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是九陽山。”


    “感覺有大兇的味道。”


    “那裏是埋葬九鳳的地方。”


    九陽山,青翠欲滴,生機勃勃,跟以前煉獄般的景象完全不同。


    故地重遊,秦洛感慨道:“我跟小團子來的時候,這裏還是寸草不生的地方,沒想到變化這麽大。”


    花影輕聲道:“一鯨落,萬物生,九鳳的殘骸滋養著這方土地。”


    “好死!”


    玄青輕哼道。


    秦洛揉了揉他的腦袋。


    玄青捂著嘴,“大哥,我說著玩的。”


    “你說的沒錯。”


    秦洛沒有責怪玄青。


    玄青的母親被鳳族圍攻致死,若是沒有一點情緒,反而不正常。


    九陽山,地麵還有殘缺的遠古陣法,花影觀察著九陽山,她眉頭微皺,輕聲道:“這裏的陣法被動過手腳。”


    “你知道是誰動的手腳嗎?”


    “是我師尊。”


    花影皺著眉頭。


    秦洛同樣眉頭微皺。


    “我知道你師尊想要勝天,但我不明白他為何從一開始就算計我,仿佛早就知道我的存在,刻意安排著一切的發生。”


    秦洛皺著眉頭,國師很早之前就去過龍虎觀,黑山的山神是國師殺死的,洛水的水神也是國師殺死的,以他的能力,能掌握空間道則,沒理由找不到時間道則。


    在大夏王都,秦洛用承天劍斬殺國師,還得到空間道則,隻是他依舊不能確定國師是不是真的身死道消。


    總感覺一切沒那麽簡單。


    金之道則和木之道則是天道設計的,天道曾為他布局,如果算上最開始送他來的道祖,這就是局中局中局。


    道祖在秦洛身上押注,所以秦洛能借助道祖的名義封神。


    秦洛神情平靜道:“真正的死去是徹底被遺忘,或許道祖從未遠去。”


    花影自然明白秦洛的意思,“你是說這一切都是道祖布的局?”


    “不全是,肯定有道祖的布局,國師可能是道祖布局中的一環,可能不是,但真正的執棋者必然是道祖和天道。”


    花影捂著胸口,她看向遠方,眉頭微皺,“我感覺到天道的氣息。”


    秦洛順著花影的目光看去,“是淮南城的方向,那裏的餛飩很好吃。”


    “比江南城的餛飩還好吃?”


    “都好吃。”


    “我都想吃。”


    玄青兩眼放光。


    一陣秋風帶著樹葉飄落。


    “是那一年沒有碰到的秋風。”


    ......


    淮南城。


    秋風樓在城外的竹林裏。


    傍晚,斜陽照在秋風樓,秦洛遠遠看向高聳的秋風樓,他察覺到一股強大的劍意,如日中天,“秋落葉沒有說謊。”


    竹林裏,秋風蕭瑟,小蝶雙手抱著肩膀,眉頭微皺,“我居然會冷?”


    “我也是。”


    玄青抱緊懷中的木樁。


    一陣秋風卷起鋪在地麵的竹葉,露出青色的石板路,玄青眼裏帶著震驚,祂不知道是誰幹的。


    花影眉頭微皺,“這裏很危險。”


    秦洛有所察覺,但他依舊往前走去,輕聲道:“你們在這裏等我。”


    花影跟在秦洛身旁,玄青和小蝶也都跟著他們,當他們穿過竹林來到秋風樓的時候,一襲青衫的儒雅男子站在秋風樓的前麵,他站在秋風中,負手而立。


    秋落葉儒雅隨和,青衫白發,更像是書生,但他身上卻散發著強大的劍意,即便是玄青看著他都有些發怵。


    在秋落葉身旁站著白衣青年,正是秦洛他們在彩雲峰見過陳續。


    “秦道長!”


