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8日,在進行了幾天的簡單訓練之後,警備部隊便開始組成分隊,配合美軍對雨林內的日軍殘兵進行清剿,從而積累熱帶雨林的戰鬥經驗。


    “他奶奶的,終於輪到老子去清剿小鬼子了……”


    一擼袖子,孫晨東這位去年被裁撤的陸軍上校,顯得有點兒激動,他能不激動嘛,抗戰八年,他有六年是帶著弟兄們在淪陷區打遊擊,成天東躲西藏的讓日本鬼子清剿,現在終於輪到他去剿小鬼子了,怎麽可能不激動了


    “浩然兄,可千萬不能大意了,你來這的幾天,也看到了,熱帶雨林比國內的山林險惡多了,當年遠征軍入緬不知道多少人死在熱帶雨林裏頭,而小鬼子又做困獸之鬥,總之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一旁的林安出言提醒的同時,又特意壓低聲音說道。


    “況且,此戰關係到咱們能不能在警備部隊站住腳,可千萬要小心啊!”


    前來送行的另外幾人,無不是紛紛點頭,


    他們都是外來戶,來到這裏才發現,人家之所以需要他們,隻是需要他們的經驗。


    準確的來說是需要他們指揮大部隊的經驗……警備部隊一共隻有7個團,還有27個加強營,為什麽加強營那麽多?


    因為沒有合適的團長。指揮幾千人打仗和幾百人是截然不同的,所以,才需要借助他們的經驗。


    如果表現不好,肯定會影響到大家夥的。


    雖然這幾天,他們和德國顧問進行兵棋推演也是互有勝負,可這次是實戰。


    對於大夥的提醒,孫晨東隻是咧嘴一笑,說道。


    “瞧你們一個個緊張,咱們擱國內的時候用漢陽造都能和小鬼子拚個三七開,現在又是大炮又是戰車的,還能怕了那些喪家犬不成?”


    但僅僅隻是半天後,無論是孫晨東,還是他率領的這支部隊裏的其它人,終於感受到了熱帶雨林的不同——到處都樹木,放眼望去,所有的一切都是綠色的,視線範圍隻有不到五六十米。


    “龜孫子的,這林子咋就這麽密!”


    置身於茂密的雨林中,孫晨東隻感覺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想到大家夥都在看著自己,隻使他深感自己肩負的任務之重要。他對身邊的侯思和張爾升說:


    “三連在左翼警戒,二連左翼側後警戒,一連由我親自指揮。”


    和所有人一樣,孫晨東也端著支卡賓槍,他不時的,密切監視兩邊的叢林。陽光從樹冠上照下來,叢林的枝葉黑一片白一片的,反而更顯得神秘莫測了。


    侯思少尉用手摸了一下卡賓槍的彈盒,拆下了又卡嗒一聲重新裝上,一雙手就這樣端著支短家夥,把槍口對著叢林。他的心境複雜極了,其中有些情緒屬於亢奮之列,


    “終於可以殺鬼子了……”


    不過鬼子在哪?


    他把手裏的卡賓槍往上托了托,悶悶地直瞅著眼前的叢林。前麵有某種陰影裏很可能就架著一挺日本人的機槍,更可能埋伏著幾個日本兵,帶了一兩件自動武器,在那兒伺機打冷槍。說不定剛到前麵,一下子就會挨上個一、二十槍的冷槍。


    在這灰暗一片、茫茫無邊的叢林裏,他們這幾百個人不過是個小小的點子在順著一條線在移動。


    “按查理教官說的,在雨林的戰鬥呢。我們不絕聽到的炮聲、槍聲,即便是聽到了槍聲、炮聲,都談不上有一點配合。雨林把部隊割得支離破碎,這樣你一攤我一攤的,都成了七零八落的孤軍了。”


    聽著營長何田茂的話,孫晨東點了點頭,說道。


    “瞧著雨林裏打仗,就跟晚上差不多,關鍵就是一個視線差,對了,那個查理說的“橙劑”是什麽?說是能把林子變沒了?”


    “那是老板的發明,美軍在太平洋上用的可歡了……”


    突然,一聲槍響打破了何田茂的話聲,是冷槍。


    “狙擊手!”


