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深吸一口氣。


    他知道,這關於五色石的部分記憶,是鮫人老祖故意遺留下來的。


    “還是得找個機會,與有蘇長寧溝通下,看看她想要如何合作。”


    葉凡有些頭疼。


    但一個人前去又有些太過危險。


    他也不確定清風劍、鎮魂傘能否鎮住有蘇長寧,萬一鎮不住再被殺人奪寶,那就完犢子了。


    總不能厚著臉皮找南宮婉,讓她請鮫人老祖出山吧?


    萬一期間不小心惹怒了這尊恐怖存在,怕是當場就得被挫骨揚灰。


    “不到萬不得已,還是盡量少打擾這位前輩。看樣子,隻能請師父出山了。”


    葉凡默默想著。


    他看向冰棺中的南宮婉,這位鮫人公主不知何時睡著了。


    初見時蒼白的臉蛋兒如今有了一抹血色,魂魄也不再是弱柳扶風的嬌弱狀態,凝實了不少。


    葉凡估摸著最多再有一兩年時間,南宮婉就能重塑肉身。


    嗯。


    得抓緊時間多忽悠下!


    以後可遇不到這麽好騙的妖族公主了。


    ……


    ……


    離開古玉空間。


    扭頭就看到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蛋,赫然是東方鳶。


    葉凡沒被嚇到,倒是東方鳶被嚇了一跳,她拍著鼓囊囊的胸脯慌張道:


    “主人,您、您差點嚇死奴家。”


    “……”


    有沒有可能,你已經死了?


    想到魂魄狀態的東方鳶,在古井中枯守黑色古玉上百年,說不定知道些什麽。


    葉凡問道:“在我之前,有沒有修士尋找過這枚古玉?”


    “沒有呢主人。”


    東方鳶捂著臉嬌羞道:“即便有,奴家也不會跟他們走的!”


    “沒問你這個。”


    葉凡沉聲道:“我需要知道,這枚古玉為何會出現在金陵城劉家的古井中。”


    “喔。”


    聽出葉凡話語中的嚴肅,東方鳶正襟危坐,皺眉苦思她死前跟死後這古井的異樣。


    想了好半天。


    東方鳶還是搖動臻首:“主人,我死的時候古井就是這樣。除了主人您,期間應該沒有築基之上的修士前去,倒是那雞鳴寺的老和尚懂點修行之法,但隻懂一點點。”


    麻煩了。


    這意味著東方鳶隕落於古井之前,黑色古玉就存在了不知多少年。


    那問題來了。


    當年持有這枚黑色古玉的純陽之體,真的沒有打破壽元詛咒嗎?


    她。


    是否還活著?!


    若是活著,兩千多年過去,實力肯定強到無法想象。


    她要是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攢下的家底被別人一鍋端,那該是怎樣的憤怒。


    光是想想葉凡就不寒而栗。


    而且就算上界那位純陽女修真的死了。


    像有蘇長寧以及其他不知是否存在的玉石持有者,也是潛在的威脅。


    葉凡歎了口氣:“當初就不該帶走這塊玉石,上了賊船沾染了大因果!”


    天地間亙古永存,蘊含了四大天道法則甚至藏著長生奧秘的仙門,是他這個小小金丹能惦記,能染指的東西嗎?


    “吧嗒”


    “吧嗒”


    “吧嗒”


    水滴墜落的聲音。


    葉凡看向東方鳶,就見對方淚眼婆娑,時而抹掉眼角的小珍珠。


    “……怎麽了這是?”


    “主人,您是不是後悔將奴家帶走了。”


    “是。”


    “嗚嗚嗚!”


    東方鳶哭的更傷心了。


    葉凡很是無語。


    東方鳶用魂力幻化淚珠也就罷了,怎麽還給眼淚落地配上音了?


    東方鳶哭的楚楚可憐,宛若被渣男玩弄後丟到小巷裏自生自滅的純情小姑娘。


    葉凡全當沒看見。


    東方鳶的茶藝水平他是最懂的,沈嫿都能被她三兩言語給氣走。


    說起來。


    柳依依跟沈嫿怎麽還沒迴來?


    這位昆侖山聖女,該不會把柳依依綁走了吧!


    不怪葉凡擔心,柳依依可是內蘊靈體,萬一沈嫿察覺到這一點,那可就不太妙了。


    東方鳶哭了好半天也沒等到葉凡安慰,頓時哭唧唧道:“奴家本來還有事要跟主人說,不說啦!”


    葉凡也不問,盤膝閉目修煉,他知道東方鳶肯定會忍不住的。


    果然。


    等不到安慰,也等不到詢問,東方鳶心裏癢癢的,主動道:“主人主人,你知道昨晚沈嫿跟柳依依說了什麽嘛。”


    “什麽?”


    “沈嫿說讓你欺負她,別再欺負依依姐了。”


    “……?”


    葉凡額頭湧現大大的問號。


    他昨晚忙得很,先是跟柳盈盈開會,然後又去幫助有蘇長青,又因為有蘇長寧的事琢磨了很久。


    哪裏欺負柳依依了?


    見都沒見到!


    東方鳶認真道:“主人,奴家懷疑柳依依病了,她昨天臉紅的嚇人,難受的直哼哼。”


    葉凡捏住下巴,聽起來有點像發燒。


    說曹操曹操到。


    一身酒氣醉醺醺的柳依依迴到家,腳步踉蹌,拿起桌上水杯就咕咚咕咚喝。


    葉凡皺眉:“這是我的杯子。”


    “我不嫌棄你。”


    “我嫌棄你。”


    “……”


    許是因為喝醉了,往常肯定會反嗆迴去的柳依依一反常態,身子癱軟在沙發上,好聽嗓音帶著幾分撒嬌:


    “葉凡,你幫我換衣服。”


    “啊???”


    東方鳶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她捂住小嘴,身影不受控製的向後飄,生怕因為知道太多被葉凡給‘物理消滅’。


    “你給我站住!”


    葉凡黑著臉,一把將東方鳶拉了迴來:“你帶她迴房間,替她換一套睡衣。”


    “哦。”


    折騰了好一陣,東方鳶總算給柳依依換好衣服。


    葉凡進入房間。


    發現柳依依居然已經睡下。


    他伸手替柳依依把脈,表情很是詫異:“東方鳶,你確定她生病了?”


    “奴家怎敢欺騙主人。”


    “不應該啊。”


    柳依依十分健康,姨媽沒來,也不發燒。


    忽的。


    葉凡似是想起什麽,帶著不確定問道:“她昨天……是幾點開始難受的?”


    “這……”


    東方鳶一時拿捏不準具體時間,畢竟她又沒手機跟手表。


    “大概時間就行。”


    “估摸著晚上十點到十一點左右?”


    “持續了多久。”


    “不知道,奴家第一時間就迴來了!”


    “第一時間?”


    葉凡表示懷疑。


    東方鳶心虛道:“街上有小情侶在吵架,奴家……多待了一會兒,迴來時主人您已經休息了。”


    葉凡無聲歎了口氣,不愧是你啊東方鳶。


    “哦對了。”


    東方鳶一拍額頭,邀功道:“我記得柳依依在沈嫿耳邊說了些什麽,沈嫿特別驚訝,說‘依依姐你能感知到——’?”


    葉凡豁然望去:“感知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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