    秋落葉抱拳行禮


    “樓主,我們又見麵了。”


    秦洛微笑著躬身道。


    秋落葉看著秦洛,他目不斜視,神情鄭重道:“我一直在期待吳殺神繼續來挑戰我,不知道還能不能跟他一戰。”


    秦洛輕笑道:“肯定會有機會的。”


    秋落葉的眼睛注視著秦洛,他眼神炙熱,“秦道長,我想向你挑戰。”


    玄青和小蝶都是一驚。


    花影的眼眸裏帶著寒意。


    一旁的陳續同樣神情震驚。


    “為什麽?”


    秦洛有些疑惑。


    秋落葉神情淡然,有些無奈,“秦道長還記得那晚我們的對話嗎?”


    “我明白。”


    秦洛點了點頭。


    當年秋落葉說他得到天道眷顧,會順應天命,不會行逆天之事。


    當時秦洛還覺得秋落葉是謙虛,現在才明白,他說的確實沒有問題,


    “我們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秋落葉的目光仿佛一把利劍。


    這一幕似曾相識,秦洛仿佛迴到十多年前的傍晚,當年的吳殺神一心求死,現在的秋落葉也是一樣。


    玄青不知所措,祂看向花影,小蝶不由為秦洛擔憂,感覺他會有麻煩。


    秦洛深吸一口氣,他平複心情後,神情平靜道:“樓主,你會死的。”


    “求死!”


    秋落葉哈哈大笑。


    陳續的眼裏帶著敬佩。


    花影皺著眉頭,她拉著秦洛的手臂,想阻止這場看起來不公平的對決。


    玄青的眼裏帶著懼意,擁有真龍血脈,能讓祂畏懼的存在屈指可數。


    “道爺,算了吧。”


    小蝶知道秦洛不喜歡爭鬥。


    秦洛把手放在花影的手背上,他拍了拍她的手,神情認真道:“相信我!”


    “我相信!”


    花影的眼神堅定,


    晚霞不斷的消散,秦洛和秋落葉站在秋風樓前,陳續和花影他們都退到竹林裏,給他們騰出寬闊的場地。


    秋落葉負手而立,他在秋風中巋然不動,朗聲道:“秦道長,你用劍嗎?”


    秦洛看著放在不遠處的那柄木劍,輕聲道:“能不能借用你的木劍。”


    秋落葉伸出手,隨手一揮,那柄木劍就飛到秦洛的身旁。


    秦洛拿起木劍,他揮舞了兩下,笑著說道:“我小時候就想要這樣一把木劍。”


    “我也是。”


    秋落葉也笑了。


    “請吧!”


    “請!”


    玄青他們瞪大眼睛。


    秦洛手持木劍。


    秋落葉手中沒有劍。


    一陣秋風襲來,卷起秋風樓前的落葉,排山倒海的往竹林湧去。


    秦洛的衣袍被秋風吹的獵獵作響,他握劍的手卻沒有抖動絲毫。


    一股寒意襲來!


    玄青和小蝶頭皮發麻。


    陳續仿佛看到兩位劍仙。


    花影美眸微凝,她能感覺到秋落葉掌握天道之力,他身上的劍意非常恐怖,絕不是尋常修仙者能做到的。


    秋落葉握住秋風,手中出現一柄金色長劍,猶如枯黃的秋葉組成,這一刹那天地變色,秋風樓外如同金色的海洋。


    秋風將整片竹林都壓彎了腰。


    那劍光太耀眼,玄青都無法直視,更別說小青和陳續,隻有花影還能直視那道耀眼的劍光,她知道那柄劍是天道碎片所化,是風之道則!


    秦洛閉上眼。


    秋落葉神情嚴肅道:“秦道長,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秦洛閉著眼說道:“七歲那年,迴家路上的風很大,一截被大風刮斷的樹枝落在我手中,我咆哮著朝大風揮出一劍,然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當時,我覺得自己強的可怕!”


    “那現在呢?”


    “我無敵,你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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