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守備軍大營後,一大早訓練已經開始。


    許元勝也在訓練場跑了幾圈,活動了一番後,就和大家一起吃的早飯。


    “下次不能一起吃了。”


    “明顯感覺到,我帶動了大部分人的食量。”


    “都是銀子啊。”


    許元勝無奈一笑,迴到自己在守備軍大營的屋內開始處理一些公務。


    上午的時候郝軍又迴來了一趟,呈上了詳盡的城外需要的費用。


    總計三萬兩。


    畢竟城外一百六十個村子,每個村子分勻一下兩百兩不到,不算多。


    許元勝就應允了下來。


    “遠勝兄放心,我一定讓這三萬兩,物有所值。”郝軍手裏握著銀票,意氣風發道。


    “采購物資的渠道,優先選擇我們那十九家店鋪。”


    “會給你盡可能的優惠。”


    許元勝遞給郝軍一份城內的地圖,詳細的標注著店鋪的位置,去掉分給霍山的那一家南城的糧鋪,還餘下十九家。


    “是!”郝軍點了點頭。


    許元勝笑了笑,倒也算是一筆迴流,三萬兩,估計成本價也就隻是兩萬多兩罷了,但對於城外而言,總數還是按照三萬兩來算的。


    他也沒有故意占便宜。


    確實會給出優惠同行的價格。


    就在這個時候,胡俊也迴來了。


    “許千總,我親自去了一趟青山縣。”


    “咱們青山縣城外的村子表示三日內,建造瞭望塔的人和大批的青磚,就會到廣平縣。”


    “另外這是邢明大人給您的信,有我帶來了。”


    胡俊從懷裏取出一封信。


    “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許元勝點了點頭,接過信掃了一遍之後,忍不住苦笑。


    “許千總……。”郝軍聽到胡俊對許元勝的稱唿,撓了撓頭也覺得是不是要正式一些。


    “別和他們學這些虛的。”


    “之前怎麽稱唿,就怎麽稱唿。”


    許元勝無奈道。


    “那個……遠勝兄,邢明大人是有什麽要交代的嗎?”郝軍尷尬一笑,也就繼續原來的稱唿了。


    “你看看。”許元勝遞過去那封信。


    “這青山縣的要求也不算太過分。”郝軍看完信後,從心裏也覺得青山縣才是自己的家。


    “是不過分。”


    “廣平縣動靜這麽大,他們終究是會知道的。”


    許元勝點了點頭。


    “遠勝兄,準備要捐給青山縣多少?”郝軍好奇道。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捐了?”許元勝一臉認真道。


    郝軍看了看這信,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捐是肯定不能捐的。”


    “但青山縣畢竟是咱們發家的地方,是要照顧一些。”


    “我會讓方遠山篩選一些店鋪,在廣平縣開一些分店,現在在守備軍手裏一共有十九家店鋪,足夠用了。”


    “另外城內的瞭望塔,就不拆了,畢竟拆除也是麻煩事。”


    “就先這樣吧。”


    許元勝說道。


    青山縣城外村子不需要自己多加照顧,畢竟這次修葺官道以及建設瞭望塔,不管是人力還是青磚,都能讓青山縣城外村子賺大了。


    至於城內。


    給予北區商鋪一些進入廣平縣拓展商路的渠道,已經足夠了。


    之前該補的,都補了。


    也確實沒有多少地方,需要特意花銀子了。


    郝軍見狀點了點頭,稍後就先走了。


    許元勝也寫了一份信,安排人送去了青山縣衙門。


    稍後。


    又有兩封信送達了許元勝手裏。


    是青州府兵部司發來的。


    一封是官方文書,一封是張方平的信。


    許元勝眉頭一挑,今日這是怎麽了?書信往來這麽頻繁。


    總感覺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


    先是打開了那份官方文書。


    “我日,都來找自己要銀子,過分了!”


    “我可是把六十家店鋪所有權,給了兵部司。”


    “原本我可以私下裏拿下二十家店鋪的,現在連我手裏的店鋪都是租自兵部司的了。”


    “何況當時也沒有說,需要再上交銀子啊。”


    “現在這算秋後算賬嗎?”


