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


    “長陽府年輕一輩第一人,好生狂妄!”


    “我倒是要領教領教你有什麽本事!”


    隨著蘇晨前來,整個縹緲仙宗的修士陷入了沸騰。


    剛剛才和李雲臨兄弟賭鬥的空行道人麵色難看,“原來府主大人和雲臨道友,早已經保留了後手。”


    聽著空行道人語氣中的陰陽怪氣,李雲臨和李雲兵並沒有迴應。


    隻見擂台上,蘇晨此子異常張揚。


    不足五十歲的年齡,竟然已經達到了金丹中期之境。尤其其身上氣息非凡,出現之際已現法身,竟是一隻金色遊龍,狂龍咆哮,生出極大威能。金丹法身也分三六九等,這遊龍法身本身的威壓,就已經令得大樂州府天才俊傑的法身顫栗。


    他修行的功法更是神異莫測,似荒古而來的強大威能從丹田逸出。


    一柄金色長劍倏忽落於蘇晨之手,剛登上擂台便已將大樂州府初入金丹期的天才擊落。


    一擊,秒殺!


    “超越天丹!”


    隨著蘇晨出手,在場所有強者都看出了蘇晨的端倪,無不為之色變。這傳說中的金丹,也代表著蘇晨強大的潛力。


    ......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以後萬不能小看天下人了。”


    李想也在旁觀,看到蘇晨出手的一刻,就連他也不得不感慨萬分。


    神丹!


    這還是李想第一次見到有人煉出"神丹",此時蘇晨已經在擂台上大殺四方,大樂州府的天才已經管不了什麽君子之行,已是群攻蘇晨。


    可同時,李想也瞥了眼身邊的李新年。


    隻見一旁南宮清雅已是紅唇大張,幾乎能塞下一個鵝蛋。反倒是李新年,依舊麵色平靜。


    蘇晨這般金丹之境近乎無敵的實力,並沒有引起李新年的過多關注。


    李新年緩緩走向了柳家柳如絲。


    那柳如絲在這般境況下,竟然沒有去管蘇晨,而是躲在柳家長輩們的身後。


    “諸位前輩,若是不介意的話,能否讓晚輩和柳小姐一談?”


    聞言,柳家家主頓時滿眼欣喜,“新年少爺請隨意。”


    此時的柳家家主甚至內心興奮,之前他不願意讓柳如絲嫁給蘇晨,不過是因為他想討好丁家和縹緲仙宗罷了。可現在不一樣了,他瞧見了蘇晨的強大實力,再加上蘇晨背後有李家做靠山,那讓柳家多一個未來有望突破煉虛的女婿,那也是十分劃算的買賣。


    李新年將柳如絲帶入了廂房中。


    那柳如絲忐忑地站在廂房內,李新年已經是默默地倒了一杯茶給自己,不去管那外麵的事情,他聲音平靜,“柳小姐,今年年紀不小,和丁澤瑞相仿。”


    “是。”柳如絲微微頷首,她不知道這個李家的小少爺把她帶來,是要做什麽。


    “我之前在丁澤瑞的口中,聽說過一些關於柳小姐不好的流言。”


    李新年話音落下,柳如絲臉上閃過一絲慌色,李新年將這些看在眼中,他笑道:“我不想管這些流言蜚語,隻是在下有很多疑惑,柳小姐應該是早就知道了你和丁澤瑞的婚約。”


    “是。”


    柳如絲隻知應是。


    李新年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些揶揄,“那我很好奇,既然是婚約,你為何不遵守?據我所知,丁澤瑞心性不佳,可從小到大行事、品行都還算端正,你們二人也是青梅竹馬。他當日在彼岸仙宮雖是所行卑鄙,卻也是發自真心想要殺了蘇兄這個情敵。”


    “李少爺想說什麽?”柳如絲麵色已變,“我和丁澤瑞是青梅竹馬沒錯,可我二人沒有感情,我和蘇晨是真心相愛!”


    “柳小姐別急,在下也並沒有說什麽。”


    李新年笑道:“小姐從小就在縹緲仙宗修行,眼界自然也就廣闊了。丁澤瑞在仙宗修行,修為不錯,不過和如今擂台上那些強者相比,卻什麽也不是。柳小姐不妨替在下解答一個疑惑,柳小姐是在青梅竹馬的時候和丁澤瑞的關係疏遠了,還是在縹緲仙宗修行之後,才開始疏遠了丁澤瑞?”


    “我...”柳如絲的麵色霎時蒼白。


    “後來蘇兄出現了,在秘境中展現的實力非凡,一人便可戰十幾名內門弟子,好厲害的本事。”


    李新年發出一聲綿長的歎息,“柳小姐,其實這世間事沒那麽好說得清,人生而慕強也是常情。可惜啊,蘇兄被蒙蔽了雙眼。”


    “李新年!”


    隨著李新年的話音不斷,柳如絲目中充滿了血絲,“蘇晨在秘境中總是提及你,稱你為他的兄弟。可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你是想破壞我和蘇晨的感情...”


