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的兩個問題,直接把現場的三個人都給問懵了。


    “不是,你小子擱我這兒玩失憶呢?”鄒鬆柏舉著手裏的刮魚刀,就指著床上的那家夥質問道。


    坐在床上的那家夥見有人拿著刀指著自己,除了眉頭皺的比之前更緊了些外,並沒有半點恐懼,反倒是本能的握起了拳頭,一副隨時要搏命的姿勢。


    隻是當他察覺到那老人家對他沒有殺意後,他又極快的鬆開了自己的拳頭,動作快到甚至都沒有人察覺到他手掌的變化。


    而鄒鬆柏喝問之後,那位被他稱之為老五的郎中,便伸手把他拿刀的手給按下,隨即輕聲解釋道:“大伯,您別激動,失憶是有可能的。”


    “什麽有可能的?”鄒鬆柏冷哼一聲,“那家夥分明是聽到我說要把他送出去,所以才假裝自己失憶了,為的就是留在我們寨子裏繼續蠱惑人心!”


    說完,他就衝著床上坐著的那位年輕人大喊道:“我不管你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既然你已經醒了,那就趕緊離開我們寨子,有多遠就滾多遠!”


    年輕人聽到這話,眉頭緊緊皺起。


    雖然他搞不懂這位老人家為什麽對自己這麽大的敵意,但既然人家不歡迎自己,那自己也就沒必要強行留在這裏。


    於是他點了點頭,說了句‘好’字,便下床朝著屋外走去。


    當初他的鞋子打濕了,一直放在門口晾曬著,所以此時的他,就這樣光著腳踩在地上,絲毫沒有要去找鞋穿的意思。


    看得出來,他的去意很堅決,並沒有要通過找鞋來拖延時間的意思。


    見年輕人朝著他們走來,三人主動側身讓開一條道,然後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從內屋走了出去。


    三人不放心的跟在後麵,生怕他搞出什麽幺蛾子,結果發現那家夥左右看了看,找到房屋正門之後,並沒有半點猶豫,就走了出去。


    他們急忙跟了上去,然後就看見那年輕人出了屋子之後,並沒有急著離去,而是看著眼前的醉仙湖,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鄒鬆柏原本還想催促那家夥趕緊走,結果就被郎中給製止了:“大伯,稍安勿躁,那家夥可能是看到這湖後想起了什麽,說不定能觸景生情,找迴他的記憶。”


    “找迴個屁!”鄒鬆柏沒好氣的說道,“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念叨著小什麽齊的,歸知道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能想起來才有鬼。”


    他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手裏舉起的刮魚刀,終究還是放了下來,然後死死的盯著那家夥的背影,生怕他做出什麽逾矩之舉。


    而年輕人,剛剛醒來之後,看著這陌生的房屋,以及身上這陌生的服飾,隻覺得大腦一片混沌,想不起來自己是誰,更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


    直到看見這片湖後,他那混亂的腦子裏,才總算是抓到了一點靈光,感覺自己之前好像就在一處湖畔處,可在那裏幹什麽,他卻完全沒印象。


    所以原本打算離開的他,並沒有急著離去,而是光著腳走到湖邊,然後站在那裏,嚐試著能不能想起些什麽來。


    但他想了好一陣,除了在腦海裏看到各種奇珍異獸,各種術法神通外,就是沒想起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一片湖畔處。


    年輕人倒也不急,隻覺得自己可能是腦子受了傷,所以才會出現這麽多不切實際的虛假記憶。


    他相信隻要給他一點時間,他一定能夠從這些混亂不堪的虛假記憶裏,找到那一道屬於他的真實記憶。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年輕人站在湖邊一動不動,任由腦子裏的那些記憶,瘋狂的在他的腦海裏閃爍著。


    盡管此時的他,頭痛欲裂,但他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任由這些記憶衝刷著他的大腦。


    他雖然站在那裏一動沒動,可站在屋門口的三人,卻清晰的看見,他的身體,已經在止不住的顫抖了。


    鄒鬆柏見狀,當先開口問道:“老五,他身體抖成這樣,也是正常的?”


    郎中略加思索,便不確定的迴道:“不知道,不過根據醫誌裏的記載,有的病患在失憶後,想要迴想起以前記憶的時候,確實會頭痛欲裂,表現為全身顫抖的樣子。”


    “就像他那樣?”鄒鬆柏追問道。


    “差不多吧。”郎中有些啞然道,“我以前也沒見過,隻是在醫誌上看到過,所以我也不敢確定啊。”


    這時鄒江夢開口道:“有沒有可能,是他沒穿鞋,被湖水給凍的發抖?”


    “……”鄒鬆柏和郎中聞言,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有可能’三個字。


    最後還是鄒鬆柏鬆口:“老五,你把鞋給他遞過去,咱雖然窮,但不要外地人的一針一線。”


    “爺爺,他的衣服還在裏屋晾著呢,要不要也讓五叔一並送過去?不然咱就拿了他的好多針好多線了。”鄒江夢笑嘻嘻的說道,嗆的老人家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郎中聞言,白了鄒江夢一眼,隨即對鄒鬆柏道:“我說大伯,你明明就是豆腐心,怎麽就偏要刀子嘴呢?就算他是外地人,難道外地人就一定都是壞的?”


    說完,郎中也不管那麽多,就衝著那年輕人的背影大喊道:“那小夥,迴來把你的衣服鞋子換上,老爺子說不能拿你的一針一線,也不能讓你拿他的一針一線!”


    “……”鄒家爺孫聽到這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有你這麽傳話的話,一套衣裳而已,還不讓他拿走,顯得我們寨子裏的人都很小氣似的。


    不過好在那年輕人似乎沒聽到,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最後還是郎中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拍了拍那人的肩,才讓他從混亂的記憶中清醒過來。


    此時的他,喘著粗氣,已是滿頭大汗,就好像被烈火炙烤過一般,顯然剛剛的痛苦不同凡響。


    “大伯讓你迴去換上自己的衣服,說不定就能想起些什麽了。”郎中開口道。


    那年輕人聽了,這才點點頭,跟著郎中迴屋換衣服去了。


    很快,年輕人便換了衣服出來。


    雖然衣衫簡單,可穿在他身上,卻顯得格外不凡。


    特別是他身上的那股氣質,一般人還真比不了。


    “怎麽樣,現在有沒有想起些什麽?”郎中見鄒鬆柏擺著一副臭臉,鄒江夢又不敢忤逆爺爺的意思跟那家夥多攀談,所以隻好自己開口問道。


    那年輕人這一次沒有搖頭,而是神情十分篤定的點了點頭:“想起來這裏做什麽來了。”


    三人見狀,神色皆是一喜,幾乎異口同聲的連忙問道:“來做什麽?”


    隻見那年輕人,抬頭望向那一望無際的醉仙湖,表情異常堅定道:“來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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