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投機,在某種程度上就來說,就是一場豪賭。


    賭嘛,就有輸有贏,有賠有賺了!


    這往往都是運氣使然,不過在棱哈的時候,很多人都會覺得,運氣就在自己一邊。


    新的一周開始後,隨著小道消息的流傳——南洋金庫中存有大量的納粹黃金,這個消息似乎做實了南洋要賠償外國黃金的傳聞。


    於是在短短幾天內,就有超過一億元資金進入金銀交易所,看高黃金,金價接連攀高。


    瞬間,黃金成為了南洋投機市場上的寵兒。


    一時間,不知道多少人紛紛把資金投到黃金,唯恐有片刻的耽誤,耽誤了他們發財。畢竟對於那些習慣了投機的滬海人來說,這才是他們最熟悉的生意。


    他們習慣了炒黃金,炒白銀,炒棉紗,炒外匯,炒煤炭……但凡是世間可以炒的東西,他們都會去炒上兩把。


    如果不是因為南洋的棉紗,大米等大眾物資都是都有大型公司實施壟斷式經營的話,恐怕他們早就涉足其中,大炒特炒了。


    想了想,趙士傑說道。


    “雖然南洋元貶值在官方的計劃之中,但是如此大幅度的貶值,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市場的穩定。”


    趙士傑之所以會這麽說,完全是因為南洋官方有意推動貨幣貶值,原因很簡單——南洋元的幣值高估,當年發行婆幣時,采用的是緊盯美元的策略,一婆幣可以兌換一美元,為了穩定幣值,還采用了自由兌換的策略,用了兩年建立起婆幣的信用後,才逐步收緊貨幣兌換,但是幣值高估,卻一直影響著南洋經濟。


    想到幾個月後東北亞可能發生的衝突,李毅安的眉頭皺成了一團,說道。


    而相比之下,在廣場協議中同樣升值的還有德國馬克,與日本為刺激出口實施了幾十年的固定匯率不同,馬克的匯率在戰後多次發生變化,從主動貶值到主動升值,在廣場協議前其已經主動升值近一倍,在七零年代美元貶值時,其主動緩慢升值,從而避免廣場協議後,短期暴漲所導致的金融收割。


    對於他們來說,現在黃金市場的跌宕起伏。就是一個非常適合炒作的機會。


    “現在南洋元貶值了多少?”


    尤其是在南洋以貿易立國的情況下,高估的貨幣對是不利用出口的,也正因如此,為了刺激出口,南洋已經確立了用十年時間進行貨幣逐步貶值,最終將穩定在2南元換1美元的水平。


    “適當的穩定幣值也是非常有必要的,今年貶值20%就是極限,如果兩個月下跌幅度那麽大,肯定是會影響貨幣信心的,而且。”


    “……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實施外匯管製,恐怕現在貨幣貶值恐怕會遠遠超過現在。”


    市場上的波動同樣也引起官方的關注,畢竟伴隨著黃金的暴漲,甚至就連同緊盯美元的南洋元,也都出現了一些波動。


    “還是能那些人,滬海人嘛!”


    “嗯,可以著手穩定貨幣。對了,黃金市場上的投機商是那些人?”


    聽著趙士傑這位南洋中行銀行總經理的報告,李毅安問道。


    總之一句話,成功的經驗可以汲取,就像去年德國馬克主動貶值20%以刺激出口一樣,南洋也可以采用相同的靈活貨幣政策。


    “已經超過了5%,根據預測,在未來的兩個月內,貶值可能會超過15%到20%之間,”


    而這一幣值,既有利於南洋貿易出口,同樣也可以避免未來幣值低估,被國際金融市場收割——比如日本,比如廣場協議前,日本實施了幾十年的360日元兌換1美元的固定匯率,伴隨著日本經濟發展,其幣值被嚴重低估,廣場協議後其幣值大漲,遭受國際投機商的炒作,從而被多次收割。


