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是個好地方啊!”


    征得劉岱同意後,張恆也不多做耽擱,當即翻身上馬,帶著三五十個親兵趕到了梁丘城。


    然後,曹操就收到了張恆的會晤請求。


    來都來了,總得見一麵嘛。


    望著四野的秋日風光,迎著是不是拂過臉頰的落葉,張恆笑著感歎道。


    相比於張恆的心曠神怡,隨行的賈詡倒是憂心忡忡,眉頭緊鎖著,一臉凝重之色。


    咱們才呆了幾十騎,距離敵軍大營也太近了些吧!


    萬一曹操突然暴起,命大軍將咱們包了餃子,樂子可就大了。


    張子毅一貫謹慎內斂,怎的今日卻……


    思慮再三之後,賈詡還是決定開口勸一勸。


    畢竟……自己也在這兒呢。


    “長史,隻身來見曹操,是否冒險了些?”


    “怎麽,文和怕了?”張恆滿不在意地笑道。


    賈詡不由翻了個白眼,他最討厭張恆用這種語氣說話。


    就好像全天下就他最勇敢,而別人都是軟蛋一樣。


    “不瞞長史,下官確實有些怕。”賈詡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張恆聞言不由一愣,眼中露出了驚訝之色。


    難得啊!


    賈詡這貨雖慫得要命,但一向嘴硬,怎麽這次卻痛快地承認了。


    “長史何必取笑,貪生怕死乃是人之常情。”賈詡苦笑道,“主要是曹孟德此人,實在太過無常,長史雖與他有些交情,但仍未可測也。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長史又何必以身犯險?”


    曹操去年的操作實在是太過亮眼,帶著幾千人就敢進攻雒陽,還有什麽是他幹不出來的?


    而且不久前剛戰死的喬羽,還和他是至交好友呢。


    交情這玩意兒,在利益麵前又算得了什麽。


    張恆明白賈詡的意思,卻堅信曹操不會對付自己。


    或者說,他不敢!


    “文和所言有理,但我卻不得不來啊。”


    “為何?”賈詡不解道。


    “因為曹孟德打得太快了,而奉孝那邊需要時間謀劃,我徐州大軍也需要時間趕來。所以,我得幫他們拖延些時日。”


    拖延時間?


    賈詡更納悶了。


    你一人就能擋住曹操數萬大軍?


    你哪來這麽大的臉!


    張恆當然不是什麽麵子果實擁有者,不過虛張聲勢一番還是可以的。


    二人正說話間,忽然見到遠處軍營中揚起陣陣煙塵。隨後就見到數十名騎兵奔馳而來,速度不快不慢,人數不多不少。


    見此,張恆笑了。


    曹操當然知道自己帶了多少人,所以也隻多了這麽多人,就是想讓自己安心。


    看來自己猜對了,他暫時還不打算動手。


    這隊騎兵漸漸近了,張恆才發現,不僅曹操來了,諸曹夏侯氏的大漢們也都來了。


    “子毅,子毅!”


    隔著數十步,曹操便大聲喊道,聲音中充滿了興奮,儼然把此次會晤當成了老友重逢。


    一年不見,曹操這貨倒是變得圓滑了許多。


    張恆心中感歎著,也翻身下馬,迎了上去。


    “孟德兄,久違了!”


    張恆拱手笑道。


    此時曹操也已經下了坐騎,大步迎了上來。


    不過他的舉止比張恆更加誇張,也不見禮,竟直接拉住了張恆的雙手,臉上滿是激動之意。


    張恆萬沒想到,在沒有劉備的地方,自己還能被把臂同遊給控製住,嘴角不由一陣抽搐。


    這時候,一眾曹氏夏侯氏的大漢也圍了上來,紛紛對張恆見禮。


    “見過長史!”


    張恆下意識就想擺手,但奈何手還被曹操握著,便隻得尷尬一笑道:“諸位不必多禮。”


    曹操感慨笑道:“一載不見,子毅風采依舊啊。”


    “哪裏,孟德兄才是神采奕奕!”張恆謙虛道,“聽聞孟德兄南下揚州,掃除叛亂,重整山河,倒是令在下甚為欽佩。”


    這下輪到曹操尷尬了。


    他去揚州募兵是不假,但手段著實說不上光彩,過程中可沒少強征暴斂。


    “不說這些了。今日咱們兄弟難得相聚,我已在軍中擺下酒宴,走,子毅隨我入營!”


    說著,曹操就要拉著張恆往營中去,但卻遇到了一股阻力。


    曹操不禁抬眼,卻見張恆臉上雖然笑容不變,目光卻已經沒了笑意。


    “子毅,你……”


    張恆伸手,“還是不進去了吧。孟德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一言既出,曹操心中升起了一絲明悟。


    如今局勢,彼此分屬不同陣營,卻不可能像去年討董時那般親密無間了。


    終究是……迴不去了啊。


    曹操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我與子毅前去敘談片刻,爾等且在此稍後。”


    說罷,曹操便與張恆並肩而行,卻不自覺把手放開了。


    片刻後,二人行至一片野地,眼見身後眾人漸漸遠了,曹操便開口道:“子毅,此處總無礙了吧。”


    張恆點了點頭,目光向前望去。


    “孟德兄,你不該來兗州的。”


    聞言,曹操不禁冷笑一聲。


    “我不該來,你就該來?”


    一年不見,張子毅什麽時候學會扯淡了。


    “我也不該來,但卻不得不來。”張恆聳了聳肩道。


    曹操毫不示弱道:“我心中所想,卻和子毅一般無二。”


    張恆笑道:“張孟卓給了孟德兄什麽好處?”


    “東郡太守之職。”


    張恆的才能,曹操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也懶得隱瞞。


    “張孟卓倒是大方!”張恆歎息一聲道。


    他本以為,是袁紹指使曹操前來參戰。現在看來,張邈也開出了極高的價碼。


    曹操也跟著歎息了一聲,開口道:“子毅,你是聰明人,我也就不諱言了。如今這局勢,欲成大業,我總得討一塊地方立足。”


    張恆忽然笑了,“那還不簡單,若孟德兄隻想為一郡太守,我立刻稟報玄德公,拜孟德兄為廣陵太守,又何苦參與這兗州之爭?”


    “子毅,你休要裝傻!”


    曹操忽然抬高了音量,瞪著張恆道:“咱們是知己好友,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又何必出言調戲。”


    張恆默然,別過頭去,不願麵對曹操的目光。


    曹操表現得如此坦誠,連他心中都生出了一絲惻隱之心,不忍出手對付他。


    曹操所謂的討一塊地盤,是一塊完全能自己做主的地方,而不是給別人當臣屬。


    寄人籬下的苦,他已經吃得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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