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鮫顏逝世後,他自己卜算過,他算到鮫顏還有一縷氣息留存於世間,若幹年後,將會依托另一個女子而生。


    可他算了好幾次,大概是學藝不精吧,他沒有算到那個女子是誰,隻是算到他會在昭璃十三部見到這個女子。


    於是他來了昭璃十三部。


    而那時,昭璃十三部尚在建立當中,沒有完全建立,為首的大長老是個很厲害的人,比他還要精通占卜。


    他在知道他的心願後,就幫他占卜了,還告訴他,多少年後,鮫顏的氣息,會伴隨著昭璃十三部的小公主出生,讓他一邊耐心守護昭璃十三部,一邊耐心等待小公主降生。


    他一等就等了這麽多年,也等來了伊凡,但……


    說實在的,伊凡在馭獸上,完全沒有鮫顏的天賦,完全不得猛獸的喜歡。


    她練習起馭獸之術法來,異常的艱難……


    以前他以為是伊凡身上留存的鮫顏的氣息太少了,所以才會這樣。


    但看到小狼崽這般親近陌生的九九,還像狗一樣討好九九後,他突然不這麽想了。


    而且,九九自己也承認,她能驅使百獸,她還有毒花花。


    難道,這丫頭才是帶著鮫顏氣息出生的人?伊凡不是?


    秦念心存懷疑,但不敢確定。


    他怕九九誆騙他。


    接下來,九九給了他答案。


    “本公主懂得馭獸的事兒,天下皆知,為何你不知?”


    秦念瞪大了眼睛,“什麽,天下皆知?”


    一件事能到天下皆知的地步,可見此事是真的震撼人心,真的令人激動,真的不是假的。


    小公主會馭獸的事兒,應是真的。


    至於他為何不知道,就要問昭璃十三部的大首領了。


    而且,他也奇怪,為何整個昭璃十三部落的人都不知道。


    秦念突然開始懷疑大首領居心不良了。


    更懷疑當年他被大長老給騙了!


    半晌後,秦念又問九九:“你……你究竟是鮫顏什麽人?”


    秦念實在想不明白,西楚對鮫顏做了那麽多不好的事兒,為何鮫顏最後一絲氣息,還是選擇了西楚。


    難道,此女和鮫顏有什麽淵源?


    “鮫顏聖女嗎?”九九道:“鮫顏聖女是我西楚第一個聖女,擅長馭獸作戰,為我西楚立下了赫赫戰功。而我,也會這些,我繼承了她的衣缽,是西楚第二個聖女。”


    【我是永樂公主。】


    【也是永樂聖女。】


    “你為何問這個?”


    秦念:“……“


    他問的不是這個。


    他想要知道鮫顏和九九前世今生,到底有何淵源?


    但估計九九也不知道。


    罷了!


    不問了。


    秦念隻道:“你們這些西楚的偽君子,曾經那樣對待鮫顏,現在還好意思拿鮫顏說事兒,你們就沒有一絲絲愧疚嗎?”


    “你們的心,都是石頭做的嗎?”


    “我們怎麽對待鮫顏聖女了?”九九不解。


    秦念也沒有說,他走了,但是他走之前,不知是有意的,還是他真的忘記了,那間關著九九和小狼崽的屋子,他沒有上鎖……


    .


    帝江得知九九等人去了昭璃十三部救人時,也暫且將朝政交給了獨孤丞相,他帶著初陽快馬追了上來,來幫九九。


    他擔心九九出什麽事兒。


    好趕慢趕,趕了一個月,他終於趕來昭璃十三部了,沒想到一到,他就聽到九九被抓的消息。


    新皇和他幾個兄弟又都是身受重傷,躺在床上,無法去救人。能去救人的南元香和鳳雲逸兩人,又沒武功,隻能幹著急。


    帝江急壞了,他什麽也顧不上,當即帶著初陽,一身夜行衣,夜訪昭璃十三部落。


    帝江不知道的是,他剛過來就碰上暗搓搓準備逃離的九九了。


    但是呢,九九穿著昭璃十三部女奴的衣服,還蒙著麵紗。


    昭璃十三部風沙大,女子常常蒙著麵紗出沒。


    九九為了避免被發現跑了,便也蒙上了麵紗,掩飾長相。


    但沒想到,她剛出來就遇見了帝江。


    奈何天特別的黑,月亮被陰雲遮住了,伸手不見五指,誰也看不清誰。


    帝江隻看到了一個模糊的穿著昭璃十三部女子服飾的人。


    他因此上前挾持了九九,準備詢問一些事情。然,九九明白自己什麽也迴答不上來,所以剛被人挾持住,就開始反抗了。


    她還和帝江打了起來。


    兩人赤手空拳對了幾招。


    九九感覺對麵人的招數很是熟悉,但是呢,不等她仔細感受,並琢磨一下,不遠處就有一隊巡邏的勇士過來了。


    九九和帝江兩人都聽到了腳步聲,兩人隻能是分開,停止打鬥。


    九九趁機從另一個方向跑了。


    帝江也感覺到了九九的身手有些熟悉,但是黑燈瞎火的,他實在看不清楚九九的身影,無從判斷和自己交手的人是什麽人,甚至此人是男是女,他都分辨不出來。


    天色非常影響判斷。


    帝江為了救九九,沒有深想,也沒有去追跑了的人,他繼續在整個部落裏尋找九九。


    不過他隻尋了一會兒,整個昭璃十三部就亂了一般,到處都是拿著火把的人,還吵吵嚷嚷的,似乎在找什麽人。


    動靜非常大。


    帝江也不好繼續尋找九九了。


    他垂頭喪氣的帶著初陽迴了南元香他們落腳的地方,敲門進去的時候,他提不上興致,連給他開門的人都沒有看一眼,以至於沒有看到南元香麵上的喜色。


    南元香也沒有計較,她還捉弄起了帝江。


    “陛下,你找到九九了嗎?”


    “沒有。”帝江搖頭,臉色極差。


    初陽也是,一言不發,垂著頭。


    南元香打著哈哈說:“聽說昨晚上陛下遇見了一個昭璃十三部的女奴,還掐著人家的脖子,很是親昵呢!”


    “這話從何說起?”帝江一臉的茫然,“朕是去救九九了,怎麽可能和昭璃十三部的女奴親昵,而且……”


    “等等……”帝江突然想起了昨晚他的確抓了一個昭璃十三部的女奴,想要跟她打聽一些消息,他還掐著那人的脖子,又和那人打了一架的事兒。


    帝江急急追問:“南元香,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難道你跟蹤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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