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女子年紀不大,隸屬應天宗卻認識自己,墨將殺意暴漲。驀然暴漲的殺意,撐垮了這個苦苦支撐著的女修。


    鋒利如刀的尖指停留在她那汗水浸濕的頸脖處,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一個麵孔,淺淺的酒窩,甜甜的笑容,還有神秘莫測的修為。為了記住她,自己取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名字,因為她,自己才能立足在這世間。


    一絲淡淡的笑容爬上了嘴梢。


    躊躇了片刻後,墨將收迴了手臂,重新恢複冷漠的雙目沒有絲毫波動。眼神掃過混戰中的千魔殿修士,轉向冷眼觀望中的應天宗眾修士。


    “殺光他們!”墨將在應天宗修士的憤怒和怨恨的眼神中,揮手下令。


    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就像嚼蠟一般無味,一個時辰過後,渾身是傷的五個屍仆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跪在墨將身前。而白蛟等人身無微塵,隻有若有若無的血腥味纏繞著他們飛舞。


    墨將越來越體會到人多的好處,如果換做是自己帶著金九將一和屍衛的話,可能是另一種結局。


    已經醒來的那個叫嬌嬌的女子,此時神情呆滯,雙眼無神,在她的眼中除了一地破碎法寶飛劍和無主之物之外,隻剩下猩紅。空氣中彌漫的濃重血腥味就像是一味追魂猛藥,短暫的呆滯隨即變成了抽搐的嘔吐。


    當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吐了個幹淨後,才發現所有人都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在她眼裏,不管墨將等人長得多麽和善,始終是一個沾滿自己同門鮮血的屠夫,生命的劊子手。恐懼和無助籠罩著她,退,她一直在退,當她退到數丈之外的時候才發現這些屠夫依舊在看著她,一個執念在腦中一閃而過,暗自咬牙後猛然轉身,跌跌撞撞的往來時的路逃去。


    墨將望著這個逃竄的嬌弱背影,很想提醒她,其實她可以禦劍飛行的。想想她此時或許連自己是修士都忘記了吧!無語的搖了搖頭,人未動,影子已經站在了她前進的路上。盯著埋頭猛衝的身影,墨將咳嗽了一聲。


    輕輕的一聲咳嗽就像晴天霹靂,這個叫嬌嬌的女修麵無血色的止住了腳步,無力的捂住麵孔跪坐在地上放聲痛哭。


    望著這個哭的稀裏嘩啦,撕心裂肺的家夥,墨將不知為何感覺到陣陣爽快,陰暗的心理露出了一絲光亮。遠處打掃戰場的白蛟等人,也不過來打攪,保持著看好戲的心理看看墨將是如何勾搭對方。


    “如果你哭夠了就起來跟我走!”


    仿佛永遠不會停歇的哭聲讓墨將心中糾結萬分,等到她不哭了,估計十三的孩子都生了,幹脆的,墨將沒有半點同情心的沉聲說。


    話音剛落,墨將便給嚇了一跳,這效果也太好了吧。


    隻見原本埋頭痛哭的女修突然起身,鼓著紅腫的雙眼死死瞪著墨將憤怒咆哮:“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麽跟你走。”


    從小錦衣玉食,飯來張口的她從來就不愁什麽,也不擔心什麽,更沒有人逆著自己的意願逼迫自己做什麽,隨後她被幸運的選入了應天宗,成為了萬眾矚目的小師妹,她更沒有受過任何怨氣和逼迫。墨將的這句話暫時讓她忘記了自己所處的環境和危機,誓死捍衛自己的權力和某些東西。


    突然暴起的女修把墨將給氣的不輕,還真沒見過這種不知死活的人,雖然她像某個人,但是不代表就自己就不會殺她。


    “你….說什麽?”墨將眉頭一皺,僵硬的麵孔怎麽也露不出細微的表情,更不能流露出小小的不愉。


    傲嬌的女修就差伸出手指指著墨將的鼻子了,用那種不想聽的語氣喊道:“我不跟你走,死也不跟你走!”


    有個性,收拾你有的是辦法,墨將想也不想張開嘴,露出那森然的利齒對她陰森森說道:“你確定!”


    看到墨將那兩顆獠牙後,她似乎瞬間從迷糊中清醒了過來,激動導致的潮紅飛速褪去,蒼白重新爬上麵孔,恢複恐懼的她才知道,知道剛剛自己到底做了什麽事。不答應就要死了嗎?是變成僵屍還是去地府投胎?


    女人就是不禁嚇,量你如何厲害,遇到無法抵抗的對手後,隻能乖乖的認輸。暗自腹誹了自己一會,墨將雙眼一瞪,露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我……我走,跟你走!”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後,墨將直接迴到了硝煙盡去的戰場,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這就是‘嫩鴨子也想嘴硬?’


