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更送上】接下來很久應該都是顏子虛的獨角動作戲,不給點鼓勵?


    有鳳樓的大火直燒到黎明時分才漸漸熄滅,由於是地窖燃起,波及到的偏院雖然是眾人的住所卻因為有鳳樓的生意時間在晚上,反而沒有人,也隻是錢財的損失。火滅後清查人數,除了一名叫芸姐的老鴇和若幹地窖關押的良倌人不在,倒是沒有再多的人口失蹤。


    這些消息一一傳到了嚴貂璫的耳中,跟趙謙的分析相差無幾,再聽到派去的人迴來說某個負責配製各類迷藥、春藥的陳姓魚公提起那芸姐接了一筆大生意,說有貴人從芸姐手頭買了個不聽話的雛兒,嚴貂璫便坐不住了。


    臨近中午時分,一架掛著內城標記的馬車停在了冷清的有鳳樓前。


    車內的嚴貂璫借著調查有鳳樓大火起因的名義,親自過問,逐一將相關人等帶到馬車上詳細質問,連下人丫頭都沒放過。最後,這閹人皺著幾乎淡的快要看不見的眉頭,齒縫間擠出了幾個字,“跟夏二少同來的揚州貴公子?”


    強壓下心頭前往溫侯府邀功的念頭,嚴貂璫思量過後,還是決定再把夏二少最近的行蹤摸清楚,何況他與溫侯的這層關係也是隱情,不能隨意見光,要去也隻能跟昨晚一樣趁著夜色走侯府偏門。雖然大致有了個了解,可是估計老鴇死前口風太緊,隻是在其他下人麵前說有揚州貴客想要買雛兒,加上魚公陳說的是一個俊俏的冷麵公子,想到這嚴貂璫遣走了眾人並交代下去嚴禁再議論此事,然後坐在馬車裏召了隨行的一名近侍太監進得車來,讓他去天羅營下屬的監察處問問專門負責監視四大家動態的人,看夏府最近是否有生人進出,尤其是俊俏的冷麵公子。


    雖然很不願意跟吳別景的天羅營打交道,可是論耳目,也隻有監察處那些無孔不入的飛蛾能知道更多情報了。一想到數年前溫侯聽信自己的建議設立了監視外城的監察處,廣布眼線,卻將其置於天羅營的編製之下,統管內城大小事宜的嚴貂璫就有些氣結,雖然明白這是溫侯趙謙的左右製約,不敢露出絲毫不滿,可心裏想起還是會偷偷的咒罵幾句。


    近侍太監領命後剛要下車,嚴貂璫再次叫住了他,叮囑道,“小春子,我知道你臉麵也廣,可是這事要打聽的不露痕跡,別讓監察處的人起疑心,將消息傳到天羅營姓吳的那裏就不妥了。”


    這名太監嗤嗤一笑,陰柔答道,“小的明白啦,大人就放心吧。”


    獨自一人坐在馬車裏的嚴貂璫整理了一下思緒,恨恨的小聲罵道,“這吃裏扒外的老鴇子,竟然敢把我要的人賣了,還藏著掖著不知到時會編個什麽理由搪塞我。我要是不親自來一趟問過這些肮髒奴才,不出紕漏才怪。都是些廢物!死了也好。”


    說著他拉開車窗,掏出袖裏的熏香絲帕,努力將車裏空氣向外扇著,似乎剛才那些平素根本不入眼的下人已經弄髒了馬車似的,滿臉厭惡之情。


    嚴貂璫這些嘀咕沒有人能聽得到,不過這窗戶一開,他的舉動都落在了極遠處一座高樓頂上某人眼裏。輕輕拉下麵罩後,一直在有鳳樓旁監視而沒迴夏府的顏子虛銳利眼神裏泛起笑意,“忍不住了嗎?大人物。”


    原本隻是抱著一絲希望前來有鳳樓試試,也是顏子虛熟悉現世裏煙雨街上那些青樓妓館無邊風月下隱藏的黑幕,這才機緣巧合救迴夢青兒。唯一遺憾的是顏子虛不願青兒再多受一刻的苦,在不能完全消去痕跡的情況下仍舊強自出手,可是他此刻看到那架馬車時,心底深處並無任何悔意,隻有一股縱千軍萬馬我往矣的豪氣,以及不再讓身邊的人受半點欺辱的堅定決心。


