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世界因為平小姐的問世,而紛紛嚷嚷的時候,南洋人依然還在夢鄉之中,除了少部分官員,還有那些媒體的記者們,絕大多數南洋人對於平小姐是一無所知的。


    或許這正是她誕生的意義――晚安,就是讓所有人都能夠安然入夢。


    清晨,和往常一樣,東寧是南洋第一個迎來陽光的城市,在朝陽升起的時候,早早起床的王全福,又一次拿起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洗著汽車――這輛黃色的五菱賓果,是他在幾天剛剛接來的。


    作為最早訂購五菱汽車的顧客,他整整等了三個月。


    終於,把車擦洗幹淨之後,王全福就對著敞開的窗戶的廚房裏喊道。


    “阿悠,一會我送你上班,再送阿信去學校……”


    “知道了。”


    “咱們唐人,真不比白人差啊!”


    這一天所有的一切都被改變了。


    至少對於唐人來說,他們相信擁有了原子彈也擁有了不被人欺淩的底氣,對於一個遭受了百年屈辱的民族來說,隻有他們才能體會到個中意義。


    雖然南洋不是唐山,但南洋人也是唐人,僅僅隻是看著報紙了的新聞,龔恩英的的神情隻剩下了發自內心的驕傲。


    收音機裏傳出來的雖然不是音樂,但聽著新聞的時候,王全福還是拿出包煙,抽出一煙,點著後,輕鬆自在的抽了一口。


    聽著朋友的建議,錢複康並沒有說話,隻是不時翻著報紙,良久,才說道。


    這天早晨,從東寧到長安,從三寶顏到泗水,甚至就連同吉隆坡,新加坡,人們像過年似的放起了鞭炮,甚至舞起了獅子,鑼鼓聲、鞭炮聲,在街頭迴響著,人們盡情的呐喊聲、歡唿著,似乎隻有如此才能表達他們內心的喜悅。


    “全福,全福聽到新聞了嗎?原子彈,原子彈,我們有原子彈了!”


    什麽!


    嘴裏叼著煙的王全福愣住了,他的目光愕然,喃語道。


    接下收音機中什麽“平小姐”,什麽“25000噸當量”之類的字眼,聽起來讓人有些發懵,甚至王全福都沒有聽到妻子在喊自己,直到阿悠走出來時候,他才用驚愕的語氣說道。


    透過擋風玻璃看著正在廚房裏忙活著的阿悠,王全福不自覺得的笑了起來,眼神是溫柔的,上揚的嘴角弧度也在60度以上。


    恰在這裏,收音機中傳來了播音員的播報聲。


    “法國人也沒有!”


    “是在情理之中,但是能這麽快造出來,卻在意料之外,這說明,早在幾年前,他們就已經開始研究原子彈了!”


    “阿悠,原子彈!”


    “原,原子彈……南,南洋的……”


    哭聲和槍聲匯成一團,人們互相將消息告訴彼此,突的不知道是誰家放起了鞭炮,也許是春節時剩下的,也可能是從店裏買來的,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自己要放鞭炮。


    “哎呀,說起來,當年我和李將軍,那也是有過一麵之緣的……”


    說話的時候,王全福的臉上盡是笑容,他的笑容充滿了幸福的,雖然車頂上的“taxi”告訴所有人,這輛車也就是輛出租車,可再怎麽樣,這也是屬於他的汽車,心裏得意著的時候,王全福打開車門,用車鑰匙接通電源,然後又擰開收音機。


    聽著友人的感慨,吳耀祖看著報紙上的新聞說道。


    在他的喊聲中,突然一旁有鞭炮聲傳了過來……不對,是槍聲,隻見家住對麵的周大發,周警官正激動用槍對著空中開槍。他一邊開槍,一邊哭喊著。


    看著報紙,龔恩英這位洪門大佬一邊用難以置信的語氣,一邊看著報紙,那雙老邁的眼睛透過老花鏡看著報紙上的字眼時,臉上展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喜悅。


    “營長,你聽到了嗎?我們有原子彈了!咱們有原子彈了,往後再也沒有人能欺負咱們了……”


    “論打仗,咱們不比白人差,當年李將軍在巴斯托涅,可是擋住了幾個德國師的進攻,論腦子……原子彈,咱們都有了!”


