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打仗當然是要花錢的,打仗肯定是非常花錢的。


    對於國家來說如此,對於一家企業來說更是如此,畢竟雇傭兵比義務兵更花錢!


    對於這一點,荷蘭人應該是非常清楚的,畢竟在過去的幾百年之中,他們不止一次的雇傭過雇傭兵。


    自然會明白其中的道理。


    從一開始的時候,李毅安壓根就沒有想過,把什麽荷屬婆羅洲還給他們,問題是,如何拒絕?


    大家都是文明人,肯定不可能明搶了。


    即便是想要打劫,也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和借口,讓打劫的行為變得合法化。


    嗯,我不是打劫,就是在做生意而已。


    生意嘛,就是一個字——錢!


    雖然荷蘭是曾經的海上馬車夫,可那都是過去,黃金儲備基本上都被三德子一掃而空,又被占領好幾年,交納了那麽多的貢金,現在的荷蘭,不說一窮二白吧,但可以肯定的是,幾億美元肯定是拿不出來的。


    所以,李毅安現在就堅持一個原則——我這人好說話,隻要有錢就好!


    我打仗要花錢吧,我的士兵需要發工資吧,你們雇傭我需要掏錢吧。


    我花了那麽多錢收複的土地,總不能白白的送給你們吧?


    你們想要迴去,可以——打錢!


    對荷蘭如此,對皇家殼牌,當然也是如此,不僅如此,還要算上我重建花的錢。


    打拉根島上的700口油井,都被伱們和日本人燒了,現在全都是我重建的,一口油井收個6萬美元,合理吧。


    島上的煉油廠,也是我重建的,收個1000萬美元,合理吧。


    還有……


    總之一句話,錢!


    賬單有多少?


    那筆賬單不就是紙嗎?想要多少都可以隨手拿筆去填。


    當看到所有賬單的總和後,比爾斯特勳爵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這家夥是在敲詐他們呢!


    “怎麽可能,我們建煉油廠的時候,都沒有花那麽多錢。”


    在他驚訝的大叫時,他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掉進了陷阱之中。


    “勳爵閣下,你以為日本人是把油廠拆走了嗎?他們是炸掉了油廠,我們需要滅火,需要清理廢墟,需要重建,你知道這花了多少錢嗎?收你兩千萬美元,這已經是人情價了……”


    人情!


    李毅安最喜歡的就是人情了,尤其是喜歡別人欠他的人情,現在麵對眼前的這位勳爵,同樣也是如此。


    “這份人情好貴啊!”


    比爾斯特勳爵不由的笑道。


    “要不然,你以為呢?目前我們粗略的算了一下,嗯,你們隻需要支付給們4億美元,就可以了,當然,這筆費用是截止到眼下的,現在我有七萬軍隊駐紮在巴厘巴板一帶,僅隻是每天的基本費用開支就超過兩百萬美元,一年後的話……嗯,即便是不打仗,你也要付給我七億美元保安費,當然了,這筆錢你們可以和荷蘭人協商解決,畢竟,這筆費用不能全由你們支付,荷蘭政府還是麵要出大頭的!”


    有沒有7萬人並不重要,隻需要告訴對方一件事兒——駐軍每天都在花錢!


    而且花的錢很多!


    其中早在剛剛收複巴厘巴板的時候,荷屬東印總督許貝特斯·約翰內斯·範·莫克,就是在戰爭爆發後逃到澳大利亞的那位,就曾表示希望派人查看當地的損失情況,而李毅安的迴答很簡單——戰爭期間難以保證安全。


    懂得都懂,政客之間永遠明白對方的話裏是什麽意思,


    不保證安全,就是告訴你不要胡思亂想,要不然連你的安全我都沒有辦法去保證。


    對於手裏隻有幾千東印殖民軍的許貝特斯來說,他直接了當的選擇了沉默,畢竟,這個世界是由實力說話的。


    一切交給阿姆斯特丹去煩惱吧!


    不過,顯然,包括許貝特斯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李毅安會開出這麽一個天價的賬單,這絕對是不按套路出牌。


    而更要命的是,賬單是無可指責的——人家是私人企業,又不是盟國,你憑什麽要求一家私人公司負擔收複你家屋子的開支。


    國家都是如此,況且是你皇家殼牌。


    這一瞬間,比爾斯特勳爵悟了!


    他懂了!


    這個家夥壓根就沒想過要把油田還給他們,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他的借口而已,但是他的這個借口,是如此的……無懈可擊!


