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比試嗎?二皇子?”公子衍笑著望向他。


    此時耶律涇心中驚濤駭浪根本平息不下,他怎麽敢提這種滅族之事啊!這狂妄之輩!


    沒聽到迴答,公子衍耐心十足的繼續問道:“北原二皇子,你還要跟我比試嗎?”


    耶律涇腮幫子咬緊,悶聲悶氣迴道:“沒這個必要。”


    公子衍哦了一聲,轉頭又看向同樣表情錯愕的耶律雅:“公主呢,你還要繼續嗎?”


    這赤裸裸的威脅,公主雅哪裏還能接話,她瞪了一眼謝風月後搖了搖頭。


    公子衍這才轉身朝著周天子行禮:“陛下可準備好今日的魁首的獎勵了?”


    此時的周天子心中同樣震驚的無以複加,乾安七年,他得知北原來犯的奏報時,還以為隻是邊境搶奪糧食的小打小鬧,根本沒當迴事,可後來八百裏加急傳迴的密信,說是北原集結了十萬大軍攻打業城。


    業城根本不是邊防大城,邊境駐紮軍幾乎都在平原地帶,誰會知道北原人能趕在入冬之前翻山越嶺來襲啊,他那時就以為世家會隨意割兩個城池求和的,結果他提心吊膽半個多月後,就得知這是誤報,根本就沒有那所謂的十萬大軍。


    今日他甫一聽公子衍說起這事,他才想起當時王丞相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世家..世家究竟有多少兵力啊。


    他聲音嘶啞迴答道:“有....”


    公子衍根本不在乎這勁爆的消息會讓多少人睡不著覺,施施然就坐迴食案上。


    倒是謝風月看了好幾眼公子衍,乾安七年他才多少歲?


    十三歲?還是十四歲?


    經此一事後,謝風月已經暗下決定,明日就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可不願意將自身安危置於這種有變數的地方。


    她將這事與林齊舒說後,她也深表認同。


    這西山獵場每日都是些活動,玩過兩次後就膩了。


    當晚,謝風月就讓花蕊和春寒兩人收拾東西。


    翌日,謝風月和林齊舒用了早膳後就準備啟辰了,已經有女郎的車架備好了,看樣子也是準備迴盛京的。


    如若隻是普通的圍獵場,這些女郎倒也不介意多待一些日子,能看兒郎們的颯爽英姿,還能閑暇時結伴同遊,山清水秀的豈不快活,可這圍獵偏生每隔三日就有人獵場,女郎們心軟看不下去這種殘忍的獵殺,自然也隻能打道迴府了。


    下山的山道上,偶爾還有先行一步的馬車。


    林齊舒的車夫隔著車簾道:“女郎後麵有輛馬車,一直跟著我們,之前小的以為是別府的公子郎君,就有意慢下來讓道,可那馬車也將速度慢了下來,可需要停下派些護衛過去交涉一下?”


    林齊舒的貼身婢女將頭伸出車窗看了許久後,才跟林齊舒和謝風月謝風月迴話:“從車馬製式看不出來是哪家的,不過人很少就兩個護衛一個馬夫,應該沒有問題。”


    謝風月為了謹慎起見,考慮了一下後才對林齊舒開口:“我們先靠路邊停下休息吧,讓他們先走,小心駛得萬年船。”


    林齊舒對此自然是沒有異議。


    噠噠的馬蹄聲逐漸靠近後竟停了下來,車外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女郎們是累了嗎,怎的停下來了?”


    這是嵩山的聲音,這下謝風月哪裏還能不知道那馬車裏坐的是誰了....


    這人怎麽陰魂不散啊,她現在一想到公子衍,腦子裏就會自動浮現出夢裏的髒東西,她別扭的不行。


    謝風月根本就不想露麵,隔著馬車道:“山路陡峭,想歇息歇息。”


    嵩山沒聽出她的畫外音:“我們護衛帶的不多,不如就結伴迴京吧。”


    這話奇怪的連林齊舒的頻頻側目,她小聲嘀咕:“你還說跟他沒一段呢,你一走他就追上來了,還用這種蹩腳的借口,嘖嘖。”


    謝風月汗顏,她知道越解釋越亂,幹脆當起了鋸嘴葫蘆。


    林齊舒隻當她是害羞了,表情更是揶揄。


    除了公子衍這個小插曲以外,謝風月是平平安安的迴到了忠城院子裏。


    可第一日就下山的某位女郎,她一早就派了人迴府報信說是身體不適,晚點就會迴府,結果卻是天都黑盡了還沒見著人影。


    丟了女郎的人家,也不敢大肆聲張,如今流派是百家齊放,除了世家大族的嫡女不用受那些女德女戒約束外,其餘人家的女郎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一些老一輩的儒家教導的。


    因此他們也隻能派遣了家丁小廝護衛們分批出去尋找。


    這種事肯定是瞞不過公子衍的,他安插在京中各家的細作沒有五十也有一百,要是連這種消息都收不到,那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呢。


    可他收到這消息時,並未在意,以往這種例子實在太多了。


    深夜時,謝風月獨坐在書房整理著這幾日堆積的庶務,家事上折枝做的毫不含糊,但賬目這種東西,還是需要謝風月這個主子過目的。


    正在她撥弄著算盤時,折枝來報,說是收到了來自林府小廝傳來的信件。


    謝風月奇怪的看著信件上用著娟秀字體寫著:“月姐姐親啟”五字的信,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她不過與林齊舒分別不到兩三個時辰,怎麽就寫起信來了呢。


    打開信件,寫信的人字跡有些許潦草,一看就知道是倉促之間寫下的。


    “明日我出不來了,家中下了禁令,讓我最近這些時日不要出門,月姐姐你也最好關好門待在家中,因為王大人家的女郎丟了好幾日,我們入城時才找到的,那王小姐被人丟在了城郊的破廟裏,巡城司的人趕到時就剩下一口氣了,臉上也被劃的稀巴爛,如今案子沒破,月姐姐千萬留個心眼!”


    越到後麵字跡越亂。


    謝風月的心也亂起來了,還是那種無跡可尋的亂。


    她與這王家女郎素未謀麵,知道此事也不過是唏噓一二罷了,她實在是不懂這種心悸擔憂的情緒是哪裏來的。


    本還想迴信,可想著林齊舒現在指不定因為不滿被禁足已經和家裏鬧上了,就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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