    許元勝心裏罵娘。


    等拆開張方平的信。


    “吾弟,你應該看到了兵部司的文書。”


    “還請吾弟見諒,兵部司現在銀兩緊缺,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吾弟在廣平縣一戰的成績,兵部司內知道的人很多,哪怕是我也難以壓製所有人的心思。”


    “我和薛濤大人再三討論,覺得想暫時借用一些銀子。”


    “吾弟放心,不止是針對你,就連廣平縣其它勢力抄家自那些店鋪東家的銀子,也被要求上交五成。”


    “我知道你提轄三縣守備軍,需要花費的也多。”


    “你隻需上交十五萬兩即可。”


    “這份銀子,為兄記下,定然不會讓吾弟吃虧。”


    “在廣平縣這一場交鋒下,吾弟表現讓兵部司贏得了不少機會,薛濤大人也銘記在心,表示在合適的機會下,會為你爭取更大的好處。”


    “另外此次之後,放心,朝廷方麵不會再向你索要銀子。”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你最好要想辦法找個合適的機會,妥善處理了這些銀子。”


    ……


    餘下都是一些談及一些私事。


    許元勝看完了這封信,心裏稍稍舒坦不少的同時,也知道這筆銀子是必須要出了,畢竟自己從兵部司得到的好處太多。


    但貢獻紅糖線這個功勞,又屬於隱秘,知道的人不多。


    所以在大部分人眼裏,自己是應該要多付出一些的。


    但總歸隻是十五萬兩,而非五成,也算不錯了。


    “哎。”


    “給了霍山兩萬兩。”


    “郝軍三萬兩。”


    “再支出十五萬兩。”


    “二十萬兩就這麽沒了。”


    “手裏隻剩下四十八萬兩。”


    許元勝喃喃道,想到每日練功需要加上王五等人,都是每日千兩銀子。


    現在還隻是三縣守備軍,若是偷偷的擴招一些兵源。


    就是動輒數萬兩銀子撒出去。


    不禁花,不禁花啊。


    我也缺銀子,誰明白?


    許元勝強忍著寫封信問一問兄長張方平,紅糖銀子怎麽還沒有結算的啊?青山縣一戰砍殺的一個個山匪和邊軍殺手的腦袋,銀子怎麽還沒有到賬?


    該不會是截留了吧。


    哎,其實自己付出也挺多的,前後幾場大戰,哪怕給了一個提轄三縣守備軍千總,但自己也擔負著讓三縣民眾從亂民暴動的損失中走出的壓力。


    誰看得見?


    但最後算忍著了。


    說到底,誰讓自己現在是狗大戶。


    還是喊來了胡俊。


    “等迴來再休息吧。”


    “你現在帶著兩百守備軍,立即趕赴一趟青州府。”


    “把這筆銀子和信交給張方平大人,另外再向張方平大人討要一些精鐵沙帶迴廣平縣。”


    許元勝遞過去十五萬兩的銀票,以及一封信,主要是闡述自己看似銀兩很多,但三縣經曆亂民暴動甚是貧困。


    各方麵需要花費的也多。


    還是忍不住一筆帶過,西川行省的平亂銀何時能到賬?


    能要一點是一點吧,畢竟這份銀子不需要兵部司出,倒也張的開這個嘴。


    “是!”郝軍也感覺到了手裏銀票鼓鼓的,臉露凝重,趁著天色未黑,轉身出去帶著人騎馬前往青州府。


    “還真是無妄之災。”許元勝看向遠處,兄長信裏說的對啊,雖說經過兵部司索要了十五萬兩之後。


    有兵部司頂在前麵,大概率是沒事了。


    不過萬一西川行省那邊也要呢?或是直接不發屬於自己的那份平亂銀呢?


    哎,大筆銀子留在手裏,一直被人盯著也不好。


    是要想辦法花一些了。


    稍後許元勝喊來了王五。


    “大人,有事?”王五看許元勝臉色不太對。


    “你去一趟其它縣,多采購一些草藥。”


    “這是五萬兩銀票。”


    許元勝遞出五萬兩的銀票,厚厚的一遝子,總要先把自己每次練功的草藥先安置好了。


    “這……。”王五有些遲疑了。


    “怎麽?”許元勝眉頭一挑。


    “其實廣平縣也能夠買到。”


    “另外大人,真放心我離開視線?”


    王五沉吟道。


    “廣平縣的草藥,若是大筆采購,對方很快就能查到是誰買的,這些藥鋪和各縣都是互通的,到時候其它縣也會針對性的漲價。”


    “那就花費太大了。”


    “所以才先去外縣購入。”


    “至於之前不放你離開,現在倒是無妨了。”


    “你若想走,走也無妨,但是草藥要給我送過來。”


    許元勝如實道,擔心廣平縣草藥漲價,那是有依據的,自己和鼎盛藥鋪的戚遠泰關係可不怎麽好。


    哪怕其它勢力,也是恨自己。


    現在兵部司又要敲打他們五成的抄家銀子。


    雖說合乎大勝律。


    但這些人肯定要罵自己的,畢竟是自己主動提出和兵部司交易的,也是自己辦了陳充導致原有的城內格局發現的變動。


    “大人放心,我帶一百守備軍前去即可。”


    “侯坤等四人留在守備軍,保護大人。”


    王五沉聲道。


    “去吧,對於上了年份的人參,也可以進行采購。”