    “董事長先生,你知道的,沒有人能負擔得起這筆開支!皇家殼牌不負擔不起,就連同荷蘭政府也負擔不起!”


    一年七億美元,再加上之前的那幾個億,十幾億美元,就是把荷蘭賣掉,也拿不出這筆錢來。


    已經悟了的比爾斯特勳爵,甚至連同稱唿都跟著發生了改變,無他……這是生意人之間的稱唿。


    世間萬物,無外乎生意。


    “這不是我的事情,我是商人,勳爵閣下,一會我的秘書會給你一份詳細的賬單,清楚的記錄有我們收複油田的開支情況,以及修複油田、煉油廠和提供安保服務的開支。”


    李毅安的話音剛落,比爾斯特勳爵就詫異道。


    “安保服務?”


    “是的,你知道目前在雨林之中還有很多日本的散兵遊勇,他們已經對油田和煉油廠發動了多次攻擊,為了保護煉油廠,我甚至不得不派出了我的裝甲部隊,你知道的,他們的開支更多,也更大……”


    這可不是什麽獅子大開口,而是真實的開支,哪怕就是一張衛生紙,那也是要算錢的,一個裝甲團一天的開支也不多,也就是十幾二十萬美元而已。


    賬單是詳細的,正像李毅安說的那樣,當看到用卡車送來的賬單時,比爾斯特勳爵的腦海中所浮現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完犢子了!


    從今以後,對於皇家殼牌石油公司來說,再也休想看見婆羅洲的油田了,就像他們看不到自己的耳朵一樣。


    一卡車的賬單,就讓比爾斯特勳爵又一次悟了。


    如果是荷蘭人來了,他們同樣也會悟的,因為李毅安還準備十卡車的賬單,如果不夠的話,還可以再準備十卡車的賬單。


    總的來說,荷蘭人隻有兩個選擇,要麽以破產為代價付錢,要麽任由他繼續替荷蘭保護婆羅洲,當然,這種保護是需要收費的!


    隻要他們一天不付錢,這個賬單就會按天去累計,其實,李毅安盯著都不黑,因為他都沒有去計算利息。


    絕對是資本家的良心了。


    雖然沒有任何收獲,但是看著那一車賬單,比爾斯特勳爵忍不住對身邊的隨員亞當說道。


    “亞當先生,你知道現在時間對於我們來說是什麽嗎?”


    “什麽?”


    “金錢!”


    比爾斯特勳爵頗為感慨的說道。


    “曾經核實我們說過時間就是金錢,但是從來沒有真正把時間和金錢畫上等號,可是現在,這些家夥卻把時間和金錢畫上等號,不論我們是不是願意,都必須要去麵對這一切。”


    什麽是時間就是金錢啊,分明就是敲詐勒索,隻不過是對方給敲詐勒索上了一層偽裝而已。


    “我們在倫敦的時候,曾經討論過各種可能,這些可能之中,包括他們拒絕歸還油田以及其它的資產,甚至還包括他們拒絕歸還荷屬婆羅洲,我們將如要求殖民地部介入,當然,荷蘭方麵也會要求美國和英國介入的,但是,亞當先生,你知道嗎?我們都失算了!”


    比爾斯特勳爵的那張病央央的臉,這會完全變成了副苦瓜臉。


    “他出的牌根本就不在我們考慮的範圍內……錢!他們就是要錢而已,現在的每一分鍾,我們都需要付給他錢,因為他是家該死的企業!該死的,是那個混蛋讓這家公司來的婆羅洲,難道不知道,請雇傭兵過來打仗是要花錢的嗎?該死的,他們就不讀曆史書嗎?不知道請雇傭兵是很貴的嗎?”


    就在比爾斯特勳爵在那裏詛咒著那些人的愚蠢時,他的嗓子突然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掐著似的,一下子停住了,瞪大眼睛的他,就那麽死死的盯著前方,盯著正滿麵笑顏走來的女人。


    是她嗎?


    沒錯,就是她!


    “哦,我的上帝!”


    比爾斯特勳爵幾乎像是忘記一切似的跑了過去,這會對於他來說,什麽油田啦、石油啦,甚至就連同那群蠢貨幹的蠢事,都不值一提了。


    他的眼中隻剩下了那個女孩。


    盡管隻有她,但是比爾斯特勳爵卻不大敢確認,畢竟,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了,突然到讓他覺得有點兒匪夷所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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