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從被奶團子救了迴來,許是丟過一次命,人也變得沉穩許多,這樣拚命的架勢,是傅應絕沒想到的。


    他的初衷是將那小子磨成一把利刃,一把絕不會背主的長槍,對於這樣的局麵他是喜聞樂見。


    “羊羊在哪裏呀。”小人兒仰起頭來。


    她在宮裏都沒有見過他了,上次去找,也隻看見七言。


    “周意然那兒。”


    皇城南北皆有大批禁軍駐守,禁軍的操練場跟衙邸合在北邊的玄化門,貼近宮牆根了,倒是與奶娃娃在的內城有一段距離。


    “明日著人帶你過去玩一會兒可好?”傅應絕溫聲問,見她小臉興奮起來,又冷下來強調一句。


    “隻一點,不許亂跑亂動。”其實他也是不願讓人去的,叫祁揚那小子休息幾日陪陪她,他定也是樂意的。


    不過,出於別的考慮,他還是將人放了過去。


    宮城之內,皇家禁衛。


    傅應絕眼底一閃而過的暗芒。


    禁軍人數不多,卻全是個中精銳,從全國各處抽調精英組成,效奉皇家。


    趁手的武器,也總要見見主人不是。


    “好哦!小梨子不跑!”


    她將手舉過頭頂,坐在傅應絕懷裏小小晃動幾下,傅應絕忙將人摟好。


    “消停些。”


    奶團子晃著小腦袋,現在看這壞爹是怎麽看怎麽順眼,笑眯眯湊過去在他臉上大大地親了一口。


    “啵!”地一聲,響徹殿內。


    傅應絕呆住,一陣愣怔過後,隨之湧上來的是一陣酥麻,輕飄飄地,眼神都恍惚了一下。


    臉頰上還有她糊上來的口水,濕漉漉的一片,他卻不似方才那般抓狂,指尖有些發癢。


    “你——”聲音一出有些不穩,他清咳一聲,板下臉來,“成何體統,小姑娘家家地。”


    奶團子扯著自己寢衣前的小龍,不解地看了眼傅應絕,明明很高興哇,怎麽又兇人!


    不過看在他放自己出去玩的份上,決定自己還是寬容大度讓著他一些。


    “我喜歡爹爹,就木馬木馬!”


    咳。


    傅應絕嘴角不受控製地牽起,想到什麽又趕忙壓下,“朕知道了。”


    “出去可不許對別人亂親。”


    他警告一句。


    “周哥哥也不許嗎?”


    季楚的哥哥跟爹爹一樣大了,還送了自己小珠子,長得還好看,那個也不許嗎?


    “誰?”傅應絕沒反應過來,“你哪個哥哥?”


    “就是豬豬的哥哥。”


    豬豬?


    哪裏的豬?


    傅應絕難得迷茫了一瞬,複又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季楚。


    那季楚的哥哥不就是周意然?


    周哥哥?


    怎麽不叫豬哥哥。


    傅應絕臉一黑,低吼,“你叫他哥?”


    周意然他多大臉,一大把年紀了還當個奶娃娃的哥?朕都當爹了,他還好意思哥?


    傅錦梨沒覺得哪裏不對,“豬豬的哥哥,小梨子的哥哥。”


    傅應絕冷嗤,“他是你哥,那我豈不是也要給他當爹。”


    去捏了這糊塗蛋的小臉,磨著牙道,“不許叫,那幾個臭小子也不許叫哥哥。”


    奶團子虎著臉教育他,“你沒禮貌喲。”


    “.......?”


    ****


    得了特赦令的奶娃娃,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在殿內嘟嘟噠噠地跑,去的畢竟不是什麽細致地方,便給她穿得輕便許多。


    穿著一身月白勾金邊的小袍子,袍子過膝,露出下頭蹬著的蓮紋小靴。


    袍角有寶相花,手肘處卻繡著龍鳳紋。


    將頭發整個紮起,兩額掛了小鈴鐺,發尾一甩一甩,跟冠上的細流蘇相映成趣。


    整一個玉雕一樣,軟乎乎的小胖丫頭。


    胖娃娃笑得眼睛眯起來,喜滋滋爬上了出行的輦駕。


    一路晃著,奶團子一小隻呆在上頭這裏摸摸那裏蹭蹭,揣著鼓鼓囊囊的一包小零嘴,時不時拿出來吃兩口。


    這是她受了傷,哭得可憐兮兮求來的,傅應絕被她纏得昏了頭,哪還有什麽不應的。


    待反應過來看著小人那臉上偷到油似的做賊樣,氣得又將她好一通收拾。


    ”小主子,前頭便是了。”


    層層起伏的操練聲透過宮牆傳來,即使還隔了幾段距離,卻中氣十足聲聲入耳。


    奶團子急忙爬起來,轎輦方停下,她就急切地朝小全子伸出手去,“小梨子玩,抱抱呀。”


    禁軍衙邸修得大,畢竟要容納這麽多人呢,後頭是配套的演武場,因著傅應絕重視,這裏在整個皇城,那都是占地廣然的。


    周意然斂著眸子,負手站著,禁軍操練自有專人監管,而他此刻需要手把手教的,隻有祁揚一個。


    “背脊繃直。”


    他手上不似傅應絕那樣白,骨骼略大些,顯得一雙手更加有力,就連手背的筋都緊致爆發力極強。


    手持著短鞭,輕輕在祁揚背上敲了一下。


    祁揚滿頭大汗,腳呈弓步,雙手平直,上頭搭著沉重的大弓,汗如雨下,手腳都在打顫,卻堅持著沒有絲毫鬆懈。


    習武都要吃些苦頭的,最佳年齡在四五歲之間,那時候小孩身上韌,祁揚如今七歲有餘,說起來還晚了些,自然會更苦更累。


    “統領,永嘉殿下持禦令至禁軍營。”


    有卸下甲胄的兵士抱拳來稟,周意然晃著短鞭的動作一頓,沒有第一時間應答,待士兵又稟了一聲,他才沉聲道,“知道了,下去。”


    兵士很快退下,又隻餘下師徒二人。


    一聽到永嘉,祁揚眼睛都亮了起來,眼神不住地往周意然那頭飄去,周意然不為所動,在他臂上又敲了一下。


    “抬高。”


    祁揚又將手臂繃直,疑惑周意然怎麽半點反應都無。


    卻見下一瞬他收了短鞭,拍了拍衣袍,語氣自然,“好好練著,我去迎公主。”


    祁揚想說他也想去,可周意然一個眼神輕飄飄地下來,他就立刻閉緊了嘴。


    最後隻得老實在下頭站好,眼巴巴地看著周意然施施然離去。


    畢竟是公主親至,再加之傅應絕有意為之,排場自然要大些。


    小全子差點拉不住一下來便要往裏衝的奶團子。


    “小主子,小主子,莫急,莫急,靜候片刻。”


    腳步被生生止住,奶團子急得什麽似地,扭過小身子去生悶氣,“小全子也壞!跟爹爹學!”


    都是爹爹教的,欺負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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