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天堂。


    很多時候,所謂的天堂,不過就是再普通不過的生活,甚至可能就是最基本的生活而已經。


    所謂“寒者得衣,饑者得食,冤者得理,勞者得息,聖人之所期也。”


    其實,天堂就是這麽簡單,就是最普通的生存需求。


    從抵達南洋的那天起,李毅安所致力於創造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環境的。


    經過三年多的努力,這個目標正在一點點的達成。


    現在每天清晨,他最享受的就是那些報告——比如昨天各海關入關人數為358976人,這是什麽?這些是人口增加數量。


    至於勞工部單獨匯報的7864名日本研修生,是什麽?不是勞動力,而是生育力,是此漲彼消,是日本失去了7864名育齡女性,是日本的人口衰退和南洋的人口增漲。


    當然,在眾多報告之中,更讓人欣喜的是一座座工廠投產的報告,從建設到投產,是需要工期的,這些工廠的投產不僅意味著婆羅洲正在變成一個工業化國家,而且還提供了大量的工作崗位,相比於農業,真正吸納勞動力的,還是工業。當然還有消費產業。


    今天,與往日不同,還有一個新的驚喜。隻是看了一眼,李毅安就把注意力完全正投向了報告中,報告是通產部的報告,內容很簡單——棕櫚油已經成功的打入了歐洲市場。


    經過三年的漫長等待,45年種下的第一批油棕樹,終於進入了結果期,其實,早在去年,從古巴的苗圃移栽的兩年樹齡的油棕樹就已經開始結果,雖然結果數量不多,但卻意味著棕櫚油產業的開始。


    但是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翻看著手中的報告,李毅安一遍一遍的看著,似乎從簡潔的文字中找到隱藏的問題。


    “產量還是有些低啊。”


    終於,將報告合上之後,李毅安打定主意,下午就去油棕種植園進行實地考察。


    打工人打工魂,作為總統……一樣也是打工人。


    而且那種卷起來打工魂早就深入骨髓,忙活了一上午,中午在餐廳用了簡單的午餐後,稍做休息,李毅安就去了城外的油棕種植園,當年在古巴苗圃培育的油棕苗大都種植在長安附近,而且嘉禾公司的油棕研究所也在這郊外。


    嘉禾公司作為婆羅洲最大的糧商,自然而然的接手了油棕種植園,建立了從種植園到加工廠以及國際市場一條完整的產業鏈,而在這個上產業鏈上,最重要的是研究機構。


    畢竟棕櫚油產業化不僅僅隻有種植,還涉及到進一步深加工,以及應用範圍的研究,這一切,都需要有專業的研究機構去研究。


    產業未興,科技先行,這是基本的發展原則。


    在種植園那些半人高的油棕間行走時,公司經理戴德坤在介紹研究所的情況。


    “先生,雖然早在三十年前,東南亞就引進了油棕,但是它一直都沒有形成真正的產業化,種植麵積相對有限,對它的研究遠不如橡膠,盡管我們從英國聘請了多名植物專家,但他們對於油棕也很陌生,現在研究所裏的工作,主要集中在病蟲害的防法以及肥料、灌溉等種植方麵的研究。”


    作為一個新興產業,油棕的種植與研究幾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零開始,對此倒是李毅安倒有些疏忽了。


    “這個問題是我的疏忽,不過不著急,慢慢研究,現在我們的單位產量是多少?”


    雖然是疏忽了,但是新興產業嘛,難免有些失誤。


    “去年才有一部分油棕樹開始結果,現在還沒有進入真正的成熟期,目前的產量每公頃折油大約500公斤,不過,我們對沙撈越以及馬來亞的幾家油棕種植園進行過調查,油棕的經濟壽命在25到30年,一旦進入盛果期,一年四季均可采摘榨油,每公頃出油可達1噸到1.5噸,其產量還是非常高的。”


    非常高?


    開玩笑呢!


    油棕的產量怎麽可能會這麽低?


    與戴德坤他們不同,李毅安非常清楚,油棕的產量都絕對不會隻有這麽一點,這可是“世界油王”,產量怎麽可能會這麽低。


    想了想,李毅安便問道。


    “那麽對非洲原產國的種植園進行過調查嗎?”


