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眾人看著拿起特製球拍,卻沒有表現出絲毫吃力的石川,心頭猛地一震。


    “他的力量.”


    被譽為初中生力量最強的石田銀,目光變了又變。


    要知道,這可是單純的力量,而非是利用技巧來平衡後的效果。便是被稱作‘波動球始祖’的他,在一年級的時候,也絕對沒有現在的力量。


    “唔。”


    平等院也皺起眉頭:“我有種預感,他似乎是專門的鍛煉過握力!”


    “握力?”


    杜克頗為驚詫的轉頭看去:“難道說他也”


    “不清楚。”


    平等院輕輕搖頭:“但不排除有那種可能性。”


    “確實,如果是他的話,真的不排除有那種可能!”


    杜克點點頭。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教練組的體能強化教練拓植龍二在內,沒人比他更清楚,平等院的握力達到何等恐怖的程度。


    當初在菲律賓。


    當地舉辦的砸碎椰子的比賽中,平等院可是輕鬆就能將椰子掰碎。其握力,更是已經達到了恐怖的300kg!


    而他之所以如此刻意的強化握力,目標便是u17世界杯賽中的某位,實力強大的人物。


    如今。


    石川身上竟也出現了相似的變化。


    這很難不讓人懷疑,對方的目標,很可能也是那位頂級的選手。


    “開什麽玩笑!”


    與此同時。


    底線處被正麵突防得分的龍雅,卻是忍不住的低吼一聲。


    此時的他,再沒有先前那種優雅、自信的模樣。因為【墮落光輝】的侵染,他自身本身就帶著幾分邪意。


    現在,被石川反殺過後,更多了幾分癲狂的感覺。


    因為他剝奪對手網球的能力,竟然失效了!


    那種完美無瑕的網球,便是墮落光輝的燒蝕,也無法動搖分毫。他想象中的效果,也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而已。


    “不可能,絕不可能!”


    低吼一聲,龍雅低伏身體,做出了仿佛野獸般的進攻姿態。


    “唔。”


    見狀,三津穀眉頭輕皺:“人在失去理智後,身體內代表了動物原始本能的意識,會占據主動。”


    “也就是說.”


    目光鎖定神態略顯出幾分猙獰之色的龍雅,他沉聲道:“這個人正在失去對身體的控製!”


    野獸?


    旁人聞言一驚。


    他們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之前比賽時,亞久津呈現出來的姿態。如果龍雅真的被野性吞噬了理智,那接下來的比賽很可能會失控吧?


    嘭!


    但這時。


    石川打出的網球,卻化作一道淡黃色的流光,精準無比的壓在了龍雅身前的發球線上。


    而他,卻沒有能做出絲毫的反應。


    “30-40!”


    “嗯?”


    這快如閃電一般的發球,狠狠的刺激了龍雅的精神,使其眼中的癲狂消退,重新恢複了幾分理智。


    “好快的發球!”


    加治、君島等人臉色極為震撼。


    大曲同樣吃驚地說道:“就算是比月光的馬赫發球恐怕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三津穀則是鄭重地道“我聽說,這位在初中生比賽裏麵,最強的就是發球。果然,換了球拍之後,他終於不再隱藏實力了!”


    “不再隱藏?”


    然而。


    眾人當中,身材挺拔高大,仿若鐵塔一般的越智卻暗自搖頭。


    他見識過石川的發球。


    那宛如星光閃耀,鋪出一條連思維都無法理解的流光發球,才是其最強的招式。


    沒錯。


    這個發球很強,已經接近了越智全盛狀態馬赫發球的九成水準了。


    但是,他卻非常清楚,這並非是石川最強的發球。


    “他還在藏.也是,這樣的對手,的確還無法逼他使出全部的實力。”


    想到最後,越智看向球場一側,精神狀態不佳的龍雅,眼中閃過一抹的憐憫之色。


    “這家夥,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在和多麽可怕的人比賽!”


    嘭!


    “平分(40-40)!”


    嘭!


    “發球方占優!”


    嘭!


    “game!”


    “一軍石川,2-0!”


    轉眼間,石川便從落後三球,完成了第二局的逆轉。


    反觀龍雅。


    連續幾球他都沒能跟上動作,隻能眼睜睜看著網球飛出,情緒明顯變得急躁起來。


    “該死的家夥!”


    龍雅很憋屈,這種被對手完全壓著打的感覺,讓他非常難受。


    他從未遇到這樣的情況。


    盡管內心在不斷的告訴自己,需要冷靜,從實際出發、不斷觀察對手弱點,才有可能扭轉局勢。


    可是。


    當自己與對手正麵對決時,卻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嘭!


    “0-15!”


    嘭!


    “0-30!”


    嘭!


    “0-40!”


    嘭!


    驀地。


    龍雅揮拍時,自己的第二支備用球拍,竟然就這麽從拍柄的位置斷裂開來。


    咚!