    提到那些人時,趙士傑的嘴角輕揚,冷嘲笑。


    “過去在滬海的時候他們就是炒標金、白銀和債券,棉紗、大米、煤炭,但凡是能炒的,沒有他們不炒的。不過炒黃金和白銀的客戶都是些有錢人,這些從滬海逃到南洋的商人、官員,往往對政局有一定判斷能力,又有餘錢,他們甚至敢拿幾十倍上百倍杠杆的金銀交易。”


    看著總統,趙士傑說道。


    “現在,他們都在賭調查委員會會在我們的金庫中發現納粹黃金,然後,不得不將大量的黃金賠償給國外,這也就帶來了貨幣和黃金市場的波動,尤其是黃金市場,目前一盎司黃金的價格已經達到57元,他們還在哄抬,根據目前的統計來看,入市的資金已經突破了一億元。”


    提到這筆資金的時候,趙世傑這位央行行長都是忍不住有些眼紅,這些錢可都是真金白銀啊。!


    “一個億啊!”


    李毅安忍不住感歎道。


    “他們的手裏可真有錢啊!”


    能不有錢嘛,某位劉的大亨,自己留在滬海觀望的同時,讓老婆孩子到了南洋的同時,又轉來了2000萬美元的現匯。


    這隻是其中的一位,窺一斑而知全豹。


    也正因如此,李毅安才希望能夠引導他們把資金用在實業投資上,而不是把資金用在投機市場上,事實上,在另一個世界,那些從滬海逃到港島的富人,到了那邊仍然沉迷於各種投資,結果不知道多少人虧得是傾家蕩產,不知道多少人因此跳樓。


    “哎,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他們做死,那就讓他們死吧!”


    李毅安長歎口氣,說道。


    “告訴敬雲,賣出吧,無論他們開出什麽價,都收下來!”


    嗯,馮敬雲的鴻星金錢交易所最大的股東是誰……當然是公司了。


    說完這句話後,李毅安朝遠處看了一眼,然後說道。


    “那些人壓根就不知道,他們這一次是在賭國運,而現在……國運在我,他們又怎麽可能不輸個傾家蕩產……”


    搖頭輕歎之餘,李毅安想到在另一個世界,當年盤據港島的金商,是怎麽洗劫滬海來港富人財富的。


    當時港英政府管製進出口黃金,所以造成香港的黃金,遠遠高於國際黃金,而且是高出好幾成,甚至翻幾倍的那種。


    所以他們的套路很簡單,就是炒高港島的黃金,吸引滬市喜好金融投機的炒家加入。而本地的粵籍金商,利用滬海炒客不熟悉本地情況,大批從澳城走私黃金,然後高價從金銀貿易場套現。


    結果,滬海炒家們成為接盤俠。一般炒金都是杠杆,所以虧得傾家蕩產的滬海炒家比比皆是,很多人都輸得很慘,跳樓的都不是沒有。


    而南洋的情況也類似——因為黃金管製,導致金價高於國際市場,這也讓那些投機炒家們看到了機會。


    “過去,他們隻是炒金,現在,他們想炒國運,那好吧!”


    李毅安笑著表示道,


    “就給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感受一下吧!”


    嘴角輕揚,李毅安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去形容那些人,他們難道就不知道——相經於個人,官方的手中有著源源不斷的黃金和外匯嗎?


    “閣下,這次,他們恐怕失算了……”


    趙士傑輕笑道。


    “他們壓根就沒想到,官方會親自下場充當炒家!”


    對了,這就是時代的局限性,這個時代官方頂多也就是充滿平抑市場的角色,對金融市場還沒有多少幹預,和另一個時代不同,為了應對國際炒家的攻擊,各國央行早就習慣了親自下場,憑著財大氣粗讓一些國際炒家铩羽而歸,當然,也有可能輸個頃家蕩產,讓國際炒家賺個盤滿缽滿。


    不過,說到底,這件事本身就是資本遊戲,比拚的是資本,況且,在這個遊戲之中,南洋還是莊家!


    置身於窗邊,凝視著窗外,李毅安輕歎道。


    “好吧,nozuonodie,你們想死,我有什麽辦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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