    “研究所的肖恩教授曾經在非洲工作過,他說在非洲並沒有大麵積的油棕種植園,這方麵的資料很有限。”


    戴德坤的迴答,讓李毅安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兒……突然之間,他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在過去的三年之中,婆羅洲差不多把超過100萬公頃的土地種上了油棕,現在看起來,這事風險有點大啊!


    主要還是技術研究還沒有跟上啊!


    這件事有賭的成分啊!


    好像……還沒賭對!


    不對,似乎也沒有錯,隻是產量稍微低了一點。


    還好,還好,這個試錯成本不是拿人命去試錯。


    還可以接受。


    恰好在這時,李毅安看到遠處一些工人正圍著不到一人高的油棕,似乎正在往花上抹著什麽。


    “他們在幹什麽?”


    “先生,他們是在給油棕花進行的人工授粉,如果不進行人工授粉,結果率很低。”


    “結果率很低?全靠人工授粉嗎?”


    李毅安反問道。


    “那些老種植園,也都是靠人工授粉,本地的昆蟲似乎非常排斥油棕花……”


    還不等他說完,李毅安腦海中轟然想起一個被忽視的細節——油棕象鼻蟲!就是這個不起眼的小蟲子,促成了“世界油王”的崛起。以至於有文章專門描述過象鼻蟲與油王崛起之間的聯係。不過那是80年代之後,在此之前,全部都是靠人工授粉。在東南亞引入棕櫚象鼻蟲之前,油棕的產量隻有後來的一半。


    也是為什麽在過去的幾十年裏,油棕種植業並沒有發展成為規模性產業的根本原因!


    “這樣靠人工肯定是不行的!”


    李毅安說道。


    “通過手工授粉才能開花結果。這是一項繁瑣辛勞的工作。這種授粉方式是錯誤的,昆蟲才是油棕的天然傳粉者,如果這裏沒有合適的昆蟲,那麽我就到原產地去找,那裏肯定有合適的傳粉者。”


    什麽是賭的成分,我分明是站曆史巨人肩膀上的好吧!


    既便是賭,那也肯定能賭贏!


    在離開了研究所的路上,看著道路兩邊的種植園,很多已經開花的油棕樹旁大都有工人在那裏進行人工授粉。


    “細節,關鍵還是細節,還好現在補救還來得急。”


    看著窗外的種植園,想到解決授粉後,棕櫚油以及其製品橫掃歐美市場的那一幕,李毅安的嘴角不由上揚,說道。


    “還好,我又賭贏了……”


    恰在這時,前方一條談不上熟悉卻也不陌生的小路,映入視線中,看著那條小路,李毅安的腦海中閃過一道倩影。


    “前麵往右,去宋家的種植園。”


    十幾分鍾後,李毅安就來到了種植園中央那棟白色的兩層樓房前。從仆人那知道宋冰在二樓書房後,他就徑直走了上去。


    進門後,首先入眼窗的是占據了牆壁的書架,上麵整整齊齊的放滿一排排的書籍。朝著陽台的方向看去,被微風吹動的窗簾邊,一個女人正慵懶的斜躺在沙發上,陽光照耀在如緞般的長發上,散發出淡淡的光澤,更是襯得肌膚瑩白透明。穿著件粉色的絲質睡衣的女人,就那麽斜躺著,絲綢勾勒出她嬌美的曲線,纖腰不盈一握,高聳的胸口隨著她的唿吸上下起伏。


    此時宋冰的手裏捧著一本書,正似笑非笑的看著書,似乎完全沉浸於書本之中。


    看著窗邊的女孩,李毅安便走了過去,興許是聽到了腳步聲,一抬頭宋冰就看到來人。


    “李大哥,你什麽時候來的。”


    在宋冰坐起身時,肩膀上的吊帶卻不經意的滑落下來,雪白映入李毅安的視線中,讓他的心裏騰起一團邪火,看著女孩紅撲撲臉蛋,


    他低下頭,在她瑩白可愛的小耳珠邊細語。


    “怎麽,想我了是嗎?”


    “李大哥,你在說什麽嘛……”


    宋冰的耳珠子迅速染上一片紅暈,有些不安的動了下嬌軀,恰在這時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擁住懷中,她緊張又期待的看著他。


    “李,李大哥,我……”


    低頭了看宋冰,她白嫩的臉蛋上正染著一層淡淡紅暈,顯得更是美豔不可方物。李毅安輕輕的勾起了她的下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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