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荊驚叫出聲的時候,群妖已經散去,留下一個不知死活的老頭在地上氣如遊絲。紫荊來不急去怒罵他們,直接奔向小天罡,小心翼翼的試探著他的鼻息後,才稍微鬆了口氣,當下扭頭,怒視著墨將。


    墨將瞳孔一縮,卻沒有說話,不過麵色瞬間冷了下來。


    紫荊知道自己又惹到墨將了,當下收迴了自己憤怒的目光,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顆丹藥送入小天罡口中,運氣幫他療傷的時候,秀眉微蹙,她感覺到,這老者體內的真元仿若大海一般,卻被另一股更加強悍的真元給死死鎖住了。


    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紫荊也不敢隨意試探,隻能用真元幫他融化這顆療傷丹藥。由於群妖下手掂量著,老頭除了皮肉傷的比較重之外,內傷倒也不是很重,不過渾身的骨頭倒是被打斷了個七七八八。


    沒有過多久,小天罡又頑強的恢複了過來,正要開口嘲諷的時候,看到一個素裝裹身的絕世美人,原本還以為此女也是妖女,卻不料發現自己錯了,這是個女修,而且一身堂堂正正的道門氣息,頓時有些不解。


    顫顫巍巍的起身後,小天罡躲開了想要攙扶自己的紫荊,善意的對她笑了笑,轉頭尋到麵色陰冷的墨將,直接正聲問道:“你讓那個老妖怪抓老夫過來,又不置我於死地,到底是何意?莫不是隻想羞辱老夫一番?”


    墨將看了一眼正在生悶氣的紫荊,沉吟了片刻後對她招了招手,讓她坐到自己身旁。摟住一臉委屈的紫荊後,墨將才仿若無人般,看也沒有看他,自言自語的說道:“某些不要臉的老不死總是想要往自己臉上貼金,本王還沒有這個閑工夫去羞辱這樣一個過河拆橋的奸詐小人。”


    小天罡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紫荊身上,當紫荊順從的聽從墨將的吩咐,小鳥依人般靠入他懷中後,小天罡的臉色明顯有些難看,他真的搞不懂,一隻僵屍到底有什麽好,加上這個女子,已經是第五個跟在他身旁的女修了。


    小天罡若有所思的沉思了片刻後,輕哼道:“如果,你是有事求老夫,就盡管說出來,隻要答應老夫一個條件,老夫未嚐不能答應你!”


    墨將很意外的轉頭望著他,老不死的,果然是活的越久,想法就越多,居然這樣就猜出來了,當下也不否認的點了點頭,右手在紫荊那如玉的下巴滑過後,用很意外的語氣應道:“老家夥果然厲害,本王想要你幫本王推算一次!”


    他是知道,自己不可能讓對方放過自己的,所以小天罡的眼神依舊沒有看向墨將,而一直盯著靠在墨將懷中的紫荊,特別是當他看到紫荊那羞紅的玉麵後,便直接出口道:“隻要你答應,事後放過這位姑娘,老夫便答應你。”


    墨將和紫荊同時一愣,猛然抬頭望著正氣淩然的小天罡,這是什麽情況?


    紫荊和墨將的神情,讓小天罡暗自點了點頭,當下對著紫荊微微點了點頭,視線轉移到墨將身上,緊接著追問道:“這個條件如何?”


    墨將無語中,轉頭用那種驚愕的眼神盯著紫荊,紫荊同樣很茫然的望著墨將,她心中很是鬱悶,這老家夥怎麽沒眼睛麽?讓我離開墨大哥,這怎麽可能?


    墨將忍住心底那荒謬的笑意,衝小天罡擺手道:“本王隻能答應你不限製她,她愛怎麽就怎麽,但是你必須為我辦幾件事!”


    小天罡想了想也是,不過怕墨將在約定裏下什麽絆子,讓自己去做一些違背道義和天意的事情,連忙補充道:“老夫隻答應幫你推算,不會幫你做其他任何事,而且推算有違天意和道義的時候,老夫可以選擇不答應!”


    墨將思忖道:這推算太虛護甲的具體位置應該不算違背天意和道義吧?


    “好,本王答應你!”


    小天罡見墨將如此爽快的便答應了,頓時感覺有些不妙,當墨將的左臂上那個護手出現在自己視線時,心中咯噔一下,暗道:糟了。


    見小天罡的視線在自己手臂掠過,神情驟然驚變時,墨將不動聲色的對著赤龜使了個眼神,赤龜點了點頭,把所有妖修帶出了客棧,嚴加死守,整個客棧一隻蒼蠅也別想進去。


    所有人出去後,墨將伸出左手,在護手的掌心,一滴朦朧的血珠,仿若有靈一般旋轉著,靈氣夾在血腥氣息中形成了一個霓虹外圓。


    見到這顆血珠後,小天罡的神情有些難看,加上此時自己修為被禁製住了,這滴僵屍精血也不知到底會給自己造成何種危害,當下眼神不善的盯著墨將質問道:“你這是何意?難道怕老夫出爾反爾嗎?”