    趨勢不減的網球轟然落地,掀起衝天揚塵。


    “game!”


    “一軍石川,3-0,交換位置!”


    “好強!真的好強啊!”


    球場外。


    初中生和高中生,都激動的攥緊了拳頭。更換了球拍的石川,和之前相比,完全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所、所以,他剛才真的就是在熱身啊!”


    如今。


    在石川正式的認真後,比賽的天平,就完全朝著他這一側傾斜了。


    再看神情恍惚的龍雅,眾人紛紛搖頭。這場比賽,對方已經輸了。


    “本以為那家夥的後代,能帶給我驚喜,沒想到.卻也不過如此。”


    二樓平台上,三船一臉的失望。


    兩天前,越前南次郎打電話給他,請他通融讓越前龍雅進入日本u17。三船本以為,作為武士的後代,對方應該能逼出石川的實力。


    卻沒想到,也隻有這樣的程度。


    “喂,我說。”


    這時候,石川開口了。


    他笑著看著對手,搖頭道:“你是不是無法吞噬對手能力,就不會打網球了?”


    嗯?


    吞噬能力?


    眾人聞言,均是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唰!


    可龍雅卻猛地抬頭,難以置信的看向對手:“他他竟然知道?!”


    這是龍雅的秘密,也是他最大的底牌。


    即便是他的那位父親,也是不知道的。而每個親自體驗過這個能力的人,要麽已經放棄了網球,要麽就泯然眾人。


    但是。


    眼前的這個初中生,卻像是擁有讀心術一樣,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再來!”


    此刻。


    龍雅完全失去了最後一絲的冷靜。


    在交換位置後,他身上的黑色氣息再度的彌漫開來。而後,拋起網球,重重的將其擊打過去。


    踏踏!!


    隨後。


    龍雅猛地朝前狂奔,做出了上網的動作。


    “你太著急了。”


    這時,對麵的石川卻輕輕搖頭。


    嘭!


    隨即。


    淡黃色的光芒在對手腳邊綻放開來。


    “0-15!”


    龍雅動作停頓,僵在原地。


    “失去了理性,你的網球還剩下什麽?”


    “囉嗦!”


    龍雅漲紅的臉,梗著脖頸轉身離開。


    嘭!


    嘭!


    嘭!


    可餘下三球,他卻都被石川輕鬆拿下。自己的防守,正如對手所說,此時已是千瘡百孔的狀態。


    可是。


    情緒已經達到了癲狂狀態的龍雅,卻完全顧不得這麽多了。


    他臉色漲紅,脖頸青筋浮現,整個人和進入了無沒識的亞久津極為相似。不同的是,亞久津行動撲朔迷離,難以捕捉。


    而龍雅則完全被看穿了。


    他多餘的動作肉眼可見的變多,唿吸節奏加快,出汗量則是達到了驚人的程度,外套都完全被浸濕了。


    “他完了。”


    德川輕輕搖頭。


    和石川對決過的他知道,此時的龍雅心態已經完全崩了。剩下的不過是無謂的掙紮,單純的垃圾時間而已。


    嘭!


    “game!”


    “一軍石川,4-0!”


    嘭!


    “game!”


    “一軍石川,5-0!”


    轉眼,石川便拿下五局,占據了絕對優勢。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龍雅則完全陷入到癲狂狀態,甚至表情都變得扭曲起來。


    他不相信自己會輸,但對手強大的實力,卻壓得他喘不過氣。以至於讓他開始逃避現實,隻剩下了嘴硬。


    嘭!


    石川發球落地。


    淡黃色的弧光綻放,龍雅身體猛地一顫。


    “15-0!”


    嘭!


    “30-0!”


    嘭!


    “40-0!”


    連續的3記ace發球,打得龍雅抬不起頭。整個人渾渾噩噩,意識進入到了自我記憶的循環當中。


    唿!


    意識深處。


    一團如幽冥般的業火燃燒起來。


    龍雅的意識,在這刻變得恍惚。他大腦中那些早已‘死去’的記憶,不斷的浮現。


    噗通!


    噗通!


    噗通!


    畫麵中。


    有白人、黑人、拉丁裔


    有胖子、強壯如熊的青年、戰意勃發的天才


    而這些人。


    則是無一例外的,被他擊敗,剝奪能力後跪倒在地。


    當初。


    龍雅對於這些人,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甚至根本都不曾去注意,他們臉上惶恐、驚懼的表情。


    甚至,反過來將其當成了一種樂趣。


    而現在。


    他終於是切身的體會到了,那種令人絕望的感覺。


    唿唿!!


