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你們看!”


    梁學哲低聲地喊著。


    所有人的眼睛,仰看著兩百多米開在的高地。


    高地上依山而建的堡壘上,幾個機槍射孔正突突的噴吐著火焰。


    盡管山都快被艦炮炸平了,可是對於躲藏在坑道裏的日本兵來說……屁用沒有。


    提著卡賓槍,秦本揚躬著腰,貓著身子,腳步卻一點都不慢,從背後急迫地跑來,向戰友們傳達長官的命令說:


    “長官命令!馬上出擊!”


    在他的話聲落下時,在又有一串炮彈從頭頂上空飛向前方,盡管炸不塌坑道。但是趁著這個機會,秦本揚指揮的排就一齊衝了出去,在炮彈炸起的硝煙裏,接近到日軍堡壘的下方。


    日本鬼子也發現了他們,機關槍、步槍的子彈密集地掃射下來。在他們的耳邊、頭頂上麵、後背上麵穿擦過去,宛如流星一般。


    秦本揚帶著機槍手衝到最前麵。機槍手把輕機槍架在一塊大石頭的上,和敵人對射著,不斷壓製著鬼子的機槍射孔。


    秦本揚自己則緊緊地伏在一塊大石頭後麵,彎曲著身子,用卡賓槍與戰友們交替射擊。


    這時候,有一個班的兄弟,繞到鬼子右邊的一個缺口裏,占領一個給炮火摧毀了的敵人的破地堡,逼近到敵人的身邊,向秦本揚正麵的鬼子發起了攻擊,鬼子的火力又立即掉過身來,紛紛向著側翼還擊,這樣,秦本楊便趁著鬼子火力轉移的當口,衝上敵軍陣地的邊沿。


    “支那兵!”


    眼見他們就要攻上去了,“班哉”……一下就十七、八個鬼子叫嚷著從陣地裏跳出來,撲向秦本楊和戰友們占領的陣地,試圖把他們壓下去。


    麵對鬼子的反衝鋒,弟兄們紛紛扔擲著手榴彈,湯姆遜衝鋒槍的子彈水管一般地潑射出來。


    端著卡賓槍的秦本揚,對準著衝來的鬼子,就接連不斷的扣動扳機,鬼子倒下一個,又倒下一個,就在他換彈匣的時候,看到一個倒下的鬼子,在弟兄接近的時候一下抱住了他,手榴彈在鬼子的手裏爆炸了。


    炸死了那個鬼子自己的同時,也炸倒了那個兄弟和周圍的人。


    “狗日的小鬼子……”


    即便是如此,他們也沒有停止進攻,而這時另一個排的戰友,乘著這裏打得激烈的時機,悄悄地一鼓作氣地衝到了高地的邊沿,接著就爬了上去,向地堡裏的和周圍陣地上的鬼子,展開狂風暴雨似的攻擊。


    “衝上去!”


    伴隨著連長的一聲呐喊,所有的戰士冒著彈雨,登上了鬼子的陣地,在山腰坑道附近與鬼子廝殺著。


    於是,在半山腰,他們展開了激烈的麵對麵的撕殺,成串的子彈橫飛著,刺刀在眼前閃著亮光,手榴彈不時的人群中爆裂,那些叫嚷著“班哉”不斷拉響手榴彈與敵人同歸於盡的鬼子兵,這次真的碰到了對手了。


    過去,他們在太平洋、在東南亞,靠著這樣不要命的打法,他們不止一次殺的盟軍心驚肉跳,為了避免傷亡,盟軍往往隻能暫時後退。


    可是今天他們碰到的卻是一群似猛虎如惡狼的軍人,這些人早就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又可能會在意鬼子的生死。


    火焰、鮮血、硝煙,在山腰處揮灑著,鬼子們在呐喊著,他們用刺刀拚命相搏、不斷有鬼子兵拿著手榴彈試圖與人同歸於盡。鬼子兵如此,受傷的戰士們也是如此,在鬼子兵的手榴彈扔來時,附近的戰士往往會用身體壓住它以保護自己的戰友。


    “一定要去東京啊……”


    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已經不再是人了,是鋼鐵、是巨石,是脊梁。


    戰鬥已經不再是戰鬥,而是意誌的角逐。


    鬼子的血在流淌著,戰士們的鮮血在揮灑著,他們的叫喊著、撕殺著,怒吼著,這一切都成了眼前耳邊的清晰的現象。


    跟隨進攻的美軍顧問,無不是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呆了,他們無不是呆若木雞看著山上的戰鬥,在登陸之前,他們就已經知道這將是一場傷亡慘重的戰鬥,他們設想過傷亡,但是卻從沒有設想過戰鬥會如此的激烈。


    “上帝啊,撤吧,把他們撤下來,他們已經盡力了……”