    許元勝點了點頭,王五留下侯坤四人,是為了給自己作保的,其實他不說,自己也會留下四人,並安排一部分守備軍隨同。


    加上對於王五等人的老家,不難查到。


    倒也不怕對方卷走這五萬兩銀票。


    王五主動表態,算是讓關係沒有挑破,從這一點上,他就取得了許元勝的信賴。


    “是!”王五這才接過五萬兩銀票,轉身離開了。


    稍後許元勝又派人送去了兩萬兩給了郝軍,這筆銀子是用來招募廣平縣城外村子裏的村民,用於修葺官道和瞭望塔的。


    然後又派人,去喊青山縣守備軍的許大彪,和天河縣守備軍的許廣誌過來一趟。


    “到時候再給他們每人五萬兩,用於守備軍軍費支出。”


    “這廣平縣守備軍,也要預留下五萬兩銀子,用於軍費支出。”


    “三日後,應該是大牛帶著青磚和人過來。”


    “再給十萬兩銀票,讓其帶迴讓三爺保管著,名義上是購置青磚和建設瞭望塔的人工支出,放在村子裏還是很安全的。”


    “嗯,又支出了三十二萬兩。”


    “到時候這筆廣平縣一戰賺來的銀子,就隻剩下十六萬兩了。”


    “不對。”


    “其中的十萬兩是陳木捐獻的,抄家陳充是用來彌補這些年陳家的損失,這不屬於戰後抄家的公銀,是不需要參與分配的。”


    “在廣平縣這一戰中的獲利,嚴格來說,我就隻剩下六萬兩了。”


    許元勝稍微鬆了一口氣,舒坦,自己一個提轄三縣守備軍的千總,拿六萬兩的好處,應該不算多了吧。


    好,這麽一核算。


    舒坦了,也安全了。


    許元勝立即把剛剛的安排,記錄在冊一式兩份,其中一份派人快馬追上胡俊,一並呈送給張方平有他處置。


    如此上麵想要找自己要銀子,拿了自己十五萬兩的兵部司,就能幫自己迴絕了。


    吃過晌午飯,許元勝稍微午睡一會。


    然後走出房間,看著守備軍大營雖然經過修葺,但還是有些破敗,畢竟當初進城的時候,被破壞的挺嚴重。


    又撥了一筆一千兩修葺守備軍大營。


    “把外麵著重修一下,在符合規矩的前提下,盡可能修築的大氣一些。”


    “另外訓練場那邊,購置一些軍方用的器械。”


    “其它就隨便整整就行。”


    許元勝提出兩點意見。


    雖然花費了一千兩,但到時候對外就說花了幾千上萬兩吧。


    盡可能花到看得見的地方。


    等到了傍晚的時候。


    許廣誌和許大彪就趕過來了,他們還以為許元勝在廣平縣遇險,各自帶了五六百的守備軍趕了過來。


    等最終知道,是讓他們來拿銀票的時候,兩人都是愣住了。


    “二叔,大彪叔。”


    “我在廣平縣賺了足足六十八萬兩銀子。”


    “不過眼饞的人不少,哪怕兵部司那邊,也沒辦法偏袒。”


    “所以,這銀子要盡快花出去。”


    “你們拿了銀子就大肆采購一些吃食,現在也冬季了,給守備軍的鄉親們也準備一些棉衣之類的,每個人準備兩身。”


    “要讓人知道,我們把銀子花出去了。”


    許元勝說道。


    “這廣平縣還真是富足。”許廣誌有些不敢置信,想到所在的天河縣,別說六十八萬兩銀子,哪怕二十萬兩銀子,也足以讓城內的商戶減少七八成了。


    “青州府排名第七的縣城,就是不一般。”許大彪也一陣暗驚,五萬兩銀子,足夠一年的軍費支出了。


    許元勝隻是一笑,稍後想挽留兩人留宿一晚。


    不過許廣誌和許大彪都表示,現在是剿匪期,兩人就不多留了。


    稍後兩人就帶人又匆匆離開了。


    看著天色漸黑。


    入冬了,天黑的也早了。


    許元勝打算先迴南城府邸的時候。


    霍山急忙趕了過來。


    “霍大人有事?”許元勝笑著道。


    “這個……。”霍山尷尬的一笑,有些支支吾吾的不好開口,稍後從懷裏掏出一萬兩銀票遞了過去。


    “這是什麽意思?”許元勝道。


    “遠勝,我實在對不住你。”


    “蔡大人逼著我來,說是這次抄家的銀子,即然上交給了兵部司,衙門這邊不多要,一成就夠了。”


    “我出一萬兩。”


    “你那邊也……想辦法湊湊。”


    霍山老臉泛紅,尷尬道。


    “我沒有銀子了。”許元勝強忍著想罵娘,奶奶的,還好老子提前花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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