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了,地上的屍體也越來越多。


    程晚捏著一個蒙麵人的肩膀,將其捅了個對穿。


    周圍所剩不多的蒙麵人看著程晚身上、臉上的血跡,又看著程晚仿佛瘋了般的殺神模樣,忍不住心生怯意。


    他們是人,是人就會怕。


    “她撐不了多久了,上!”


    喊完,這個蒙麵人帶頭衝了上來。


    程晚把刀從身前的蒙麵人的身體裏抽出來,然後將蒙麵人的屍體踢向殺過來的其他蒙麵人,轉身解決掉擋路的蒙麵人,疾速衝向遠處的一匹馬。


    “她要逃!攔下她!放箭!放箭!”


    “主人,低頭!”


    有金金在,程晚有驚無險地一路衝到那匹馬跟前,迅速翻身上馬。


    “駕!”


    “追!快追!絕不能讓她跑了!”


    ……


    一刻鍾後,程晚騎著馬在一處懸崖邊停了下來。


    程晚勒住韁繩,調轉馬頭,背靠懸崖,整個人依舊殺意凜然。


    “昭平侯,你已經走投無路了!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程晚沒說話,隻是從馬背上落了地,一邊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一邊死死地盯著蒙麵人們。


    “哼!既如此,我等就成全了你!”


    “主人,跳!”


    “放箭!”


    箭矢射出的前一瞬,程晚轉身跳下了懸崖。


    蒙麵人們立即下馬,匆匆跑到懸崖邊向下望。


    “這肯定沒命了,估計屍體都得被摔成肉醬。”


    “繞到懸崖下麵看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蒙麵人們離開了。


    而就在蒙麵人們離開後不久,幾個漢子偷偷摸摸地來到了懸崖邊。


    “這……這可如何是好?!


    當初找咱們的時候,也沒說會、會有這種情況啊!”


    領頭的壯漢麵色沉重,想了想,開口道:“咱們接到的活就是遠遠地跟在這支隊伍後麵,若隊伍遇襲,昭平侯顧不上隊伍時,咱們就幫忙收攏昭平侯府四散的下人們,重新整隊,護著隊伍返迴京城。如今昭平侯……”


    領頭的壯漢緊抿了下唇,繼續道:“咱們隻管做咱們該做的事兒,其它的和咱們無關,也實在不是咱們能管的事兒。”


    幾個漢子離開了這處懸崖,走時,順便把程晚騎來的那匹馬牽走了。


    雪又大了,懸崖邊的鞋印和馬蹄印很快覆蓋上了層層雪花,直到某一瞬間,懸崖邊隻有一片平整的潔白,仿佛從未有人來過。


    ……


    十天後,京城,皇宮。


    天已黑透,寒風凜冽,皇後所在的鳳儀宮裏卻是燈火通明,溫暖如春。


    “皇上忙於朝政,又要操心前線的戰事,實在辛苦,臣妾最近新學了一套按摩的手法,不如臣妾幫皇上按一按吧?”


    皇後看著翻看書籍、姿態風流的皇帝,眼中滿是柔情。


    皇帝翻了張書頁,眉目淡漠:“不必了,皇後自去洗漱吧。”


    “是。”


    皇後福了福身,她早已習慣了皇帝這般態度,再加上皇帝此時就在她宮裏,所以她的心情很是不錯。


    皇後前腳去洗漱,常福後腳就進來了。


    “皇上,出事了!”


    皇帝抬眼看向常福,發現常福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慌亂。


    皇帝眉頭微蹙:“何事讓你如此驚慌?”


    “皇上,是、是昭平侯出事了!


    昭平侯在迴涼州的路上遭遇劫匪,被逼上絕路,跳、跳了崖!”


    殿中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皇帝維持著剛剛的姿勢,好一會兒沒動。


    “撕拉”一聲,皇帝垂眸看著被他無意識撕破的書頁,嗓音平靜:“找到屍體了嗎?”


    “沒有。”


    皇帝眉心微動:“那就有可能還活著。”


    “在崖底,發現了昭平侯的衣服碎片和一隻鞋子,衣服和鞋子上全是血,且崖底有、有碎肉……”


    常福說不下去了,他低下頭用袖子蹭了蹭眼淚。


    皇帝合上書,坐起身,眸底漆黑冷寂:“昭平侯聰明機敏,想來沒那麽容易死,命人圍繞那處崖底擴大搜尋範圍,給朕一寸一寸的搜。”


    常福連忙應是。


    皇帝起身,剛走出鳳儀宮,就感受到了迎麵而來的刺骨寒意。


    皇帝仰頭看著不見一絲亮光的夜空,心裏突然悶得厲害。


    這麽冷啊……


    “常福,昭平侯哪天跳的崖,朕記得前幾日好像下雪了。”


    常福忍住鼻頭的酸意,嗓音有些沙啞:“是初雪那日,跳的崖。”


    那樣鮮活美好的姑娘,怎麽落到這樣的結局呢?


    “初雪……”


    皇帝眨了下眼睛,抬腳走進了寒風中。


    常福連忙跟上。


    皇後洗漱好,一臉笑意地出來,卻發現皇帝不見了。


    “皇上呢?”


    “迴娘娘的話,皇上走了。”


    “走了?”皇後眉頭緊皺:“可知是因為什麽?”


    “好像是因為昭平侯死了。”


    “什麽?!”


    皇後失態地瞪大了眼睛。


    宮女連忙把常福說的話複述給皇後聽。


    “哼!什麽劫匪?分明是朝中有人要謀殺她,將她逼得跳了崖!”


    “你們都退下吧。”皇後的心腹姑姑冷荷命其他人都出去,然後才看向皇後:“娘娘,小心隔牆有耳!”


    皇後不以為意地嗤笑出聲:“本宮是皇後,想說什麽便說什麽,何須避著人?再說了,除非是傻子,不然誰會相信昭平侯是遇到了劫匪?瞧著吧,這事兒沒完。”


    事實正如皇後所言,自程晚跳崖身亡的消息傳開後,在京城的官場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眾官員的心裏都跟明鏡似的,程晚的死必定和某個或某些官員脫不開關係。


    嚴牧等涼州派的官員得到這個消息後,被震得好長時間迴不過神。


    那可是押送糧草去前線平安而歸,還順路搶了玉璽和先皇皇子的程晚啊!


    怎麽會被逼得跳了崖呢?


    怎麽可能會死在迴涼州的途中呢?


    可不管這些人是如何的不願相信、不敢相信,事實就這麽發生了。


    “皇上,昭平侯身死一事必有蹊蹺,臣懇請皇上徹查此事,找出幕後黑手,以告慰昭平侯在天之靈!”


    朝堂上,嚴牧第一個站了出來。


    “請皇上徹查此事,以告慰昭平侯在天之靈!”


    部分官員在嚴牧之後,齊聲高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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