    驀地。


    他周圍的這些人影,化作熊熊烈火,不斷的燒灼他的精神。強烈無比的痛苦,讓龍雅完全支撐不住,翻滾倒地、發出慘叫。


    他的精神意誌,正在肉眼可見的瓦解,最終接近了透明的狀態。


    “不,我不要”


    龍雅很清楚,一旦自身的意識完全消散,他所掌握的能力,便會像那些被他擊敗的人一樣,徹底消失。


    可是。


    這種源於精神的灼痛,卻讓他無力去改變這一切。


    業火焚身。


    他曾經的罪業,所幻化的業火,於精神深處徹底引爆。這樣的火是水澆不滅、風吹不熄的。


    於是。


    龍雅的意識越來越淡薄,已經到了近乎消無的程度。


    “還差得遠呢!”


    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龍雅的腦海中響起。


    “老、老頭子?”


    艱難抬起頭的龍雅,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那穿著僧袍的中年男人。


    “龍雅。”


    黑色僧袍形象的南次郎搖頭道:“我曾說過,不屬於你的東西,拿得再多都是沒有意義的。”


    “我、我”


    龍雅愣住了。


    他這才明白,原來對方早就知道這些。


    “不過,這也並非是壞事。”


    南次郎說到這,卻是笑了起來:“洗淨自我,去掉那些多餘的東西後,你才能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路。”


    “當然。”


    “前提是你.有了那樣的覺悟。”


    唰.


    話音落下。


    南次郎的身影消失不見。


    而龍雅的表情,則是從剛開始的茫然,逐漸的多了一絲的明悟。


    “老頭子說得對”


    “我需要找到.自己的路!”


    嗡!


    驀地。


    他的意識在這深層次的空間當中,化作一道黑白交織的光芒,轟然的爆發開來。


    嘭!


    而在外界。


    當石川的發球落地,眾人都以為,龍雅已經輸了的時候。他身上赫然是爆發出一股強勁的黑白光芒。


    “那、那是什麽?!”


    眾人精神一震。


    唰!


    卻隻見龍雅猛地睜開雙眼,左右眼的黑白顏色,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轉動起來。


    而他手上的球拍,則是頃刻間便已揮動,對準落地彈起的網球,便猛地一抽。


    砰!


    清脆的擊球聲響起。


    一枚白色的光點瞬間融入蔓延開來的黑色痕跡,以驚人的速度飛射出去。


    “迴擊了?!”


    眾人極為震撼,誰也沒想到這人在關鍵時刻,竟然完成了自我的突破。


    轟!


    驀地。


    石川所在區域,被席卷而來的煙幕遮住。下一刻,一顆纏繞著黑白光芒的巨大網球,赫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這是.兩種光輝的融合?”


    石川眼中泛起一絲的精芒。


    天衣無縫與墮落光輝,兩種看起來截然相反的能力,竟然是出現了融合的跡象。


    “所以.他反而是從業火當中,完成了自我的覺醒嗎?”


    石川頗為感慨。


    但對於龍雅的突破,卻沒有太大的震動。對方不論怎麽說,也是那位的後代,有如此天賦並不讓人意外。


    “不過,這倒也給了我一些思路。”


    抬起頭。


    看著朝自己淩空碾壓而來的巨型網球,石川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唰!


    隨後。


    他抬起球拍。


    朝著迎麵飛來的網球,快速的抽擊過去。


    轟!


    爆響聲化作音波滾滾散開。


    一枚光點,則是猛然的倒轉迴去,沒入了龍雅所在的煙幕當中。


    “迴擊了嗎?”


    此刻,意氣風發的龍雅眉頭稍稍揚起:“不愧是你,竟然連我融合了兩種能力的一球,都打迴來了。”


    “不過。”


    頓了下,他嘴角卻又隨之輕翹:“剛才的我,不過是使出了六成的威力試探。接下來,我要認真了!”


    轟!


    念頭轉過。


    他身上兩種光芒堆疊融合後的氣勢,再度暴漲,讓平等院和鬼臉色猛地一變。


    “看好了,這就是我越前龍雅.真正的網球!”


    目光凝聚。


    看著撕破煙幕飛射而來的石川,龍雅赫然是施展出了兩種光輝融合的力量。


    嗡!


    但卻在這時。


    他目光所及,卻看到了極為驚人的變化。


    在那飛來的網球後方。


    龍雅不僅看到了先前,那一掌將他鎮壓的尊者形象。其左側更是多出了一個手握長劍,氣勢淩厲到極點的虛影。


    “兩、兩種阿修羅神道?!”


    這刻。


    龍雅的心情跌到了穀底。


    他怎麽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掌握有兩種不同的阿修羅神道!


    嗡!


    然而。


    就在他做好了殊死一搏準備的時候,劍神與尊者的虛影之上,赫然是浮現出了,第三個沐浴智慧光芒,仿佛一眼就能將他內心看穿的強大虛影。


    龍雅眼皮狂跳:“三三位一體?!”


    轟!


    驀地。


    三重阿修羅神道的力量,轟然落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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