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告的狀告完了,選中的想報複的人也都報複完了。


    其實想要程晚性命的人遠不止周毅中那幾個人,但程晚不可能把所有想要她死的官員全都殺完。


    朝堂畢竟還是要運轉的,天下百姓還指望著朝堂上的這些人呢。


    殺人不是目的,過安生的日子才是目的。


    後麵的事就看皇帝做何打算了。


    “多謝幾位大人為本侯陳情,本侯感激不盡。”


    宮門前,程晚麵朝嚴牧幾人,彎腰致謝,嗓音誠懇。


    嚴牧虛扶了一把程晚,歎了口氣:“我們也就是說了幾句公道話罷了,昭平侯不必如此。”


    “昭平侯與其感謝我們,不如迴去好好感謝一番你府中的下人吧。”


    應長林姿態放鬆,迎著程晚疑惑的目光,將昭平侯府的下人敲登聞鼓為程晚喊冤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程晚在她的“死訊”傳迴京城之前就已經在京城了,昭平侯府的下人幹了什麽事,她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但程晚必須裝作不知道。


    程晚長睫顫動,嘴唇繃緊,看上去像是心裏受到了衝擊。


    “本侯定會好好待他們的。”


    程晚這句話說得無比真心。


    她其實也真的沒想到夏雲姑姑會帶著府裏的下人為她敲登聞鼓、上朝堂。


    如此忠心護主的下人,值得她程晚好好相待。


    茅元義看著程晚的臉色,眸中含著擔憂:“昭平侯快迴去吧,讓廉太醫好好給昭平侯診治診治,昭平侯接下來還是要安心休養,萬不能再操心勞累了,可別留下什麽隱疾才是。”


    程晚坐上穆堯給安排的馬車迴府了,嚴牧幾人則並未立馬分開。


    朝堂上一下子空出了五個官位,其中還有尚書令一職。


    接下來要打的仗可輕鬆不到哪裏去。


    昭平侯府,得到程晚“死而複生”消息的夏雲等人已在昭平侯府大門前焦灼了有一會兒了。


    “夏雲姑姑,咱們侯爺怎麽還不迴來?會不會是那些人看錯了?不是咱們侯爺迴、迴來了?”


    “呸呸呸!肯定是咱們侯爺!咱們侯爺福大命大,老天爺不舍得收去咱們侯爺的性命呢!”


    ......


    夏雲沒有理會身後下人們的小聲交談,隻是雙手緊緊地攥著帕子,專注而期待地看著遠方。


    一輛馬車出現在道路盡頭,越來越近。


    夏雲的眼睛頓時一亮。


    “是不是我們侯爺迴來了?!是不是?!”


    有丫鬟激動地捏住了旁邊人的胳膊。


    馬車在昭平侯府大門前停下,夏雲等人喜不自勝地迎了上去。


    “侯......”


    夏雲等人看著從車廂裏探出頭的人,笑容僵在了臉上。


    廉太醫了然一笑,嗓音溫和:“老夫太醫院太醫,奉命來為昭平侯診治,你們侯爺稍後就到。”


    “有勞太醫,太醫快請進。”


    侯爺果真沒死!


    夏雲按捺住心中的激動,迅速調整好自己的表情,露出得體大方的笑容,引著廉太醫下馬車進昭平侯府府內使用的暖轎。


    “再去抬一頂暖轎過來,你們在此等著侯爺迴來,見到侯爺就說太醫去了前院正廳。”


    程晚畢竟是女子,府中沒有其他的長輩在,太醫不好進內院。


    交代完幾個下人,夏雲連忙跟著坐在暖轎子中的廉太醫進了府。


    太醫辛苦來為主子診治,總不能主子不在,稍微能管事的人也不在。


    那也太過失禮了。


    程晚沒讓昭平侯府的下人們等太久,廉太醫進府後不到兩刻鍾,載著程晚的馬車就慢悠悠地停在了昭平侯府的大門外。


    謹慎起見,這次候在昭平侯府大門外的下人們沒有看到馬車停下就立即一窩蜂地衝上去,直到程晚推開車門,彎腰從車廂裏冒出頭,下人們才欣喜若狂地迎了上去。


    他們昭平侯府的主子迴來了!


    他們的依靠迴來了!


    “侯爺!”


    “侯爺!”


    ......


    程晚從馬車上下來,眉眼彎彎的模樣,一如從前。


    可有幾個眼窩淺的下人看到程晚和之前判若兩人的狼狽瘦削模樣後,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莫哭,本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咱們迴府!”


    下人們簇擁著程晚上暖轎,然後跟在暖轎後麵進了昭平侯府。


    ……


    “廉太醫,本侯欲明日啟程迴涼州,不知本侯的身體可能撐得住?”


    診治結束,程晚看著整理東西的廉太醫,問道。


    廉太醫手中的動作頓住,眉頭微皺,轉身看程晚:


    “撐得住倒是能撐得住,隻是侯爺還是靜養為妙。


    侯爺是天眷之人,身子骨生來強健非凡,侯爺上次身受重傷,最後好不容易得到了恢複。


    侯爺如今又遭此大難,雖說這次沒有傷到身體根基,但到底虧空不少,為長遠計,侯爺還是好好靜養一段時日吧。”


    “撐得住就好。”程晚像是鬆了一口氣,扯唇笑道:


    “本侯自己的身體自己能感覺到,其實都是些外傷,再加上這段時間沒好好吃飯,所以看上去很虛弱。


    廉太醫,本侯的家人都在涼州等著本侯與他們團圓呢,再耽擱兩天,本侯怕是得明年才能到涼州了。


    所以還是要勞煩廉太醫給開張藥方,本侯命人按照藥方去抓藥。”


    廉太醫歎了口氣,嗓音真摯:


    “本就是要開藥方的,不值當侯爺一聲謝。


    待會兒老夫會將藥方和注意事項一同寫下來,再為侯爺留下外塗的膏藥。


    還請侯爺定要謹遵醫囑行事,好好將養身體,萬不可仗著身子骨結實不拿自己的身體當迴事。


    侯爺還年輕,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若身子骨壞了,侯爺可就什麽都做不成了,到時候悔之晚矣啊!”


    說完,廉太醫張了張嘴,又合上,複又張開:“老夫話多了些,還請侯爺見諒。”


    “廉太醫哪裏的話,廉太醫是醫者仁心才會如此為本侯考慮,本侯深深地知道廉太醫所說都是為了本侯好。”


    程晚仰頭,對廉太醫笑得乖巧:“還請廉太醫放心,本侯定然謹遵醫囑行事,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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