    墨將嗤笑了一聲,不屑的說道:“本王當然怕,當年某些人連過河拆橋的事情都做得出,更何況一個約定而已,想必這個約定在你心中也隻是一個屁而已,轉身就給放了!”


    小天罡氣的麵紅脖子粗,胸膛劇烈起伏的指著墨將卻怎麽也反駁不了,畢竟墨將說的是事實,雖然立場不同,自己利用了他一次,但是他既然還活著,那自己依舊如他所說,是個過河拆橋的小人。


    “怎麽?你以為你現在還有資格提什麽要求嗎?上一個要求是本王心情好才答應你,就憑上次的事情,本王就算殺了你都不為過,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的嗎?”


    墨將的話,任憑小天罡字斟句酌也想不出反駁的理由,小天罡當下拂袖傲聲辯駁道:“沒錯,你可以殺了老夫,但是既然你找老夫幫你推算,老夫就有資格和你談條件,況且老夫一向來,推算之事都是看心情的,如今勉強答應你了,已經很給你麵子了。”


    墨將嘖嘖嘖的搖了搖頭,十分不解的盯著小天罡,半晌後才氣急敗壞的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道:“你個老不死的,不要以為大爺我不敢殺了你,再給大爺我擺譜,你看大爺我鳥不鳥你,哼!”


    墨將的暴怒顯然在小天罡的預料之中,髒汙的老手拂過小小的山羊胡後,用那種看透世人的目光,深邃的盯著墨將。


    小天罡雖然落入墨將手中,卻依舊保持著修煉有成的仙風道骨,憑立群敵之中,自有傲骨,高風之節,仿佛他自是一個旁觀者,脫離於棋局之外,看透了世人的意欲,同樣看透了墨將心中所想。


    的確,墨將現在真的還不能直接殺掉他,憤怒的氣息很快便壓製下去了,湛藍的雙眸恢複了冰冷的神色,語氣平淡的對小天罡說道:“你的確挑起了我的憤怒,你也的確猜透了我的想法,我是不想殺你,不是永遠不想殺你,你不要和我談條件,要麽服下這滴精血,要麽我給你種下禁製。”


    小天罡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彷如老人一般,慢慢的走到墨將一旁的木凳上坐下,拿過旁邊桌上的一個酒壺,正要給自己斟上一杯的時候,一道光芒突如其來,酒壺被墨將雙眼中射出的一道湛藍光芒給擊成粉碎,酒水和酒壺的碎片灑落一地,酒味片刻便彌漫整個大堂。


    小天罡也不生氣,放下手中的半截酒壺,自語道:“你不會認為以你現在的修為,禁製可以控製老夫吧?”


    墨將冷笑一聲,“或許血魔的同心禁製不了你,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魂禁魄消輪迴斷’?”


    小天罡眉頭微皺,口中卻恥笑道:“刀魔的成名技之一,老夫自然知道,先不說你會不會這個魂禁式,就憑你現在的實力,不是老夫看不起你,除非刀魔親自前來,否則結果依舊一樣,老夫雖然與世無爭,但是也並不是天天混吃等死之輩。”


    墨將很頭疼的和紫荊對視了一眼,沉吟了片刻後,陡然起身,捧著那地精血走到他身邊,歎聲道:“所以,本王還是覺得,精血管用點。”


    說完後,也不管小天罡願不願意,強行捏開了他的嘴巴,直接把這滴精血當作丹藥般送入他的口中,同時一縷神念從眉心激射,滲透至精血中。


    做完這一切後,墨將拍了拍小天罡那黑透了的老臉,迴到紫荊身旁淡然道:“這滴精血,暫時隻會融入你心髒,如果你聽話,不搗亂的話,它便安全無事,萬一你聽不懂我的話,那它就‘呯’的一下,融入了心髒的精血中,到時候出什麽事就怨不得本王了!”


    小天罡的山羊胡須顫動不已,不說這輩子,或許上輩子都沒有受過這種威脅,這短短時日,自己所受的屈辱估計轉世都洗脫不清,該死的道門三宗二派,為什麽還沒有人看到老夫的記號,等老夫脫身,你們別想好過。


    被刺激到了的小天罡,這下連帶著把道門的人都給恨上了,此時成了墨將砧板上肉,他也無法,隻得想法子自保才行,不是自己怕死,而是下一代天罡,自己連人選都還沒有選到,這麽死了,那不是成了門中的罪人了嗎?


    半柱香過後,小天罡終於抬頭望著墨將道:“現在我們的約定開始,老夫不和你講什麽關於信任的問題,我給你推算一次,你必須讓那隻老妖怪給我解開一層禁製,否則便一拍兩散,殺了我也行!”


    墨將點了點頭,笑著撫掌道:“老家夥,你果然是個聰明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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