    托馬斯少校對身邊的將軍大喊著,從望遠鏡中他能看到那些盟軍是在用什麽和敵人撕殺,是在用生命,麵對日本鬼子的自殺式攻擊,他們不僅沒有退縮半步。而且還變得兇猛如虎起來,他甚至看到有戰士抱著兩個鬼子衝下了懸崖。


    “少校,他們是不會撤的,沒有人會撤的,請你報告指揮部,我部半於今天上午12時,必定能拿下串木野……”


    說完這句話後,將軍就那樣注視著山上的戰鬥,緊緊的咬著牙齒,牙齒近乎崩裂。


    “該死的,這根本就不是戰鬥。這是瘋子,隻有瘋子才會這樣打……他們是瘋子,伱們也是,你們都是一群瘋子……”


    托馬斯變得有些癔症,這場戰鬥完全顛覆了他對戰鬥的認識,甚至顛覆了他的想象,今天他終於認識到了什麽是真正的慘烈。


    盡管嘴上說著瘋子,但托馬斯看著身邊的盟軍時,目光多出了敬畏。


    “我終於明白,為什麽你們能用那麽簡陋的武器堅持了八年,是意誌……日本人有武士道,你們有什麽?”


    “意誌,是鋼鐵般意誌!子彈可以殺死血肉之軀,但是卻殺死不了軀體內的意誌!意誌是殺不死的!”


    托馬斯喃喃著,目光更多的崇敬。


    是的,意誌是不死的……


    山嶺上槍聲、炮聲、嘶殺聲音依舊,人人都在以命相搏,人人都在以血肉相擊,這是意誌與靈魂的較量,是兩個民族之間的意誌角逐。


    懸崖邊一個鬼子兵抱著比他高大戰士跳下了懸崖,山坡上受傷的戰士拉響手榴彈與近處的敵人同歸於盡,坑道裏麵對鬼子扔來手榴彈時,戰士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用血肉之軀保護自己的戰友。讓兄弟們繼續戰鬥!


    從表麵陣地到坑道,他們就這樣一點點的進攻著,在部隊攻入坑道後,表麵陣地的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


    趴在地上雙手與鬼子撕打時,趁著一個空檔,秦本揚一低頭,死死的咬住了鬼子的咽喉,血瞬間就湧到了嘴裏,可他並沒有鬆下口,而是繼續咬著。


    “咯吱、咯吱……”


    咽喉被他咬的粉碎,腥臭的血從嘴角漏了出來,直到鬼子軟軟的垂下雙臂後,秦本揚才鬆開嘴,滿麵是血的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吐出了一灘血和骨頭的混全合物。


    “他媽的小鬼子,我操你他麽的……”


    他罵了一句,拾起地上的卡賓槍,氣喘籲籲地坐在一塊石頭下麵,把疲乏極了的身子倚靠在石頭上。


    此時,他的耳邊已經聽不到什麽撕殺聲了,他的心裏高興極了,他暗暗地對自己說:


    “這是我這一輩子頭一迴打得這麽舒坦!”


    說話的時候,他抓了一把土,看了看,臉上的笑容燦爛極了。


    “這是日本的土啊,他媽的,老子總算是打到日本了,他媽的,這是日本的,他媽的……”


    嘴上罵著,淚水卻留了下來。


    “他麽的,眼裏進沙子了,都是風吹的……”


    嘴裏這麽說著秦本揚聽到了歡唿聲,似海浪般的歡唿聲,是一麵旗幟,旗在山頂上升了起來,一時間,到處都是歡唿聲,在歡唿聲中,秦本揚也站了起來,上方一抹紅色迎風飄揚。


    “排長,排長,你看,那是……是我們的,是我們的!”


    瞧著戰友的模樣,秦本揚卻摸出煙,抽一根遞給身邊的弟兄,他自己也點著一根,不以為意的說道。


    “這激動個啥,有啥好激動的,我告訴你,八年前,咱還在讀初中的時候,就知道,總有一天那旗會飄揚在富士山頭!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他們也知道,他們都知道,活著的時候知道,死了之後,也知道……”


    說著,說著,可是風吹的,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都是沙子,都是這風。


    在他的周圍,戰場依然如故,躺著橫七豎八的屍體,有鬼子的,有弟兄們的……


    今天與過去不同,今天他們含笑九泉了,他們都知道他們的旗幟會在富士山上飄揚,而通往富士山的每一步都是鮮血鋪就的,是他們的血,他們的生命,他們的意誌。


    山上硝煙依然,麵對坑道內日本鬼子的頑抗,進攻部隊將數十噸的汽油倒入坑道之後,然後點燃它,一時間,山上盡是火焰與滾滾煙煙。


    在硝煙中,旗迎風飄揚。


    山下的串木野海岸的前方,大海波濤如山,似乎這一瞬間,在過去的日子裏犧牲的將士們都踏浪而來,一起來歡慶這場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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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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