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孟江晚,萋萋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兮謹來到了院子裏。


    院子裏,謝洛正細心地紮著手中的紙鳶。


    “娘親,你看,這是爹爹給萋萋紮的雛燕,爹爹說,等會兒還要教萋萋描邊上色。”萋萋拿著手中的小紙鳶,高興得手舞足蹈。


    “夫君手藝真好。”兮謹瞧著天氣好,便吩咐蘇蘇搬了一張小桌子出來,“等會兒就在院子裏畫吧!”


    “如此甚好。”謝洛很快又紮好了手中的比翼燕,“謹兒,要不要試試給紙鳶上色?”


    “好。”這幾日沒去千金館,兮謹也閑得沒事,就同謝洛一道給紙鳶描畫起來。


    “哇,娘親畫得真好看。”萋萋看著精美的圖案在兮謹筆下躍然呈現,驚喜得鼓掌歡唿。


    “如此瞧著,謹兒倒不像是第一迴畫這比翼燕?”


    謝洛瞧著兮謹動作熟練,圖案構思精妙,顯然是有經驗的,說話不免帶了幾分醋意。


    兮謹察覺謝洛眸中疑色,忙停下了手中畫筆,抬眸望向謝洛,想要解釋一番。


    “謹兒,我教你畫個旁的。”謝洛上前握住她的手,站在她身後,在她耳旁道,“以後就隻記著與我比翼雙飛,可好?”


    “嗯。”兮謹輕聲應下。


    長久相處以來,這還是謝洛第一次手把手教她作畫。


    盡管兩人早已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可這般耳鬢廝磨,還是讓兮謹紅了耳朵。


    一旁的蘇蘇見狀,忙拉了萋萋,小聲道:“走,萋萋,我帶你去放紙鳶。”


    “可是我的紙鳶還沒畫畫呢!”萋萋拎著自己的紙鳶不解地道。


    “迴來再畫。”蘇蘇動作利落地抱起萋萋就往院子外麵去。


    這邊謝洛握著兮謹柔軟的手,行雲流水般地作著畫。


    同兮謹比,謝洛顯然更擅長此道,沒過一會兒,就將比翼燕畫得出神入化。


    “畫得差不多了吧?”兮謹隻覺得手心都沁出了汗。


    “嗯。”謝洛低沉的聲音傳來,他放下了手中的畫筆,卻沒有放開兮謹,反將她圈在了桌子和手臂之間,形容曖昧。


    兮謹羞得往後退了退:“夫君這是做什麽?”


    “你說我想做什麽?”謝洛湊近一些,聞著兮謹身上好聞的味道,沉醉了幾分。


    兮謹抿了抿唇,帶了幾分無聲的誘惑。


    謝洛伸手托住了她的後腦勺,重重地吻了上去,她的唇柔軟嬌嫩,瞬間就點燃了他身上的火。


    自從謹兒有了身孕以來,他就沒再碰過她。


    偶爾謹兒心疼他,也會幫他紓解一番。


    可他終究是血氣方剛之人,如何受得住她日日在他麵前晃悠,看得到卻吃不著。


    “謹兒……”謝洛聲音低沉而沙啞,語氣中流露著幾分哀求之意,“你上迴說的,可還作數?”


    “嗯?”兮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待看到謝洛眸中暈染的深邃,頓時明白了過來。


    她確實同他說過,等過了前三個月,胎象穩定了,就可以……


    “你先放開我,好不好?”兮謹抬手,輕輕撫著他的胸口,羞赧道,“我說的都作數。”


    謝洛眼神一亮,垂眸湊近她唇畔:“夫人此話當真?”


    “嗯。”兮謹紅著臉點了點頭,“今晚讓萋萋同蘇蘇睡。”


    “夫人真乃妙人。”謝洛高興得仿佛是得了糖果的孩子,忍不住在兮謹臉上落下了一個吻。


    “咳咳……”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陣咳嗽聲。


    兮謹忙推開了謝洛,看到蘭兒和大胡子正站在門口。


    蘭兒捂唇輕笑,大胡子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我們剛才瞧著門開了,所以就直接進來了,沒打擾到你們吧?”


    兮謹害羞地捂了臉,真是沒臉見人了,他們平日裏也從不光天化日地這般親熱。


    謝洛今日也不知是怎麽了,無端地同她膩歪起來,偏偏還被蘭兒他們瞧了去。


    看出兮謹的羞澀不自在,謝洛擋在了她的麵前,上前招唿道:“大胡子,你可是稀客啊!”


    “夫人,勞你去替他們倒杯茶來吧!”謝洛替兮謹掩飾道。


    “好。”兮謹借此進了廚房,趁著沒人的時候,理了理自己的妝容。


    奈何謝洛方才吻得太用力,無論她怎麽用冷水敷著,唇還是微微有些腫。


    兮謹無奈,隻能扔了手中絹帕,泡好了茶,端到了前廳。


    蘭兒伸手來接:“謹姐姐你有身孕,快坐下歇著,我來。”


    蘭兒和大胡子都是至交好友,兮謹也不拘束:“你們今日怎麽來了?大胡子不用去軍中嗎?”


    “今日清明,先鋒營兄弟休沐一日。”大胡子開口道,“我們先鋒營大多是流放而來,許多人家中親眷都有亡故的,顧將軍便準允我們休沐一日。”


    “要說這顧將軍就是仁義,他堂堂一個大將軍,竟還能想著這些,真是讓人心悅誠服。”


    大胡子在軍中久了,加上顧子遠看重,他如今在先鋒營也算得上體麵,慢慢也習慣了士兵的身份,身上倒是少了不少江湖的習氣。


    蘭兒是知道兮謹和顧子遠之間的關係的,知道不適合在這時說這些,便扯了扯大胡子的袖子,止了他的話頭。


    “我和大胡子在崖州也沒什麽親人,今日難得大胡子休息,就想著來同你們敘敘舊。”蘭兒解釋了今日的來意。


    “是啊,謝兄弟,你的腳傷可好些了?營裏的兄弟們可都想你得緊啊!”


    雖說謝洛如今已經升為校尉了,可先鋒營的兄弟們還是念他得緊。


    謝洛擺了擺自己的腳:“好得差不多了,隻是還不適宜操練,梁副將準允我休息三個月再迴營,我也正好趁此陪陪謹兒。”


    “謹姐姐同謝大哥真是羨煞旁人呢!”蘭兒瞧著院中的紙鳶,感歎道,“想來,京裏這會兒又該辦紙鳶節了。”


    “蘭兒你喜歡紙鳶?”大胡子看出蘭兒眼中的羨慕神色,“你若喜歡,我明日去鎮上給你買。”


    “你懂什麽。”蘭兒拍了拍大胡子,嗔怪道,“紙鳶要親手做才有意義,放飛親手做的紙鳶,才能將願望上達天聽,才能得償所願。”


    “原來如此,那我迴去便給你做。”


    兮謹笑笑道:“哪裏要迴去再做,院中物品都是現成的,現在就可以做。”


    “那就再好不過了,蘭兒,你喜歡什麽樣式的?你告訴我,我現在就給你做。”大胡子討好地問。


    蘭兒聞言,氣得跺了跺腳,轉過了身不理他。


    “這是怎麽了?我問錯什麽了?”大胡子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模樣。


    謝洛笑笑,上前攬了大胡子的肩膀:“走,兄弟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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