    突如其來的槍聲,讓所有人都趴在地上,各自尋找掩護的同時,連隊裏的手持狙擊步槍的狙擊手,也紛紛尋找著敵人。


    “注意不要暴露,三八大蓋的槍管長,晚上打槍,幾乎看著槍火……”


    雖然不知道什麽是狙擊手,但憑著多年的戰鬥經驗,孫晨東仍然大喊著提醒弟兄們小心,與此同時,他自己則探出半個腦袋尋找著目標。


    突的又是一陣急促的槍聲。


    “正前方,有小鬼子的機槍,何營長,立即組織一隊人迂迴過去,爭取拿下小鬼子的機槍……”


    提著機槍的時候,孫晨東的雙眼直放光,多年的經驗告訴他——機槍是個好東西,能繳獲一挺機槍的班長,至少能提成排長。


    “孫長官,炮,咱們有炮……”


    何田茂連忙提醒道。


    “先用迫擊炮壓一壓,機槍,咱們多的是……”


    看似簡單一句話,讓孫晨東整個人都愣住了。


    機槍多的是?


    什麽時候機槍……恰在這時,槍聲傳來了,隻見弟兄們端著卡賓對著林子裏就是一通射擊,機槍手也是如此,一時間,彈如雨下,就像不要錢似的。


    “啾啾啾……”


    頭頂上的迫擊炮劃破天空的聲音,和前方的爆炸聲,讓孫晨東這才明白,這邊打仗和國內是不同。


    槍聲,爆炸聲,在雨林中響成了一片。


    炮彈在頭頂上低聲唿嘯,恐怕足有千百丈高,聽得孫晨東直發楞。遠處有一挺mg42機槍開了火,傳來急促的槍聲,連綿不絕的槍聲,又急又緊,象是過年的鞭炮聲似的。


    “這仗咋就是這個打法了呢……”拍了下鋼盔,孫晨東的心裏有如挨了一錘子似的,他從來沒想到,打仗,可以這麽打。


    子彈,炮彈,就像不要錢似的往前方倒著!


    是倒!


    成盆的倒!


    小鬼子那邊也有一挺機槍開火迴擊,聲音尖得刺耳,火力單薄的有些嚇人。


    很快,在猛烈的炮火下,小鬼子的機槍就啞了,這隊小鬼子仍然在拚命抵抗,就在這時突然前方冒出一大團火焰,一條火龍從小鬼子的左翼噴吐而出,烈火瞬間就吞噬了雨林,在烈火之中,傳來了小鬼子的尖叫聲,原本不知道藏在哪的小鬼子,一個個的都從林子裏跳了出來,隻是身上在燃燒著。


    隨後又是一條火龍噴湧而出,是二連的噴火兵在用火焰噴射器掃蕩戰場,接連幾條火龍在雨林裏橫衝直撞,點燃了一個又一個小鬼子。


    被點著的小鬼子掙紮著跑出來的時候,一些戰士剛要開槍,孫晨東就大喊道。


    “別開槍,別開槍,燒死這群小鬼子!”


    “別開槍……”


    一時間,雨林裏盡是一片喊聲,沒有人開槍,大夥隻是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成了火人似的小鬼子,在那裏哭喊著,看著烈火將他們徹底的吞噬。


    等到火人們摔倒的時候,大夥才走過去,而孫晨東也跟著弟兄走了過去,看著腳下渾身燒成炭似的小鬼子,這會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被燒舊的眼皮下麵,白黑相間的眼珠就死死的盯著他們,燒焦的嘴唇似乎是在說著什麽。


    “伱是想讓我給你個痛快吧……”


    孫晨東端著卡賓槍,對著地上的小鬼子說道。


    “民二十七年臘月二十四,那天是小年,山東荷澤,陳老家,全村三百六十七口人,被你們關進屋子裏,一把火,全燒了……”


    “五月十三日,我部三十五個傷兵落到你們的手裏,你們這些小鬼子倒上了煤油,一把火……”


    “六月二十一日……”


    在孫晨東將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慘案,全都倒出來的時候,周圍的弟兄們目光中有些許淚水閃動,他們似乎都想起了自己聽說過的,看到過的慘案。


    “燒,燒,但凡是有機會,老子就非得燒死你們這群王八犢子!”


    說話的功夫,孫晨東甚至用靴子踩在小鬼子燒焦的身上,用力一滑,焦皮脫離,露出的盡是一片腥紅的血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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