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萍萍總秘出身,‘市場價’她肯定是知道的,包養流程和給錢的方式,就算她沒親自去談過,必然也是知曉的。


    眼看桑銘陽一副還挺開心的樣子,何雨欣也笑的挺開心的。


    挺好,聽了這個價格後,桑銘陽這個她看著不是很順眼的人瞧著也順眼了不少。


    倆人留在這裏像是在磨洋工,守著小女孩好似什麽都不打算做。


    實際不管是何雨欣還是桑銘陽都有馬上結束任務的能力,現在什麽都不做,不過是給其他玩家收集信息的機會。


    隻是這麽百無聊賴的等著也太沒趣了些,桑銘陽身為剛上崗的‘小情人’,憋了好半天才找了個話題。


    “你覺得常小花這人如何?”


    何雨欣看了眼蜷縮在鋪蓋上可憐巴巴的小女孩,風輕雲淡的吐出三個字。


    “壞胚子。”


    小女孩這人消瘦,脆弱,小小年紀被父母趕出來,任誰看了都會可憐她。


    畢竟兄長為了救她溺死了,這事兒的責任不管如何都不應該落在一個還沒成年的小女孩身上。


    至少不應該這麽對她。


    她的身世很讓人同情。


    但是何雨欣見過太多這樣的人了。


    因此隻需一眼,她便能分出小女孩的哪些行為是裝的,哪些行為是真的。


    而一旦分辨出來,小女孩身上發生的事兒很多都經不起推敲了。


    桑銘陽多看了何雨欣一眼,這一眼不是質疑,而是桑銘陽也是這麽覺得的。


    他先說了自己的觀點。


    “副本內的劇情很多都挺擰巴,看似像是個可憐人,實際卻是幕後大boss的情況有很多。”


    何雨欣好奇。


    “所以你覺得她是這個副本的幕後大boss?”確實有這個可能,但是缺少事實依據。


    桑銘陽沒點頭也沒搖頭,他隻是默默的把視線從小女孩身上移開,然後盯著何雨欣看。


    “那你是怎麽覺得的?”


    何雨欣沒迴答這個問題,而是給桑銘陽講了個故事。


    “我爸是個鳳凰男,我媽被他逼死後,他最喜歡幹的事情是資助貧困學生。”


    “資助貧困容易得到好名聲,那些得到資助的學生中若有一兩個感激他的,也能成為他很好的助力……精英是可以培養的,隻要舍得花錢,就算是一頭豬,也能成為不錯的下屬,我爸那個除了pua之外半點經商頭腦都沒有的蠢東西就是這麽維持公司運轉的。”


    “但除了感激他的人之外,他資助的那些人中,總有那麽幾個家境不好的女孩子說愛上他了的。”


    “我爸那人不是什麽好人,卻從來不碰這樣的女人,以前我不懂,後來我才想明白,那樣的女人啊,多多少少有些心理問題,容易走極端,我爸那人實際膽小卑鄙又怯懦,想要錢權又惜命的很,總想把自己放到絕對安全的位置。”但是這個世界上,哪兒有什麽絕對安全的位置?


    “那些女孩貧困,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我爸的資助對於他們來說如雪中送炭,他們父母會感激我爸,她也能切實的感受到那些錢對她和她的家庭帶來的變化。平賤夫妻百事哀,養在這樣家庭中的孩子也一樣。這便是物質所帶來的情緒價值,我爸對那些女孩來說就像天神一樣。”


    何雨欣說起這些事兒的時候眉飛色舞的,半點看不出鄙夷模樣。


    桑銘陽懂何雨欣想表達什麽,但他不解的是。


    “你並不覺得這種事有問題?”


    “並不覺得,我覺得他的某些做法還是挺好用的。”桑銘陽第一次,如此直觀的感受到自己和何雨欣之間的不同。


    他覺得何雨欣三觀有點歪,因為心裏這麽想,所以臉上也帶了些。


    何雨欣看見了,不過她並不在意。


    言歸正傳,何雨欣用下巴點了點那小女孩,說出了句有些意味深長的話。


    “女孩子有的時候是很早熟的,她的父母能做出那樣的事兒來,這就代表她平時在家也不受重視。一個缺少關愛生活在苦難中的女孩子,她理應向往舒適的生活環境。”


    “有沒有可能……”這個猜測讓桑銘陽都有點覺得別扭。


    “常英山把她趕出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麽,會讓常英山一個斷了腿的老人,正是需要別人照顧的時候,把一個無家可歸的女孩子趕出來?


    但這隻是你的猜測而已。


    桑銘陽想如此反駁,但他沒說,因為實際他其實心裏也有這樣的懷疑。


    麵前這個可憐的小姑娘,極有可能生了想取代常英山妻子的心思,甚至極有可能已經付出過行動了。


    若是拋開倆人的年齡,這件事情便很好理解了。


    倆人沒有血緣關係,常英山死後他的養子們連個麵都沒出現,小姑娘自己活著都艱難,卻還是披麻戴孝給他辦了個簡單的葬禮,她是以晚輩的身份穿的這一身孝還是以未亡人的身份,這個還真不好說。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她推不動墓碑並沒有想著讓別人來幫忙,而是把骨灰盒帶迴來了。


    且何雨欣拿出一千枚金幣出來,這錢實際就是個引子,她不過是在賭常英山在小女孩心中的重量。


    生活越是窮苦的人越會抓緊手上的每一分錢,小女孩的日子過的如此緊巴,一千塊錢於她而言便是巨款,這麽大一筆錢,任誰都會藏起來,沒必要給已經‘下葬’了的人再辦一次葬禮。


    但是小女孩這麽幹了,並且還拿出了一半的錢。


    當然,她這麽做也可能是有良心,感激常英山這才這麽做的。


    但感激不能當飯吃,在貧窮中掙紮久了的人最了解這一點。


    當然,這些都還隻是猜測,猜測這種東西在沒證據的情況下不能作數,就算邏輯通也證明不了什麽。


    桑銘陽閉嘴不想說話了,但何雨欣卻饒有興致的問了另一個問題。


    “你猜,她真的叫常小花嗎?”


    桑銘陽眨眨眼,沒接這話。


    沒有事實依據證明她叫常小花,關於這個名字其實也是猜測。


    但若是她不叫常小花,那常小花又在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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