    “柳小姐,你看你又急。”


    麵對柳如絲的歇斯底裏,李新年卻仍是風輕雲淡的模樣,“柳小姐知不知道我為何能找到你所在之處?其實三年前,我就已經警告了丁澤瑞,我們家族勢力也在暗中助你,期間你有很多機會逃離縹緲仙宗和丁家。可你並沒有,你選擇聽從家族的命令,藏身柳家。”


    李新年的聲音逐漸變得譏諷,“你在等,等蘇兄真能光明正大的將你帶走,或者...蘇兄死無葬身之地!無論如何你都不會被殃及,你也不用和蘇兄浪跡天涯,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


    “我沒有!!!”


    柳如絲嘶吼著,像是李新年徹底打開了她內心深處的閘門,令得羞愧感從喉嚨裏噴湧而出。


    等到柳如絲冷靜過後,李新年這才起身,看也不看柳如絲一眼。


    “那好,證明給我看。”


    廂房的門打開,明光落入廂房中,隻剩柳如絲顫栗的身子。


    南宮清雅瞧見了柳如絲的異樣,連忙朝走出來的李新年問道:“師弟,她...她怎麽了?”


    “沒怎麽。”李新年笑道:“她可能隻是發現了自己是什麽樣的人。”


    ......


    “啊?”


    李想也在廂房裏聽著李新年和柳如絲的對話,他還真不知道李新年背後做了這麽多事兒。


    隨即。


    他浮空而起,望著在擂台上以一敵多,正為了柳如絲拚命的蘇晨,忽而覺得蘇晨這小子也挺可憐的。


    而在蘇晨於擂台大戰整個大樂州府年輕一輩的時候。


    李家卻有他們自己的事情要做。


    祖宗空間裏。


    李長媱早已等待。


    看台上的李雲兵已然閉目,神魂進入祖宗空間。


    隻聽李長媱稟報道:“已經查出了蘇晨的倚仗。這三年來,他除了在離天宗修行之外,多是外出曆練,尋找機緣。在此期間,他到了明靈穀。”


    “明靈穀?”


    李雲兵麵色一變,“是長陽府除了白眉老道之外,另一煉虛修士所修行的山穀?”


    “是。”李長媱頷首,“明靈穀對常人而言是絕境之地,兩年前蘇晨受到丁家一名門客追殺,不得不冒險逃入明靈穀,我們的人也不知道明靈穀中發生了什麽。兩個月後,明靈穀的另一個方向出現了蘇晨的蹤跡。那煉虛修士,基本可以確定就是蘇晨的倚仗。”


    “難怪他敢前來大樂州府。”


    李雲兵的神魂迴到本體,他麵色陰沉。


    當年長陽府和大樂州府大戰的時候,就請過那位煉虛修士出山,可對方根本沒有將李家看在眼裏。即便是到了如今,李家也多次請過對方,卻被一一迴絕。


    “看來在你這老東西眼中,蘇晨比我整個李家都要重要。”


    深吸了口氣之後,李雲兵已有定計。


    “老二。”


    隨著擂台上的蘇晨大放異彩,李雲臨的目光瞥向了李雲兵,傳音道:“我這徒孫如何?隻一人便壓得整個大樂州府年輕一輩抬不起頭來。”


    “不錯。”李雲兵瞧見兄長臉上喜色,也不願說什麽"此子莽撞,做事不計後果"的話來打擾兄長的雅致,隻是瞥向了丁、孫兩家族長和空行道人目中的殺機,凝聲道:“隻怕他走不出這縹緲仙宗,他的資質太強,如今又太張狂,縹緲仙宗有的是借口殺了他。”


    聞言,李雲臨雙目微凝。


    老二說得對,蘇晨已經和大樂州府各族及縹緲仙宗結怨,再加上蘇晨本就是長陽府和青雲人,這多方計較之下,設身處地想一想,李家也會想方設法殺之而後快,誰也不想千百年以後對麵多出個煉虛之境的強者。


    “放心吧大哥。”李雲兵反倒是滿臉輕鬆,“蘇晨有後手,我們也做好了準備,這正是我們試探大樂州府的機會,隻是...”


    “隻是什麽?”


    李雲臨鬆了口氣。


    隻聽李雲兵嗤聲道:“隻是蘇晨小家夥,太自以為是了。這個世界不是圍著他轉的,如果是我們家新年,興許就不會犯這樣的傻。”


    聞言,李雲臨深以為然地朝著遠方望去。


    隻見遠方角落裏,家裏最小的孩子正默默無聞的隱藏著,那雙深邃的眸子四處環伺。


    那擂台上的蘇晨光彩奪目。


    可誰說站在世人眼中的,才是真正的絕世天才?


    李雲臨笑道:“這孩子隻是不願意上場,他的法身雖不如蘇晨,可他的血脈卻強大得太多了。你要是讓他也上場,可讓這大樂州府的年輕一輩怎麽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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