化黑色玉石的禦器之法,就能簡單催動。


    現在的葉凡便是如此。


    隻能使用黑色玉石,但想要讓其真正認主,還需要至少數年光陰。


    要使用這禦器之法嗎?


    蘇清歡猶豫不決。


    算上葉凡跟有蘇長寧手上的兩枚玉石,五色石的大半已經現世。


    她不確定這第三枚玉石若‘蘇醒’,是否會帶來不可控的問題,所以才從葉凡手上要了過來,以免葉凡遭遇什麽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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