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兄。”


    又是一個長夜,李新年麵見了大樂州府的長輩,隨後憂心忡忡地與南宮清雅前來尋找蘇晨。


    如今的李星火三十八歲,端是翩翩君子,其長相甚至比李長安都要好看幾分。他身邊有個跟屁蟲,南宮清雅。


    這南宮清雅端是美豔。李想見過南宮家的女子,當屬當年將李雲臨困住的南宮雅致,這南宮清雅比南宮雅致長得還要美麗。


    當年的少女,如今也已經四十一歲。曾經的少女,如今充滿了女人味兒,這姑娘身著一襲黑色緊身長裙,長裙之上諸多地方鏤空,露出了些許細膩的肌膚,尤其是衣領處大膽地露出了兩抹令人熱血膨脹的白嫩。


    這長裙側旁到了大腿半截兒的地方,露出了她修長的美腿,讓她顯得更加高挑。


    本就長得極美的臉上青絲垂落於兩頰,又濃妝豔抹,更顯妖豔了一些。


    在長陽府女修之中,也分個美人榜,這南宮清雅排名前列。不知多少長陽府年輕一輩的修士想要一親芳澤,可這南宮清雅常年跟在李新年的身邊,也讓她少了許多麻煩。


    此時二人走向蘇晨。


    蘇晨這小子身著一襲青衣,倚靠在樹旁,目光深邃,也是世間罕見美男子。不過夜色撩人,也讓這長陽府青年俊傑中的第一人多了幾分惆悵。


    聽見李新年喚他姓名,蘇晨心中有愁緒,隻微微頷首。


    李想翻閱了李新年的曆史事件,這三個孩子,是整個長陽府青年一輩的前三人,都出自離天宗,也讓離天宗名聲一時無二。那無崖子,做夢都能笑醒。


    尤其是這三個孩子一同闖蕩多年,彼此情誼深厚。


    ......


    “蘇兄,前些日子家族大祭,我已經去問過了家中長輩,家中已經同意替你提親。”


    李新年朝蘇晨笑了一聲,“我李家已經替蘇兄送去大量聘禮,蘇兄之事還請放心。”


    “嗯?”


    本是神傷的蘇晨霎時提起了精神,目光大綻,“當真?”


    六萬年,蘇晨本以為自己的內心已經萬分平靜,可多年前,他和李新年、南宮清雅在十方古嶺曆練的時候,於一座秘境之中遇到了縹緲仙宗的內門弟子柳如絲。


    說來也好笑,那時他和柳如絲還起了衝突,和縹緲仙宗一行十幾人大戰重傷,最終觸發了秘境之內的陷阱,眾人被困在秘境深處三十日,才被李新年救了出來。也就那三十日,縹緲仙宗的弟子對柳如絲起了歹念,他和柳如絲站在了一方。


    最終,他和柳如絲彼此幫扶,才最終活了下來。三十日一如三百年,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如死水的內心,終於起了波瀾。


    “當然是真的了。”


    南宮清雅捂嘴嬌笑,舉止皆是魅態,“難不成新年還會騙你?聽說過李家神樹嗎?李家神樹數十年結一顆本初血果,都在那聘禮上了,還有一件法寶,那可是我們南宮家求也求不來的。”


    “也不知新年娶我的時候,會不會有這麽貴重的聘禮。”


    南宮清雅幽怨地盯著李新年,其神情之嫵媚,令得李新年目光閃躲。


    “咳咳...”


    蘇晨輕咳了一聲,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有些懷念初見時的南宮清雅了。這師姐本來是刁蠻的性子,那會兒還很害臊。可後來,師姐開始愛打扮了,好像隻要能讓李新年麵紅耳赤,師姐就能開心一整天,也就變成了這樣子。


    他不去管南宮清雅,而是朝李新年凝聲道:“新年,要是能迎娶如絲,我便欠你李家大恩。”


    “蘇兄言重了。”李新年淡淡一笑,他沒什麽朋友,更沒兄弟姐妹,這些年的相處,他也真把蘇晨和南宮清雅當成了兄弟姐妹。


    “什麽言重了?”南宮清雅一下子挽住了李新年的胳膊,“一點兒不嚴重,我們家新年又欠了家族一萬年的俸祿!”


    “蘇兄別聽她胡說。”


    李新年聲音平靜,將手從南宮清雅胸前豐腴抽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兩頰稍為紅潤,凝聲道:“蘇兄靜候佳音便是。”


    ......


    瞧著這些年輕人,李想神情古怪,他也有些享受這樣平靜的生活。


    想當年族人可沒有這個空閑去管那些個情情愛愛,族人大多都是起於平凡,一路打到了今天。反倒是到了李新年這一代,也當真是畫風突變。


    半月過去。


    彼岸花海大殿中,今日隻有李雲臨和紅袖仙子坐在九層仙階上。


    彼岸仙宮的弟子在奉茶,可見李雲臨的神情不悅。


    大殿之下左右,可見坐著兩行人。


    左側是李狂花、李新年、南宮清雅和蘇晨,他們皆是麵色陰沉。


    而在右側,則是一行穿著道袍的修士,坐在最前方的為一名仙風道骨的老者,縹緲仙宗在這時代的變革下,也誕生了八大長老,多是曾經萬道仙宮、彼岸仙宮和縹緲仙宗門徒抱團取暖之後,最強的八位修士。


    這老者,便是縹緲仙宗七長老,齊嶽仙師。


    在老者側旁,有一英俊青年,此人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其名丁澤瑞,縹緲仙宗內門弟子,也是丁家嫡係,年不過百歲便已金丹初期之境,也是這一代青年才俊。


    而在中央,卻有縹緲仙宗弟子恭敬地托著一枚納戒。


    “太上雲臨,本長老實話實說,李家能夠送來聘禮,這對我們縹緲仙宗而言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齊嶽仙師一通馬屁,卻又長歎道:“可太上雲臨,這樁姻緣卻是孽緣呐。柳如絲不僅是我縹緲仙宗內門弟子,也是我大樂州府十二郡柳家愛女。柳家和丁家數千年通婚,柳如絲還未出生前,就已經和丁家子定了娃娃親。”


    李雲臨已是瞧見了那丁澤瑞臉上的得意。


    他凝視著丁澤瑞,讓丁澤瑞麵色一變,連忙收起了臉上的笑意。


    “你就是丁澤瑞?齊嶽仙師所言當真?”