    “我們南洋有原子彈了!”


    “長安,大總統官邸通告,昨日上午九時零三分,我國於在太平洋南部海域進行了代號為“晚安行動”的原子彈試驗……”


    “真沒想到,南洋居然是世界上第三個造出原子彈的國家!”


    雖然南洋並不是唐山,但南洋……那是唐人。伴隨著這個新聞,幾乎所有人的唐人都覺得底氣猛然一壯,甚至不由自主有了一種昂首挺胸的感覺。


    或許,對於有的國家,有些人,他們會說原子彈是不人道,會去說著什麽和平之類的鬼話,可是對於一用十幾年才擊敗入侵者,數千萬人傷亡的民族來說,那些所謂的“人類和平”之類的鬼話,他們是不會相信的,他們隻知道一點――有了原子彈,就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他們了。


    “第三個!全世界第三個!”


    將報紙一合,吳耀祖說道。


    “南洋是世界上第三個擁有原子彈的,原來隻有美國人和俄國人才有,就連英國人都沒有原子彈!”


    正在廚房裏忙活著的阿悠看著丈夫那副滿足的模樣,臉上也帶著笑容。


    這一天,唐人街無論是東西海岸,都是極其熱鬧的,人們放著鞭炮,舞著獅子。


    “什麽?”


    “是沒有想到,但是也在意料之中,畢竟,南洋從德國招聘了大批的學者,僅僅是諾貝爾獎得主就有五個人,有那麽多德裔學者的幫助,造出原子彈也在情理之中。”


    “可惜了,當年李將軍在紐約的時候,咱們沒有去拜見過,真是可惜的很……”


    “去,把所有的鞭炮都拿出來,再讓兄弟們都招唿起來,讓大家夥好好的熱鬧、熱鬧……”


    看著一旁的沉思不語錢複康,吳耀祖說道。


    不經意間,人們的言語中踩了一下英法。


    在加利福尼亞,洛杉磯東北郊的帕薩迪納,在加州理工大學的校園裏,一些來唐人相貌的年青人,則在那裏反複翻看著報紙。在報紙上有關南洋原子彈試驗的新聞報道,占據了報紙的頭版,甚至超過了半島戰爭的篇幅。


    “複康兄,現在美國人不讓你迴國,其實……也可以去南洋嘛,說到底,咱們都是血脈同胞啊!而且在美國人那邊看來,南洋終歸是他們的盟友。”


    “你不僅要送我去上班,還要去接我下班。”


    “沒問題!”


    這才是生活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著,說著過去的時候,聽著從外麵傳來的鞭炮聲,龔恩英說道。


    非但東南亞各地如此,甚至就連同大洋彼岸的美國,在美國的廣播、報紙等新聞媒體用一種複雜的語態去報告南洋的“晚安行動”以及南洋的“平小姐”時。在唐人街裏,人們已經燃放起了鞭炮,舞起了獅子,人們敲著鼓,打著鑼,像過年似的慶祝著原子彈的橫空出世。


    這個時候,沒有什麽比鞭炮更能宣泄人們心中的喜悅了。


    王全福的話聲剛落,旁邊的鄰居已經跑了出來,衝著他激動的大聲喊道。


    “其實,現在想想也是意料之中,你們沒見前幾年不少朋友去了南洋之後,就很少與我們聯係了,而且他們的研究似乎也沒有多少進展,現在看起來,應該是在研製原子彈啊!你說是不是,複康兄。”


    “即便是現在到了南洋,到最後終究還是要迴國的,畢竟,那裏才是家啊。”


    對於朋友的選擇,吳耀祖和其它人隻是微微點頭,既沒有表示讚同,也沒有反對,隨後他們又繼續聊了起來,聊起了南洋的原子彈不是采用了新的設計方案,要不然怎麽會有2.5萬噸,聊起了南洋的科技進步,聊起了南洋的建設所取得的成就,當然的,也聊起了半島,聊起了已經卷入戰爭的大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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