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被獨孤天心的人請到了皇宮,帝江的寢殿內。


    這座寢殿很大,但寢殿內很多東西都是暗色的,也沒有植被花束,整體看,是很整潔貴氣,符合帝王威儀,但卻處處透著冷清。


    即便是有冒著熱氣,可以隨時泡溫泉的溫泉池,也無法為寢殿增添一絲溫度。


    也不知帝江是怎麽住的。


    九九嘖嘖嘖了幾聲,就躺在帝江的床上睡了起來,等她睡醒了,帝江哥哥應該就來了吧?


    帝江哥哥迴來後,她倒要看看,他究竟要做些什麽?


    帝江此刻已經來了。


    他擔心獨孤天心給他送來的人,亂翻他寢殿內珍藏的東西,就急急趕來了。


    到了後,他看寢殿內的東西沒有被翻動過,而被送來的人也隻顧著睡覺,便鬆了口氣。隨即,他來到了九九躺著的床邊,淡淡看了床上的九九一眼,生疏客氣的說:“你走吧!”


    “朕命人送你出去。”


    九九:“……”


    竟然讓她走?


    在獨孤天心家裏時,帝江那般冒犯的模樣還在九九腦海裏迴蕩。


    這會兒帝江突然不冒犯了,還這麽客氣的讓她走,九九還有些不適應了。


    “你肯定在好奇,在丞相府時,朕為何會那樣對你。”帝江不知為何,此刻突然想多說幾句話。


    大概因為他的小姑娘吧!


    平日裏,沒人和他說話,也沒人敢跟他討論這些。


    這會兒麵對一個陌生人,他卻突然能說出來了。


    他看著寢殿書案上,堆著的小泥人,還有幾幅畫,道:“因為你很像朕的一位故人,朕以為你就是她。”


    “但你又和她長得不像。”


    “朕就想試探試探。”


    帝江如實說出了心中所想。


    九九聽到後,刻意掐著嗓音說:“原來如此。”


    原來帝江哥哥不是變陌生了,也不是幾年不見,就風流成性,忘記她了,而是想起了她。


    帝江聽到九九開口說話的聲音後,瞳孔驟縮,眉心劇烈抖動了幾下,不可思議的目光落定在了九九臉上,久久沒有離開。


    九九沒有注意到帝江的變化,她繼續掐著嗓音,試探的問:“那在你心裏,你那位故人,是怎樣的存在?”


    “怎樣的存在?”


    這……


    帝江沒有好好想過。


    但他知道,很重要很重要。


    非要說出來的話,帝江仔細想了想,堅定的說:“江山再美水中花,萬裏乾坤不如她。”


    九九正在為這話恍惚,就又聽到帝江說:“好九九,你喜歡這個答案嗎?”


    帝江認出九九來了。


    九九一張口,他就認出來了。


    小姑娘的聲音,不管再過多少年,不管她如何偽裝,他都能認出來。


    帝江滿心歡喜,真的是他的小姑娘。


    他一開始就沒有認錯人。


    她來到了他的身邊。


    怪不得他今日晨起時有好多喜鵲報喜。


    果然有大喜事發生。


    帝江急急來到了九九跟前,欣喜的看著九九,還激動的伸出了手,摸索著九九下頜處,似乎在摸索人皮麵具。


    九九:“……”


    她偽裝的很好的,帝江哥哥怎麽認出她來的?


    她還有一些問題沒有問呢,嗷嗷嗷。


    九九生氣之餘,自己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麵具,隨意扔在了一邊,然後躺在床上,看著居高臨下看著她的帝江,嘟著小嘴兒詢問:“帝江哥哥,你是怎麽認出九九的?”


    帝江看著麵前那張他日思夜想的臉,眼裏是春風拂麵般的溫暖,“你一張口,帝江哥哥就知道是你。”


    “不好玩,不好玩。”九九不高興的在床上打起了滾,床單被她滾的皺巴巴的。


    如今的九九,除了長高了一點,臉又長開了一點,變得更好看了外。其他的,好像和幾年前也沒什麽太大的區別。


    她還是那樣,孩子氣特別重。


    帝江寵溺的笑了笑,俯下身,按住了九九柔軟的腰肢,道:“別亂動了,四年未見,快讓帝江哥哥好好看看你。”他真的好想她。


    九九瞬間不亂動了,但不是因為帝江的話不亂動了,而是帝江按著她腰肢的大手,還有兩人之間曖昧的距離。


    隔著布料,九九都能感受到腰上那雙手的滾燙,還能聞到帝江哥哥身上淡淡的香味,和寢殿香爐裏焚的香的味道一模一樣。


    再想到剛剛帝江哥哥說的話。


    他說江山再美水中花,萬裏乾坤不如她。


    真是讓人臉紅心跳,又心生漣漪的一句話。


    情竇初開的九九有些招架不住。


    九九看著帝江,小臉紅紅的,耳根子也紅紅的。


    帝江起初看著九九,就是正常的打量,好久不見,他隻想多看看小姑娘,直到九九突然用手捂住了臉。


    他恍然大悟,他做了什麽啊?


    他們不是小孩子了。


    他竟然按著小姑娘的腰肢,按了這麽久,還那樣看著小姑娘,小姑娘怕是要誤會他了。


    他忙鬆開了手,退後了幾步,轉過身,背對著九九。


    半晌後,他又轉過了身,神態極為不自然的對九九說:“九九,你餓不餓?我讓人給你弄點吃的?”


    “……不餓。”


    “那你渴不渴?我,我去給你倒杯茶?”


    帝江純粹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該做些什麽。他沒話找話,沒事找事,試圖以此緩解兩人之間的曖昧和不自在。


    九九點頭,“有點。”


    帝江去給九九倒茶了,倒好後,端到了九九麵前,給九九喝。


    九九喝完茶後,總算好些了,沒有那麽尷尬了,臉也不紅了。


    她正常的看著帝江,道:“帝江哥哥,別來無恙啊。”


    帝江唇角翹起,“別來無恙,九九。”


    “寢殿內悶,咱們出去逛逛吧?順便,敘敘舊。”這陰暗清冷的寢殿,真不適合孤男寡女久待,九九想要趕快出去。


    “好,依你。”


    兩人並肩出了寢殿,來到了外麵小花園。


    春暖花開,小花園裏盛開著很多花,但因為產自南方,九九都沒見過,也不認識。


    帝江便給九九一一介紹各種花卉。


    兩人麵上一直掛著笑。


    邊上駐守的禁衛軍和婢女們都看呆了。


    他們在這裏當差很久了,但從來沒有見陛下笑過,更沒見陛下陪著哪個女子賞花,說笑。


    陛下一直都很忙,心思不在男女之情上,他有雄才大略,他想要統一天下。


    今兒,卻不一樣了。


    “那位青衣女子是誰啊?她的出現,讓陛下變得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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