    跟在墨將身後磨蹭的女子勾著頭嘀咕著。


    “討厭的屠夫,劊子手,兇什麽兇,遲早有一天被人給扒皮抽筋架在火上燒死。”


    “啊…………………..。”她倉惶的退後數步,抱著胸口的瞪著突然迴身冷視自己的墨將,心中噗噗的亂跳,渾身冷汗乍現,渾身向著發軟的傾向漸變。


    “純陰之體的女修天下多得是,你應該慶幸你目前還保持著貞操,否則給本王當血仆的資格都沒有!”說罷這句話後,墨將抬手對著這女子一揮,一道血光在她慌神的瞬間打入體內。


    死死抓住自己衣襟的她,還未從那句關於貞操的話語中醒神,卻猛然發現自己身體裏麵多了一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心亂如麻的她腦中幻想著自己以後那些悲催的生活,口中無意識的念叨著,血仆,血仆。


    走到墨將身前的白蛟丟過來一堆儲物袋,一點都不感到不舍的說:“都在這裏了,東西還不錯,這些人中最少有十個化神期,分神期也不少,東西挺多的。”


    跟著墨將的他們修為個個都很高,法寶什麽的確很少,特別是幾個妖修,完全就是從山溝溝裏出來的,修士的法寶的確很讓他們眼饞,可是他們卻不敢隨意討要,除非是在墨將心情很好的時候,否則惹來一頓胖揍是小,被孤立了才是大。


    墨將望著不遠處的青龍雕像,看也懶得看這些東西一眼,直接推了迴去,隨意的說道:“你們分了吧,我不需要。”


    擁有不滅的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別的武器,太虛戰甲近在眼前,靈石什麽的,自己就算用到走不動那天也還有剩,況且自己還有屍火和屍毒兩張王牌。唯獨讓自己在意的除了太虛傳承之外,便是驚虹一現的人僵位寶座,到目前為止自己都不知道這座位有什麽用,要不是巧合,估計自己都不知道這人僵位還有其他作用。


    帝王訣自己都還沒有吃透,傳承秘典更是碰都沒再碰過,擁有這麽多別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其他一些法寶什麽的根本入不了自己的眼。


    在墨將身後的白蛟抱著那堆儲物袋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在所有人麵目赤紅的怒視下塞入了自己懷中,罷了還用威脅的目光迴瞪了所有人一眼,他們迫於白蛟的淫威,吞下了這口怒氣,同時在心中發誓,以後有什麽戰利品或者好東西就算送給主上也不給白蛟這個貪婪的首領一點。


    將一和金九領著五個就像快要死的屍仆,來到墨將身旁。金九看了一眼神神叨叨中的女修後對墨將問道:“還在想怎麽進去神宮嗎?”


    墨將點了點頭,這種近在眼前,卻仿佛遠在天邊的感覺實在是難受,對於如何重啟神宮,陷入了一展莫愁之中。


    半晌後,墨將取出了之前的不知名材質卷軸,微微展開一部分後,視線在卷首停留了良久,才接著攤開。


    站在墨將和金九等僵屍身後的屍仆中一個突然眼神一動,伸長了脖子想要壯膽一探。


    若有所感的將一剛好看到這一幕,提起戰戟毫不留情的就要砍下這個不知好歹的屍奴腦袋,這個屍奴刷的一下,麵色慘白,腦中卻是靈光一閃,扯開喉嚨喊道:“小奴有話要說!”


    嗡,戰戟的利刃停留在他雞皮皺起的頸部,一絲微微的紅痕緩緩出現,如果他反應慢一拍的話,腦袋估計已經變成了滾地葫蘆。


    已經覺察到動靜的墨將收起了卷軸,迴身疑惑的看著冷漠的將一和顫抖的屍仆。一旁的金九想也沒想就一腳踹在了這個屍仆的胸口,頓時把他踹出一大口的鮮血。


    倒在地上的屍仆都顧不得喊疼,指著墨將手中的卷軸飛速道:“大人手中的可是傳說中的星宿圖?”


    隨著屍仆的疑問喊出,所有人都看著墨將,他們並不知道什麽是星宿圖,就連曾經知識淵博的天罡趙銘都不甚了解,墨將手中的卷軸是星宿圖?


    屍仆的能喊出這個名字就已經讓所有人信了七分,包括墨將自己本人。


    在所有人等待的目光下,墨將沉默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


    屍仆的麵色刷的灰白灰白,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下場,沒想到一時衝動,居然丟掉了好不容易保住的性命。


    當將一正要殺了他的時候,墨將製止道:“你知道些什麽?說出來有賞!”


    生機重現,屍仆的麵孔重新煥發容光,吐掉口中的鮮血後,略微迴憶後講述道:“據說天罡圖包含四大神宮的秘密,同時還包括天罡神獸的蹤跡,隻要得到天罡圖,通過某種祭獻動作就能激活天罡圖的真正功用。”


    屍仆一口氣說完後,看到墨將那毫無波動的神情和眼神後,心中再度忐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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