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草如茵似浪翻,微風輕撫舞蹁躚,駿馬奔騰嘶聲遠,羊群如雲落翠氈。”


    對於牧民來說,五月的普列裏就是最好的普列裏,一如農民的金秋,到處充滿了豐收的喜悅。


    牧民們在肥滾滾的牛羊群裏麵興高采烈的揚鞭策馬,悠揚的牧笛聲此起彼伏,猶如欲拒還迎的情歌對唱,這是一個充滿希望的時節,已經度過萌芽期的愛情在曖昧中醞釀奔放。


    以往這個時候,遊牧部落的營地,突然起來的一聲嘶吼,就會驚起數對在草叢深處幽會的年輕男女,他們在進行婚姻之前最坦誠的交流。


    但此時,從草叢中鑽出的卻是一些滿臉殺氣的人,他們目光陰翳,額頭異常寬大,當他們眯著眼睛盯著一個地方看的時候,在他們的額頭上,居然會浮現一個淡淡的眼睛的圖案。


    稍有常識的人都對這個圖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因為它經常出現在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上麵,比如鷹幣的背麵都有這隻眼睛的暗影。


    這個圖案自然是共鳴會的標記,這是一個讓所有人諱莫如深的組織,在他們內部流傳著一句引以為傲的話——世界亂不亂,共鳴會說了算!


    “抓住她了嗎?”一名帶著黑色禮帽,將帽簷壓得極低的男子,聲音沙啞的低聲問。


    他的聲音猶如指甲刮著鍋底讓人聽了十分不舒服。


    “又讓她溜了,她簡直太狡猾了。”一名神似愛因斯坦的老人小聲咕噥著。


    “真不知道這些蠢貨,除了打草驚蛇還會幹什麽!”禮帽男看了看在空中盤旋的鷹軍的戰鬥機,十分不滿的說。


    “老大說,需要他們為我們的行動做掩護,如果讓人知道我們的存在,很有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力量。”


    “老大已經確定撒旦在龍國了嗎?”禮帽男輕聲問。


    “初步判定是這樣,現在有很多我們難以掌控的力量正在向龍國聚集。”山寨愛老憂心忡忡地說道。


    “大地師說,撒旦正在組裝它的毒蛇,而達嘉薩滿很有可能成為那條毒蛇的毒液,如果不將其除掉,後果不堪設想。”


    “那就讓地工們深入沼澤,就算是以命換命,也要將她揪出來!”山寨愛老斬釘截鐵的說。


    “隻能這樣了,現在世界風雲際會,各股邪惡勢力都在蠢蠢欲動,必須當機立斷,刻不容緩。”禮帽男的聲音就好像一隻發瘋的貓正在用它鋒利的指甲瘋狂的抓撓著鍋底。


    山寨愛老將雙手放在一起,比成心的形狀,然後緩緩的放在他的額頭上,頓時,他的額頭上顯現出那隻隱藏的眼睛,同時還發出一段奇怪的旋律。


    原本平靜的沼澤地突然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十幾名長得十分精壯的男子,他們一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另外一隻手上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貓著腰,小心翼翼地前行。


    每向前一步,他們就會用木棍使勁兒的戳前麵的稀泥,一方麵是確認稀泥的深淺,另一方麵是試探那裏有沒有隱藏的鱷魚。


    走在最前麵的看上去像是一個退伍軍人,他用手中的木棍用力戳了戳麵前的沼澤,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腳踩向剛剛戳過的地方。


    突然,麵前的泥漿衝天而起,一條巨大的鱷魚張著巨大的嘴巴對著他的腦袋一口咬了過來。


    退伍軍人趕緊朝後退了兩步,然後用手中的匕首紮向鱷魚的下顎,鱷魚合上嘴巴的一瞬間,他將腦袋縮了迴來。


    鱷魚合嘴時產生的強大氣流將退伍軍人的頭發吹得根根直立,當然,也有可能是被嚇直的。


    他十分敏捷的用雙手抱著鱷魚已經合上的嘴巴,然後翻身到鱷魚的背上,用一隻手將鱷魚的腦袋摁在泥漿裏麵,另外一隻手拚命的擊打鱷魚的頭部。


    剛開始鱷魚還拚命想要翻騰,但是退伍軍人的力量太大了,讓它根本就翻不了身,沒幾下,鱷魚就不再動彈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身旁的泥漿再一次衝天而起,一隻體型更加龐大的鱷魚從泥漿中竄出來,張著大嘴一口向退伍軍人的腰間咬去。


    退伍軍人冷哼一聲,不慌不忙的向後退了幾步,結果沒想到他一腳踩空,身子直接下沉,他不小心踩到了沼澤的深處。


    “救命!”退伍軍人不得不發出求救的聲音唿喚同伴。


    當同伴聞聲趕來時,他的身子已經沉入泥漿,腦袋卻進入了鱷魚的腹中。


    盡管同伴的死狀十分慘烈,這些人卻沒有退縮,並不是他們勇敢,而是因為違抗命令的後果遠比被鱷魚吞噬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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