    麵對太上雲臨這般人物,丁澤瑞連忙恭敬行禮,隻是彎腰時瞟向左側蘇晨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再瞟向李新年的時候隻剩敬畏。隨後沉聲迴應道:“迴太上雲臨,七長老所言屬實,此事我丁家與柳家人盡皆知,晚輩還帶著婚約。”


    他將婚約呈上,而後再看蘇晨時,已是神情充滿了惋惜,拱手道:“蘇師弟,雖不知你和如絲發生了什麽,竟是讓李家向我宗門送來了聘禮。可師弟也許不知道,為兄和如絲青梅竹馬,若師弟想要倚仗李家橫刀奪愛,也實非君子所為。”


    “小輩,你在老娘麵前惺惺作態作甚?!!”


    李狂花猛然拍案而起,她一下子聽出了丁澤瑞話音中的譏諷,怒道:“再提一聲我們李家,我打斷你一條腿,你看看你們丁家有沒有人敢找我麻煩!”


    “前輩息怒!”


    丁澤瑞驚恐躬身,眼中卻閃過一絲陰霾,若非這小黃豆出自李家,他必然要讓這小黃豆血濺當場。那蘇晨也不過如此,仗著個小黃豆罷了。


    “哼!”瞧見丁澤瑞如此恭敬,李狂花也無可奈何。


    “狂花。”


    李雲臨平靜的聲音傳入了李狂花耳中,李狂花這才坐下。


    李雲臨已是看完了婚約。


    那齊嶽仙師笑道:“看來是一場誤會,這聘禮已經送迴。太上雲臨,若是無事,我等便退去了,還請替貧道向李府主問好。”


    言畢,齊嶽仙師已是躬身行禮,想要離開這是非之地。


    卻不曾想,李雲臨還皺著眉頭,仙階上的紅袖仙子瞥了眼氣憤的李狂花和咬牙切齒的李新年,她深吸了口氣,喊了一聲,“慢著。”


    眾人側目。


    齊嶽仙師頓時蹙眉,他真怕的是李家,卻不怕彼岸仙宮,頓時朝紅袖仙子問道:“仙子,這是我縹緲仙宗和李家之事,又與你何幹?”


    “仙子的事,便是我的事。”見紅袖仙子神情一緊,李雲臨聲音幽幽,“紅袖仙子讓你慢著,那齊嶽仙師不妨多留片刻,聽聽仙子要說什麽。”


    “仙子。”


    瞧見太上雲臨眼神示意,紅袖仙子心中暗喜,她看向齊嶽仙師的時候,已是雙目微凝,“齊嶽仙師,你也說了,丁澤瑞和柳如絲的婚約,是在他們未開智的時候。他們歲已近百年,也能自己做主,婚約也可以撕毀。”


    紅袖仙子語氣越發冰冷,“況且,今日來的,怎隻有丁澤瑞?柳如絲又在何處?為何不讓他們自己來說?還有柳家人呢?我們的聘禮送去縹緲宗,是給太上普慈一個麵子,也是送給柳家,卻不是送給丁家!”


    “撕毀婚約?”那丁澤瑞頓急,“怎與我無關,柳如絲是我的未婚妻!”


    “這...”


    齊嶽仙師麵色一變,“此事是遵循太上普慈之意,聘禮已然送到,這等陳年婚事到底是理不清的。”


    “既然如此,齊嶽仙師不如暫且留下,我等還需商討一番。”


    李雲臨稍稍擺手。


    齊嶽麵色難看,暗道太上普慈給了他一個狠活兒。這些年他們和李家麵和心不和,尤其李家一個個都是狠茬兒,如今被留在彼岸仙宮,他真怕一個不小心,李家人把他殺了。


    如今這般狀況,他也隻得頷首,“也隻得如此了,還請太上雲臨快些抉擇,若是有不妥之處,也還請去與太上普慈商論。”


    “下去吧。”


    李雲臨稍稍揮手,眾人退去。


    在那大殿外。


    眾人麵色陰沉,那丁澤瑞走到了蘇晨身旁,他神情揶揄,傳音入密,“蘇晨,好大的本事,請來李家人撐腰。你要是真想要柳如絲,跟我說一聲便是。”


    蘇晨麵色一變。


    可隨著丁澤瑞話音不斷,他的額頭青筋暴起。


    隻聽耳中傳來冷笑聲,“柳如絲早就被我玩爛了,十三歲那年我就嚐到了她的味道,嘖嘖。聽說你和她在秘境裏待了很多天,你應該也嚐到了。她的聲音是不是很好聽?哈哈哈,你想要我的二手貨?我給你便是。”


    “不過你最好快些求我,跪著求我,否則...我一個興起,讓我的師兄弟們享受和我一樣的快樂,那就是第三手...第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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