    能來現場追查的肯定不是最大的那條魚,不過卻是關鍵線索。顏子虛遠遠綴著馬車,見其入了內城總管府,便猜到了這人的身份,十有八九是老鴇口裏說過的那位看上了夢青兒的大總管嚴貂璫,一想到麒麟珠就在他手上,顏子虛頓時放棄了迴夏府的打算,打定主意隻要確認嚴貂璫再出府,便找機會擊殺他,取迴麒麟珠讓青兒恢複實力。


    預感到一場勢不可免的暴風雨即將到來,顏子虛沉思片刻,想到一番水乳.交融之後,心底情絲跟夏夏已經能產生類似於心靈鏈接一般的感應,便傳遞一絲心神過去,告知自己一切都好示意她們安心呆在夏府盡量不要出門,不一會情絲欣然彈動,顯然夏夏已經是知道了,不過夏夏境界實在低微,除了能感到一絲歡喜之意,甚至連句話都說不出。


    就在顏子虛很耐心的等著嚴貂璫再次出府的時候,天空下起雨來。


    雲州的四月雨跟揚州不同。揚州雨如溫婉美人,出門隻需一把印花油紙傘,卻仍然阻擋不了和風細雨斜斜將春衫沾濕;而雲州的四月,大雨說來就來如將軍陣前禦馬疾馳,不給你絲毫喘息機會,頃刻間就會被顆顆飽滿的大雨淋得狼狽不堪,你若仰頭痛罵,那雨點會打的你眼珠生痛,不由得你不閉眼。一個是呢噥軟語聲聲慢,一個卻是鐵琵琶彈的破陣子。


    身上淡青衣裳瞬間變得無比貼身,顏子虛卻毫不在意,一動不動的蹲在一處安靜又隱蔽的所在,像昨夜有鳳樓頂石雕一名喚睚眥的兄弟,任由雨水流過微微眯著的眼睛。顏子虛很感謝這場大雨,雲州的四月雨下得很久,極少有人會在夜裏冒著能打的人隱隱生痛的雨箭前行,這樣無疑讓他更方便行事,何況大雨之下那血漬和血腥味也更容易散去。


    那輛馬車一直沒有再出門,直到入夜後幾個時辰雨稍微變得小了些,那輛馬車終於再次出現在雨簾中,循著昨晚同樣的路線向溫侯府的偏門行去。


    顏子虛認準馬車去向緊緊綴上,認出那方是溫侯趙謙府邸,他已經猜到這碧落城的大人物能將大總管嚴貂璫納為手下的無非就是三個人,也就是說有鳳樓的幕後大老板隻可能是望王、趙謙以及許白熊三人中的一個。可是看到馬車是駛向溫侯府邸,他心裏卻並不輕鬆,反而有些顧慮。


    先不說趙謙認夏夏為義女這層關係,溫侯趙謙素有博學多才的名聲,這種人在顏子虛心裏反而是最麻煩也最難得對付的。筆鋒勝過刀鋒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可怕的是這個世界裏,那些能執筆行文作畫看似孱弱的無用書生,極有可能還是可提三尺劍砍頭不眨眼的猛士。顏子虛心裏閃過穿僧衣上青樓的智生和尚形象,心想,這個世界比起現世來可謂無奇不有更勝一籌。


    然而對於那個微胖閹人,顏子虛找不到任何理由讓他去見趙謙,當前第一重要的事,就是拿到麒麟珠。


    趁著冒雨前行的馬車來到一處兩側老樹參天的街道轉角稍稍減速時,一條黑影從天飄降,猶如一滴雨水鑽進車內。車內人隻覺得車門好像開了一下,一絲風漏進車廂,隨即對麵就多了個人,幹淨清爽就像是跟他一樣早就坐在這裏麵了似的。


    顏子虛就著廂頂嵌著的數顆價值不凡的夜明珠微光看著車廂裏奢華布置,摸著屁股下厚而鬆軟的兔毛褥子,除了對麵嚴貂璫那甜軟發膩的香味讓他有些不適外,他甚至想建議夏夏也弄一輛這樣的馬車出來享受享受,不說做工和奢華布置,至少這麽快的速度,顏子虛也不覺得顛簸。


    “你不怕嗎,嚴大總管?”顏子虛很感興趣的望著對麵依舊保持鎮定的太監頭子,笑問道。


    ……


    ……


    求票求收!江南各省已經大雨若幹天了,又冷又濕。搞的我也情不自禁寫起了下雨。


    白娘子!許仙不在湖南,收了神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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